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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京的雪(3)

小马,我是多想亲口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想嫁给你!可是我不能面对面的告诉你“我爱你,但我注定要离开你”。这样的爱情太滑稽了,不是吗?我,只能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你,却成为了我的全部。为什么,非得等你走了,离开了,你才要告诉我真相。这样的隐瞒,你做的很好。我全然不知情。不过这样的隐瞒不是最滑稽的吗?不是最绝情的吗?你一个人默默地走,把我无情的抛弃。你很坦然地说:“我,只能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你,却成为了我的全部。”可是这样矫情的文字不是只有我才能说的出来吗?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学我的口吻,告诉我“你终究离开”的现实。

如果可以的话,我求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共同许下的“281”约定,你一下子就违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都笑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而你却不能践行你许下的“要做第一个陪我去北京看雪的人”的诺言为什么,你说了,就不能遵守。为什么,你要我原谅你。我怪你吗?我不怪。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些突然而来的事实。接受不了你突然的离开。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为什么,当我带着《副本》来找你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是说过,要陪着我,走遍祖国,吃遍天下美食。可是,如今呢?如今,所剩下的只是你的一笔绝情的、无情的诀别书吗?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水清了,无鱼了吗?。”溶溶的月光笼罩着尘世,谁能拯救一颗在卑微中挣扎的心。过去的那些年,于我而言,并没有死去。它只能活在记忆里了。而这些记忆,有时会不由自主的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它们只是在告诉我,在提醒我,你并没有死去。而那时的初恋,却如尘土一样,随风飞扬,只是它们停留的角落找不到,这大抵是好的。“大抵是好的吧。”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这样的安慰既牵强,又可笑。

“拥军,你要干嘛去?”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文晓的时候,她问我的问题。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得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静一静。她抱给我那只蒙太奇。灰色的,两只眼睛好像刚刚流过眼泪一样。看样子,它,好像找不到主人了。“你抱着她,留个念想吧”。我带着“奇奇”,一个人,到了长途汽车站。随便搭上了一辆车。直到终点,我才知道,原来是开封市。我来这里干嘛啊。记忆中的那一天,我在这里送你离开,那一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我走向了那间宾馆,订了一个房间,标准间,两张床。我把奇奇放在,另一张床上。然后,关灯,关窗帘。一个人静静地躺着。我知道,睡不着了。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我的呼吸,还有奇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存在的。它以前陪着你,现在陪着我。如果它能够说话的话,它一定会告诉我关于你的点点滴滴。告诉我,你平时都干什么?告诉我你几点睡觉?告诉我你几点起床?告诉我你发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告诉我你下雨的时候躲在宿舍做什么?告诉我,你傻头傻脑的样子有多可爱?也许你跟它说了很多的悄悄话,却不让它告诉我。

如果我可以忘记的话,那么我最想忘记的不是你。我最想忘记的是自己。我先得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我害怕,即使我忘记自己,当听到“萌萌”的字眼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无以名状的疼痛。

摸了一下手机,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是六点三十一分,一个人摸索着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帘。夜幕笼罩着大地,一轮红月徐徐升起,天上几乎看不到星星。在长长的街道上,人们从昏黄的灯光下走过,步履匆匆,拖曳着各种各样的影子,时而缩短,时而伸长,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每一个人仿佛都活在自己的空间里,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出现而又消失在这条街道上的人们,终归有幸福的吧。”我就这样,喃喃自语。

令人羡慕的幸福总是短暂的,我便是这样的结局吧。这茫茫人海中,和我一样的人,到底有多少。我想起了盖达尔在《丘克和盖克》里的一句话:“什么是幸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幸福不是两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吗?”我这样问自己。可好像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要是有个人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幸福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那该多好?而这个人消失了。现在的我只能一个人在这样宁静的夜晚,让黑暗湮没。

有人曾经说过:“疾病、伤害、爱情、辉煌的成就和十足的蠢行,都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来检验你灵魂的深度。”此刻,我点燃一根烟,在黑暗的房间里显现出一点红,我正享受着此刻的黑夜,用冷眼观察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些人是那么的相似,在匆忙中带有一股莫名的感伤。也许,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或者他们正幸福地往家走,家里有妻子做好的热腾腾的饭菜,家里有妻子泡好的热水,家里有个活蹦乱跳的女儿,而他们会叫她“丫头片子”·····我真不敢想象这种美好的画面。因为这些美好的憧憬都是我想要带给你的未来的生活。而今,梦想被撕碎了。

什么时候开始抽上烟了。幸好这是黑夜,不然,看到吐出的云雾围绕在我的眼前,我会觉得恶心,觉得晕眩。就像小萌所说的,“我不喜欢抽烟的男生”。我掐断了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两脚。身体靠着房间的墙壁慢慢地往下滑,柔软无力的身躯,就这样滑下去,整个身子摊在了地上。我告诉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了。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再饿一个晚上吧。

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夜的梦。

梦里闪过的画面是你灿烂的笑容。那样的笑容特别陌生,熟悉的只是你的那张脸。你没有说话,就坐在那里看着我,笑着,笑容是那么的熟悉。这样的梦,似乎是一种安排。梦里的我,看着东方和南方天空的云朵格外不一。你就坐在那云朵之上,看着我。那紧握的拳头状的云朵,就飘在那方,它映入我的眼帘,而幸福,就是在那里,我看的见,却抓不住。什么时候,我可以,从云朵的夹缝里探出头来,近距离的看着你。我看见你胳膊上绣着花蝴蝶的布带突然之间消失了,一群花蝴蝶飞了出来,冒冒失失的撞上我的胸口,带给我一丝的悸动。然后,幸福,在它们转身后,消失在百花丛中,你消失在云朵里,幸福,于我而言,像谜一样。你消失了,而我,只能是傻傻地站在这里仰望,凝视。

第二天,清晨。冷醒。看了看手机。时间是八点。我掏出那本封面是灰黑色的《副本》,随意的翻开,看到了一首诗《雪花在飘落》。

《雪花在飘落》

你说

要找个时间陪我去北京

做第一个陪我赏雪的人

我们一起穿的跟熊猫似的

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

一起堆雪人和打雪仗

如果愿望可以实现

多想在冬天

和你牵着手

出现在北京的某个街道上

看雪花飘落

——2012年11月28日

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我要带着你去北京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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