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带着暖意温和的透过窗子洒了进来,照在安安带着点点红晕光洁的侧脸。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与身上月白色的长裙交相呼应。
天水皇帝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幅美人图,心跳忽然的就加快了。
他知道安安很美,可是现在这样,嘴角带着笑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却从未见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安安,美成这样。
窗外已经隐隐约约有小花盛开,转眼又是一年的春天。
天水皇帝有种莫名的喜悦感,比当时初登大宝还要喜悦。
他蹑手蹑脚的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想更进一步看清眼前人儿的美态,却又不敢发出声响打扰到她。
安安昨夜已经恢复了功力,可是,和孟凌素的耳鬓厮磨,那样亲近的举动,那样……
稍稍想起一点,脸就如红霞一般,根本无心去理会现在身边的动静。
也正是因此,天水皇帝蹑手蹑脚的离开也不知道。
脑子里,只有和孟凌素极尽缠绵的场景,朦胧中记得他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名字,一次次的想把她揉进血液。
安安的这一愣,竟然就是半天,直到太阳挪了位置都不知道,只是那么傻傻的,旁若无物的站着。连天水皇帝偷偷带来画师为她绘图都不曾注意。
“安安。”温热的话语在耳边想起,有人从背后搂着她,吻了吻她的耳垂。
只是,那气息不是孟凌素的。
安安立刻如受惊的小兔一样,蹭的跳了出来,满脸慌张的看着眼前的天水皇帝,“你干什么!”
天水皇帝也不生气,“安安,我们都已经……你又何必害羞呢。”
安安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只是想起的却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和约已经签了,你快放我回去。”
“安安已经是朕的人了,还要急着回去吗?”
“那也要你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否则,别怪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安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试图和他保持距离。
“安安!”
“你别过来。”
“好,好,安安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是我的人就好了。
天水皇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该有的聘礼,天水皇朝一件也不会少,迎亲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安安回去准备准备,等着朕来娶亲便是。”
“你肯放我走?”
“安安当然要在这里陪着朕啦,不过迎亲那天朕自会送你回去!”
“我要给父皇写封信,免得他牵挂,我要见我妹妹,和她叙叙旧。我要去看看凌隐身上的伤好了没?我要……”
“你要做的事还真多,放心,朕会陪你。”
“我讨厌你!”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口是心非?”
“把我的剑还给我。”
“安安,你已经不能练武了。”
想起这些,安安就生气,真是卑鄙的家伙,难道不知道习武之人,武功就是一切。要不是静静的解药,安安现在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活着。
“安安,不要再睹物伤神了,你……”
话没说完,遇到安安恶毒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怨恨的眼神,心,一下子就又软了。
“好好好,朕马上派人去取安安的剑。”
“我要自己去。”
“好,自己去,自己去,朕陪着你。”
“我——不——要!!!你很烦哎,你知不知道这像什么?就像小时候天天看着我的小太监,天天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后面,烦死了!你,现在有多远离我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
“安安。”天水皇帝一时还没明白为什么眼前人会变脸这么快,刚才还满脸幸福,一下子就怒气冲冲。只是现在的天水皇帝就像着了魔一样,一颦一笑看在眼里都是好的,更何况从早上开始就认定昨夜安安已经倾心于自己。
“干什么,我要出去。”
“安安,你这样出去很危险的,让若昕和连烨陪着你可好?”
“我讨厌有人在后面陪着我。”
“就这么定了,安安,你不要得寸进尺,朕现在是宠着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天水皇帝的眼神冷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安安。
向来只有人听他的,对安安已经算是例外了,现在早已没了耐心,退一步两步可以,三步四步也可以,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那对一向心高气傲,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的天水皇帝来说,简直是得寸进尺。
安安明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仅自私卑鄙,更自大,越想越生气,真是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让人讨厌的人。
“我不去了,哼。”
“不去刚好,你就在这好好呆着,等着我办完一切随我回宫。”
两个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
“安安?”孟凌素醒来的时候,却不见安安的身影,昨晚安安撕下的衣服碎片也不见了。
仿佛丢掉了最心爱的东西一样,心情也跟着急切开始。
“孟凌素,你说,你还要做两年皇帝,我也不能不管天风王朝的百姓,所以这两年呢,我就现在天水皇宫里过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两年后,我们再洛城见喽。”
“安安!”让自己最心爱的人留在敌人的皇宫里,自己怎么会放心。
安安怎么这么傻。
“陛下,不好了。雯妃娘娘五百里加急。”
孟凌素忽然就矛盾起来,眼睛盯在手中的密信上。沈飞雪竟然要造反,囚禁了叶雯和绮语。
岳府死士不是在保护着叶雯吗?
沈飞雪到底想做什么?
这招到底是在逼羲和还是自己?
现在的天冰完全是自顾不暇,更别说去支援天风了。
“立即起程,去军营。”
一个月后,水都,皇宫。
“娘娘,陛下回来了。”
镜前女子抬起头,脸上的惊喜却很快消散:“还带着天下第一美女的风安公主吗?”
“娘娘无需担心,听说这一个月来,那女子天天和陛下闹脾气,陛下除了第一天以外都不曾和她同住,况且,在天风王朝她是公主,来了天水皇宫,那可是娘娘您做主啊。”
“是吗?”皇后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只要她赶来,罗妃的下场,就是她最好的例子。还有什么消息吗?”
“还有一个天大的喜讯,罗将军在这场战争中为国捐躯了。”
“哦。”皇后脸上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死的好,虽说背了个为国捐躯的美名,但是没了性命,一切只是虚的。本宫现在只要好好对付这个刁蛮小公主就好了。”
“娘娘,听说这小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钻跋扈,但是无一点城府,做事冲动,又怎会是您和二小姐的对手,娘娘一切放心就好。”
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付一个花瓶可比对付一个长相一般却城府极深的宫妃要容易的多了,当年机敏伶俐的罗妃都不是她和若昕的对手,这个小公主,依然不是。
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刁钻跋扈之人,这风安公主每次虎口拔牙,最后也只是自讨苦吃。
既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那,自己可要好好利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