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事件之后,皇上对于蓝婕妤不似之前那般冷淡,但也谈不上荣宠,事实上,皇上确实做到了雨露均沾,轮流在每个嫔妃的宫中留宿,只到皇后和刚生育不久的乔夫人宫中略多些,各嫔妃也没有再生出事端,整个后宫表面上看来一片祥和。只是好景不常,一年一度的选秀使得后宫又掀起了新的波澜。
齐国的选秀定在每年的五月,遇到新皇登基、万寿节等重要节庆可以增加或者改期,容婉月就曾经想让萧沐借着新皇登基的机会增加一次选秀,但是被萧沐拒绝了,而这次到了选秀的“正日子”,无论萧沐是否愿意都不能再推脱,毕竟充实后宫、延续皇家血脉也是一件大事。
选秀的大小事宜自然是由皇后掌管,贵妃从旁协助,容婉月发现,贵妃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做起事来却是有条不紊,毫无差池,倒是让她省了不少心。齐国的选秀规模很大,全国年满十四岁的少女,无论出身贵贱都要参加,先是经过县、郡选拔后择优推荐到宫中进行最后的殿选,容婉月要过问的就是这最后一步的殿选。能够通过县、郡的筛选,那么出身、相貌、德行基本都没有太大问题,殿选前只需简单核实即可,真正重要的是殿选当天皇上、太后和皇后对于秀女的考评,不仅要考评秀女的才艺、学识、言行,更重要的是要真正入得皇上的眼,要在众佳人中找到皇上最中意的。
殿选照例在毓秀宫的群芳殿举行,按规矩,秀女在殿选前都要在毓秀宫中学习宫中礼仪,每每这时,平时冷冷清清的毓秀宫就变得热闹非凡,待选的秀女们就像刚刚开放的花儿一样,美丽而又充满生气。而群芳殿是毓秀宫的正殿,也是每年进行殿选的地方,从这里走出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年轻美丽,却将面临着不同的命运。
萧沐显然对选秀之事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循例出席,倒是太后挑选得十分仔细,她年轻时因为美貌得宠,遭到后宫诸妃的排挤,吃了不少苦头,因此她为皇上选妃多挑选温柔顺从或者端庄知礼的女子,以免后宫不宁。
此次殿选最惹人注目的是大学士之女柏贞贞,她容貌虽也称得上清秀,却并不出众,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是因为才学。也许很多人没有见过白贞贞,却很少有人没有听过她才女的名号,据说她三岁作诗、五岁写文、七岁读史,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此次殿选,她本来就是重点关注对象,加上现场赋诗一首着实文采斐然,被召入后宫是理所应当的,不仅能够侍奉皇上,更是为天下女子修德养性树立典范,加上大学士之女的身份,被封为贤妃,位列四妃,排位紧随在贵妃之后
还有一名女子名为苏卿卿,是郡守之女,虽然相貌普通,但是却做得一手好刺绣,在殿选现场展示了一副双面绣,十分惊艳,当今太后也爱好刺绣,怎奈宫中嫔妃多养尊处优,虽也学习针黹女红,却多是习得皮毛,真正喜欢并有造诣的极少,因此太后果断留下苏卿卿,封为夫人,想着这次终于找到人陪自己研习刺绣针法了。
除了这两位,还有十几位秀女入选,出身低些的封为美人,出身高些的封为婕妤,分配到宫中的各殿居住,其实入选者与落选者往往没有太大的差距,是否入选只在帝后的一念之间,但是从今往后,她们的人生却将走向不同的方向,即使同为入选的秀女,今后的命运也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