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蒙慧直睡到中午十分才起,宫女小环服侍她洗漱更衣。小环原本是将军府的下人,因为机灵能干,被容婉月安排到蒙慧身边扶助她,主仆二人倒是十分投缘,相处很融洽。
“美人昨晚一定累坏了,现在已是中午,这就命人传午膳可好?”
蒙慧点了点头,她根本没细想小环口中的“累坏了”指的什么。
用过午膳,皇上宫中的太监小安子来传旨意,皇上赐给慧美人古琴一张,名为“龙吟”。这是一张全身漆黑的琴,样式古朴但是音色清脆,蒙慧心中十分喜爱。
当晚,皇上果然又来到凌波殿。
“朕送的礼物,美人可还喜欢?”
“回皇上,臣妾非常喜欢,谢皇上赏赐。”
“那美人就弹奏龙吟给朕听听。”
“是。”
蒙慧玉手一动,乐声汩汩流出,这龙吟虽然是难得的珍品好琴,但是和她惯用的泠歌相比,琴弦较硬,音色较为清脆,与她一贯的风格有些不符,纵使她琴技高妙,也难以弥补。一曲作罢,她看到皇上皱了皱眉头。
“臣妾技拙,请皇上恕罪。”蒙慧赶忙跪下请罪,心里十分懊恼。
“美人快起来,是朕不好,以为得了好琴就赠予美人,却没考虑到是否适合,影响了你的发挥。”说着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蒙慧。
“美人可愿意与朕合奏一曲?”
“皇上有如此雅兴,臣妾自当奉陪,不知皇上想奏何曲子?”
“就奏一曲《良宵引》吧。”
“是。”
这曲子很短,但是意境优美,二人技巧纯熟,加上两张好琴,令人闻之欲醉,就算是一旁不动音律的宫女,也沉浸其中。
“果然还是皇上琴技超群,能驾驭这龙吟,臣妾自愧不如。”
“美人谦虚了,是这龙吟阳刚之气较重,更适合男子罢了。”
“那就请皇上收回赏赐,免得龙吟这么好的琴放在臣妾这里暴殄天物。”
“收回就不必了,你帮朕收着,朕时时过来就好了。”
果然,凌波殿成了皇上常到之处,除了皇后的合欢宫,基本都是在这过夜,有时听蒙慧弹琴,有时与其同奏,但也仅此而已虽然同榻而眠,却未行夫妻之事。可是就连凌波殿中的人也不知道这一点,宫中人人都以为蒙美人是皇上的新宠,容婉月也不例外。
这一日,容婉月将蒙慧召到合欢宫闲话,宫女端上茶点后就退下,只剩下后妃二人和贴身宫女叶儿、小环。
“本宫兄长与妹妹的兄长情同手足,妹妹与本宫也同是后宫姐妹,理应多多走动才是。”容婉月虽然比蒙慧大不了两岁,但语气中却自有一番雍容。
“臣妾兄妹自小受将军府大恩,不敢忘记,自当报答皇后娘娘。”蒙慧虽然少理世事,但是天资聪颖,自然知道何时应该表忠心。
“听闻妹妹近日深得皇上宠爱,妹妹可要好好把握,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虽然她不想为萧沐生育子女,但并不反对蒙慧生子,这样可以提高她的地位,也能够更好地帮助自己。
此时的蒙慧心里确实五味杂陈,她不能告诉皇后自己仍未被宠幸,虽然她不在乎这些,但是她知道自己进宫是为了帮助皇后巩固后宫地位的,这一点,她差点就忘记了,她究竟该怎么办,是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还是想办法取得皇上的宠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