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怎么会呢?安若灿皱着眉头,意识还停留在订婚宴上,喝下妹妹给自己的一杯酒,然后是感到头晕便去上了一下洗手间,可是后来呢?为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还容不得她多想,一盆冰凉冰凉的水从她的头上浇下,那些被浇过的地方,无一不让她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感。这疼痛感把她刺激地一下子醒了过来。
在她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一双生满老茧的手向她的两颊打过来,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想必一定是打的时候用尽了力气,否则不会那么痛。
嘴角已经被打出淤血,安若灿再次艰难地睁开眼来,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再看看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木架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有的伤口还止不住地流血,披头散发的,被打得不成样子。
四周黑漆漆的,连刚才打她的那个人都看不到。
但是好歹还有一张嘴:“你究竟是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刺杀皇上,又是谁派你来的,你还是都招了吧,如果你不想再受刑的话。”
皇上?刺杀?安若灿只觉得可笑至极,自己明明在婚礼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让自己受如此重的伤,还一口一个刺杀皇上,当这里是古代么?就算是拍戏,那她也不是演员!
“真是可笑,你们拍戏是太缺资金了么?居然要靠一个绑架来的演员,何况我还不是演员,我爸爸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们!”
话刚说完,便又挨了一个巴掌。
那个女人冷笑了几声,冷冰冰地说道:“别装疯卖傻,我可不吃你这套,只要你招了,皇上说愿意绕你一死,若是你不肯招么,哼哼,就这样活活被打死吧!”
安若灿发现周围貌似一台摄影机也没有,如果不是拍戏,那会是什么呢?莫非,是自己穿越了?不可能的吧,这种电视剧老套的剧情怎么会这样不偏不倚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一定是自己做梦吧,一定是!可是身上的疼痛感怎么解释,安若灿依旧不敢相信,连连摇头。
在黑暗中的女人明显有一些不耐烦了,吼道:“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光是那声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出对自己不耐烦的怒气。
安若灿沉默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光是看那个女人刚刚对自己下手的那个狠,就可以知道她会打死自己绝不是开玩笑的话,可是她根本就一无所知,难道自己小小年纪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死掉了么?
爸爸妈妈现在一定很担心我吧,还有他,他们俩才刚刚订婚,现在一定着急死了,她妹妹才刚刚和她既往不咎,她不想就这样死去,她不想!
“皇上驾到!”伴随着这个声音,周围四处都亮起来,原来是宫女服饰的几个人拿了蜡烛灯盏,走到屋子的各个角落。
周围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了,再没有心思去看哪个是刚才打她的那个人,目光则是放在了那个穿着像电视里的皇帝的人身上。
注意到那人的面貌,安若灿的瞳孔顿时放大了起来。
“慕言,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这样的衣服?”眼底希望的幽光顿时亮起来,他在这里,是不是代表她有救了?
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慕言他的脸上怎么会有那种冰冷的神情,他向来对她都只有那种温柔的感觉。而且,他的穿着怎么回事?
跟随其后的一个奴才样子的人开口了:“大胆刺客,竟敢刺杀皇上,还不细细招来!”
安若灿愣住了,皇上?慕言,不,眼前这个长得和慕言一模一样的男子居然不是慕言,而是皇上?可是,这个人,为什么长得和慕言那么像,简直一模一样。等等,那个人刚刚说,她刺杀他?怎么会呢?她越来越搞不懂了。
那个被称为皇上的人靠近她,低沉如慕言一般的声音在安若灿耳边响起:“你是受何人指示,为何要刺杀朕?”
眼前最重要的是洗脱自己的罪名,况且她根本都没有做。
不愿意看到那双冰刃般的双眼,便低下头来,说:“我没有刺杀你。”
“宴会上,文武大臣,六宫嫔妃,那么多宫女和太监都亲眼目睹,若不是朕的御前侍卫救下朕,恐怕死的就是朕了,你还有什么要狡辩。”
虽然听到的时候有些震撼,但是毕竟不是她做的,她也没必要承认。便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的确没有做。”
“很好。”他也没有任何意外地点点头,仿佛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但是,我很想知道,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话已经说出口了,意思很明确,还是不相信。
是啊,在那么多人都看到,况且还真真切切地死了人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听她的一面之词,她简直就是妄想吧。
掩盖不被相信的愤怒,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毫不惧怕地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清者自清,没有做就是没有做。”又换上了微带嘲讽的语气,“皇上不是被称英明么,单靠眼睛就相信一切,岂非可笑。”
“可惜啊,任何犯人都会那么说。”依旧是他冷冷地说道。
“难道犯人就没有被冤枉的吗?还是说帝王家丢不起这个脸,就算错了也要将错就错,杀了那些人,既然如此,杀了我便罢,反正都是死,只不过死法不一样。”安若灿说这话的时候,头顶上不断地冒出冷汗,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赌这一回,赌对了,不过是活着,赌错了,便是一死,反正这个陌生的地方,谁都不认识,或者被杀后还有可能回回到那个时代。
他皱着眉头,无话可说。
的确,先帝在的时候就有这些个案例,因捉错了人而怕外面的人笑话,便一错再错,干脆杀了那无辜的人,就当真正的犯人已死,当时的他也是十分地反感先帝的做法,便决定如若以后当成了皇帝便不再滥杀无辜。可现在,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被冤枉还是装作无辜,还是不能轻易下定论的好。
“你叫何名?”他问她。
安若灿见他终于有所松口,便松了一口气。
“安若灿。”她回答他。
他点点头,“那你想要朕如何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