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三年前来到江州州府,如今在整个江州也有了大小四个分店。
至于同福客栈的总店,也不在江州,在京城附近的临安,是临安首富顾家名下的资产。
这江州州府店的郑掌柜,这几天可是满面春风。江州一直是陈国最穷的一个州,江州的客栈生意自然是不如其他地方的,每年四州两城的六个掌柜一起到临安顾家的本家开会,少东家说这个叫年会,郑掌柜可是受尽了其他人的嘲笑,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业绩不如别人是事实。
可是,可是,可是不久前少东家亲自带消息说,有两位贵客要来江州,这可是其他地方也从来没有的事,啊哈哈哈哈,9明年的年会让他们羡慕嫉妒死!
“小二,过来,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的那两位贵客可得给我紧着点,动作麻利点,要是贵客不满意,仔细你的皮!”
郑掌柜又拨了拨算盘,嗯,不错不错,这个是一大笔进账。
天字一号房,住的就是安苓,二号房,自然就是刘梓了。
这同福客栈是顾家的产业,好友家的生意自然是要照顾照顾的,咱家不缺钱!
“刘梓,你什么时候进山?”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到了江州州府。
“今天下午吃过饭我就走,晚上和卢平到他落脚的地方这就好。”卢平,就是那个发现了疑似硫磺的小兵。
说着,刘梓端起桌上的茶就灌了好几杯,感觉还是无法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怎么办。
草草地吃过晚饭,刘梓就和寻来的卢平一起上路了,剩下安苓一个人,好无聊。QAQ
在州府里闲着逛了两日,感觉,没什么感觉。
安苓觉着,江州作为陈国和卫国接壤的位置,发展对外贸易应该是比较好的,那么问题来了?陈国和卫国平日里也没多好邦交,没看上辈子人摄政王不是一门心思想搞垮陈国么,这经济交流,还是算了吧。想着,就在这后面画了一把叉。
“诶,小二,今天晚上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这位公子您不知道吗?江州最出名的就是花灯啊,今天七月十四,是我们江州一年一度的灯会。”
安苓:“⊙﹏⊙”还真不知道,毕竟安苓平时太忙了,对这些兴趣也不大。
噢,想起来了,好像母后宫里有一盏花灯,就是江州辛家的。
这感情好,安苓琢磨了这么多天这江州的经济发展,自己简直无从下手,这下不就好办多了。然后,兴致勃勃地就出了门。
京城也有灯会,就在上元节的时候,安苓和柳少陵刘梓去过一次,只觉得好糟心,就再也不去了。
这个时代对于男女大防不如中国古代那么讲究严苛,但是也没有那么开放,未婚男女也只有在特定的几个节日灯会才能正大光明地一起出来,上元节就是其中一个。
于是乎,好生生的一个灯会,愣是变成了情人节,走在大街上,除了被秀一脸恩爱遭受成吨暴击,还要躲避女子们各种各样的示爱,毕竟安苓是扮作男装。除了感受到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安苓甚至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的花灯,只知道大概长什么样。
不过,母后宫里的那盏灯确实漂亮,灯上花着一只金灿灿的凤凰,虽然有些陈旧了,但保管的很好,点亮以后,那只小凤凰就好像要从纸上飞起来似的。
抱着对江州的花灯极大的期待,经过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安苓还是上了街。
果然总是看到一对又一对的男女,秀恩爱。
安苓觉得很遗憾,如果可以晚出门几天,然后今天才到江州,是不是就可以把刘梓拉出来逛灯会了?然而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然而刘梓也并不一定回答应。
何家老二,或者说楚毅,感觉自己这么个清贫的读书人身份真是糟心,连放心的给小姑娘买一盏花灯都不能。
原本的何家老二,哦不,原本扮作何家老二现在乔装混在人群中的暗卫,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嗖嗖的吹过。
目标正在移动,从街头老汉的灯铺来到一个大娘面前,然后又到了一个青年面前,目标位置锁定。
“这位公子,快看看我家这花灯我家的师父可是去年花灯赛的第三名哦!右边的一盏十五钱,左边的三十钱猜一次灯谜,猜对了才能拿走。猜对了五个有奖品哟!”
“公子玉树临风,一定文采过人,不若猜一个灯谜?”
安苓还没注意,两个年轻的女子也来到这个铺前,为首的一个一袭月白色的长裙,略后半步的一个穿着粉红襦裙,还跟着两个小丫鬟,都含笑看着自己。
其实安苓今年不过十五,但身高在女子中极为高挑,放在男子中就恰恰不高也不矮,再加上外貌出众,仪表堂堂,独自一人在这街上就极为惹眼。
两个年轻姑娘含羞带怯地看着你,安苓只得颔首,拿出钱来。
“这位姑娘喜欢哪一盏?”安苓示意那个白衣姑娘。
“这一盏好了?”安苓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画着一株桂树,树下有一只小白兔,便没有看见白衣姑娘脸上薄薄的红晕。
“十五天,打一个字。”
安苓在心里掂量了一下,那个白衣姑娘也在琢磨,许是没有想出来,带着些期待地看着安苓,看得安苓简直是头皮都麻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好吗。
“可是胖字,取月半之意。”
“这位公子真是好文采!”灯铺小哥把白兔灯递给安苓。
“这位姑娘呢,喜欢哪一盏?”
粉衣姑娘许是没想到自己也有,愣了一愣,看了白衣姑娘一眼,然后指了一盏梅花灯。
“顶破天,打一个字。”
“可是夫字,丈夫的夫。”一个声音插进来,安苓一看来人,不是何家老二是谁。
“曲兄真是好福气,我说怎么这么多天了都不来找我,难不成把我抛在脑后了,原来是有两位佳人作伴。”
安苓竟然无言以对,毕竟自己的确是把他忘记了,可是怎么觉得这场景有一种丈夫宣示主权和捉奸的即视感。-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