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笑响起:“哈哈哈哈……我终于练成了,哈哈哈哈……臭道士,打伤我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然后便幻化成一阵轻烟快速离去……
昆仑山,上覆白雪皑皑,下隐弱水三千。
昆仑八派之一的昆仑宫,夜如凝墨。
白衣的少年痛苦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额间汗水直流,嘴里喃喃自语:“不要,不要,爹,娘,不要离开我。”突然,一个激灵,他猛地坐起,面如土色,眼睛无神的直视着前方,喘着粗气,良久,他回过神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怎么老是做同一个梦啊。”
他不知被这个梦靥折磨了多久,准确的来说,自从亲眼目睹自己父母遇害的场景之后,这个梦靥就一直困扰着自己,他悔恨自己当时年少,没有能力保护好父母,他现在努力修炼,不为别的,只为了有朝一日能给父母报仇雪恨,手刃了那方浩辰,他眉宇微锁,暗下了什么决心,继而躺下睡觉,他紧闭着双眸,刀削般的侧颜,正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一清真人门下的三弟子顾流觞。
那是一个阳春三月,一间破落的茅草屋,院子里面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劈着柴。一个小男孩在旁边的石桌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而此时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从屋子走了出来,手里面端着两个刚刚炒好的菜:“老头子,别劈了,快来吃饭吧。”把菜放到桌子上:“觞儿,快别看了,快跟娘一起到厨房去把菜端出来。”
小男孩立马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心的说道:“是,娘。”然后,一蹦一跳的跟着那中年妇女进去了。
此时中年男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正要往石桌那边走过去。忽然间狂风大作,一抹闪灵闪过,出现了一个人影。因风太大,吹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中年男子只得半眯着眼,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只见那人越走越近、越来越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那身上洗的快要发白的天蓝色衣服,然后憋见他那英俊的面容上两只眼睛在泛着红光。中年男子被吓到了,连连后退。
那蓝衣男子妖性大发,将那中年男子的精气全数吸干,只剩下一副干瘪的尸体。
听到声响的中年妇女赶紧出来查看,不料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吓的连话都不敢说,赶紧跑回厨房去。二话不说把那小男孩抱起来快步走到了寝室里面,打开衣柜把小男孩放进去:“觞儿,听着。待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声音,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娘。”
语毕,那中年妇女赶忙把衣柜关上。正欲离开之际,蓝衣男子追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就把那中年妇女的精气吸了个精光。
小男孩从衣柜的缝隙憋见了这一幕,吓的叫了一声。小男孩察觉到自己的言行,赶紧把嘴巴捂住。眼角两边噙着泪珠,不安的喘息着,生怕自己被发现。
蓝衣男子似乎已有所察觉,慢慢的向着衣柜靠近。打开衣柜一看,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因为害怕绻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发抖。
而茅屋外,一个身穿蓝色仙袍的白须老道长经过。看见了屋顶上面,妖气冲天,便走了进去。
蓝衣男子正准备要对小男孩下手之际,忽然从后面发出了一道白光。顿时他左边肩膀上的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里面慢慢的渗出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妖孽,休要害人。”
小男孩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白须老道长。
蓝衣男子捂住肩膀不屑的说道:“臭道士,居然敢坏了我的好事,找死。”忽然间变得面目狰狞起来,瞬间幻化成了一只大蝎子。
白须老道长挥动他那根拂尘,嘴里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只大蝎子打的落花流水,大蝎子不敌那白须老道长,便负伤逃走了。
小男孩看着躺在地上,因精气被吸光而变的面目全非的母亲,不由的悲从心来。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小男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家破人亡的一天。强忍的泪水顷刻之间倾巢而出,一滴滴从脸颊两边滑落。不停的摇晃着他母亲早已冰冷的身体,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会让人觉得心碎。
小男孩怀着沉重的心情在白须老道长的帮助下办了一场简单的丧事,把父亲和母亲埯埋在一起之后。磕了三个响头,并且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手刃仇人,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白须老道长安慰道:“逝者以逝,施主,请节哀。”
顾流觞转过身双膝下跪道:“道长,求你收我为徒吧。”
白须老道长渐渐了解到一个刚失去双亲可怜少年的悲惨身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我有缘在此相遇,那我就收你为徒吧。”
“徒儿,顾流觞,叩谢师父。”
翌日大清早,顾流觞便跟随着白须老道长向着昆仑山出发了。两人在路上辛辛苦苦的颠簸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回到了昆仑山脚下,歇息了一晚,便向着山上进发。
原来那个白须老道长是那昆仑八派之一昆仑宫的掌门一清真人,而昆仑派是昆仑八派中最大的修仙门派。
昆仑山,天光稍明。
万神宫前的集众广场,密密麻麻的站了上千名弟子,他们身着蓝色仙袍,放眼望去,全都是蓝色,队形成正方形,步伐整齐有秩序地练着剑,那剑越舞越快。
法坛上站着监督的是昆仑宫一清真人门下的大弟子楚誉恒,风彩之盛,衣袂飘飘。因为一清真人现在正闭关修炼,所以将昆仑宫交由楚誉恒暂时打理着。
忽然,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片大片的黑肆意蔓延天空,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暗的让人窒息。
众人一阵恐慌:“天怎么黑了。”
楚誉恒开口道:“刚刚还是晴天,现在突然间暗了,一定不正常,大家一定要小心。”
话音刚落,广场上方出现了一个人影,因为有结界挡着,只能在空中盘旋着。
但是没多久,一道红光一闪而过,那人就轻而易举的冲破了昆仑宫的结界,稳稳的落在了广场上,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清老道呢,快叫他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