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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爸爸在哪 18

--------有种欺骗叫善意的谎言

我差不多一两个月就去看一眼孩子,日子一成不变,我只要手里有钱就一如既往的汇给我姑奶,不管她用还是不用,我只知道这是我对孩子唯一能尽的责任,除了不能陪他成长,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我没有什么起色,只有原本还可以抱在怀里咿咿呀呀说单音的孩子,如今已经不是那个爬来爬去,扶着炕沿走路,大人不小心没注意他就摔倒的小不点儿,而是可以到处跑,并且知道帮太奶干活的淘气的小男子汉。我每次都会给他买不同的玩具,可他很少玩,大都分给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我问他,是不是他们欺负你,跟你手里抢的,他说不是,是他给的,我很惊讶,我儿子会那么大方?他是不喜欢还是这孩子有点傻?我不愿去想,可当初医生和我说的话,我现在还不绝于耳,难道真的和某种染色体有关?我有点不敢去想,我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我儿子是健康的,他的智力绝对没问题,他那么懂事,他知道帮着大人做力所能及的事,他应该是聪明的。

我把我的担忧说给了我姑奶,我姑奶当下就说:“别瞎合计,谁智力有问题,小宇都不会,他聪明着呢,我教他数数,别的孩子连十几个都数不到,可他都能数到一百了,当然了,除了这个,别的姑奶也不会。”

数数,这是多简单的事儿,我儿子会数数,可他五岁了呀,五岁至少应该会写字,背唐诗,难道是我错了,我把他放到农村,虽然也在上幼儿园,可学到的还只是还只是姑奶教会的数数,天天围着老太太转,和他玩的都是一天穿的埋了咕汰的小破孩,这是怎样的学前教育?他可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这样成长,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他不可以,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思考中

“妈妈,太奶说饭好了,可以吃饭了。”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蹲在我的身边,农村的大院就是敞亮,我习惯一来就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看风景,难得的放松,这次眼里脑袋里都是儿子将来的问题

“好,妈妈和宝宝一起去帮太奶盛饭,走。”

整个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农村没有什么各种学前班辅导,在农村虽然有更多的动手能力不像在市里那么娇生惯养,可比较下来,我更愿意让儿子有更好的学习氛围,哪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钱,我需要更多的钱。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认为有钱才能改变一切。我决定卖掉房子,那套大伯生前给我买的房子,只有这样,我才能有钱给孩子找个好点的学校。

我的想法被姑奶否决了

“冰啊,你为了孩子,姑奶理解,可现在没什么不好,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这样过来的,在农村考上大学的也不是少数,你老较那真干嘛?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将来有没有出息不在这上,你是不是在怪姑奶不会带孩子呀?”

“姑奶,我哪敢,您为我为我儿子付出那么多,我怎么能怪你呢,只是我好怕,人的大脑开发要从小做起的,不然慢慢会越来越笨的。”

“唉,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呆在姑奶这,你亲自来教!”

“我?”

“怎么?你不打小就聪明嘛,又读的师范,你不教别人教你儿子咋了,教不了吗?”

姑奶分明是在用激将法,我教儿子,我怎么教?我承认我学习好,可所学的大都就饭吃了,毕竟毕业六年多了,再说孩子现在需要的是幼师,需要的是和更多优秀的小朋友接触,我说的优秀是指上进好学,这对将来孩子的性格及修养养成也是有好处的。在我极力争取下,姑奶同意我给孩子在市里选一所好点的幼儿园,而监护孩子的任务转到了我四哥手里,因为我四哥家的孩子只比我儿子大几个月。

一向疼爱我的四哥很高兴的答应了我这个要求,这次是我陪儿子呆得最久的一次,我怕他认生,所以成天像个孩子王一样陪他和我四哥家的孩子一块玩。

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天,儿子回来拉着我问:“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爸爸呢,他在哪?”

我看着儿子那双清澈充满渴望的眼神,我的心颤了一下,我曾经想到过,有那么一天,儿子要爸爸,我该怎么办,但他从来没直接问过我,我只是从我姑奶嘴里听到过他问起过,但姑奶说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忙,有时间就会回来看宝宝。我回来了,出现在孩子眼里的只有妈妈,我想象不出儿子幼小的心灵里失望过多少次,但他没对我讲过,这次他终于开口了

“儿子,妈妈一直都想和你说,爸爸他很辛苦,为了能让你和妈妈过得越来越好,他很努力的在挣钱,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他有和妈妈通过电话,他也很想宝宝,等宝宝再长大些,个子嘛怎么样也得有妈妈这么高的时候,爸爸就会回来了。”我耐心的编织着自己认为可以成立的理由

“我可以不要钱,要爸爸回来吧,求求你了妈妈,我好想有爸爸带我去游乐场。”儿子摇着我的胳膊,这是他第一次用到求这个字眼,我的心好痛,可我只能耐着性子哄他

“乖儿子,去游乐场是需要钱的呀,妈妈现在花的钱都是爸爸挣的,你要是这么不懂事,爸爸会生气的,妈妈也会不高兴的。”我故意板下脸,儿子搂住我的脖子扑在我怀里

“妈妈不生气,我会听话的,可是,可是妈妈,你能不能给爸爸打个电话呀,我好想听爸爸说话,我还没听到过爸爸的声音呢。”

“额,这个现在不行。”

“为什么呀?”儿子撅着小嘴,忽闪着睫毛,听我说不行指定是失望极了,因为我看到他清澈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爸爸去的地方现在通不了电话,你听妈妈说,你也看到电视里演的那些偏远山区了吧,爸爸就在那种地方工作,那里不通汽车,没有电话,要打电话要翻好几座山,很辛苦的,所以妈妈也只能等爸爸有空的时候翻山打电话。”

“那,那爸爸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挣钱?他不要我了吗?”

“为了国家建设啊,爸爸的工作很伟大的,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儿子,你是男子汉,对不对?你是最坚强的,不准哭,你忘了妈妈给你讲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不能像小女孩一样哭鼻子,那样会被人笑话的.”

我胡乱的编着理由,也不知道这样能否骗了孩子,从儿子似懂非懂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很懂事,没有再追问我别的问题,否则孩子的小脑袋里所想到的绝非是父母能揣测到的,这是我当妈妈之后想到自己小时候千奇百怪的问题比较之下得出的结论,我儿子没有像我小时候那么麻烦,这还是让我蛮欣慰的。可是骗儿子,着实也是很内疚的一件事,可我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承受太多,我想让他心里有和其它孩子一样的幸福感,只是那份缺失的父爱我是怎样都弥补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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