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红衣女子转身向一旁的男子问道。
虽然衣服不再是纯洁无暇的银白,他换了套黑色的华服,却有别的一番风味,衣袖间若隐若现的暗红流云花纹,领子上是银丝绣成的木莲,他像从黑暗中孕育而生般,是黑暗的帝王,眸子里的深邃的幽黑想要把她吸进去般,似乎是个没有底的深渊。
半张银色的面具遮住男子的容颜,但楚狂音绝对不会忘记那把声音,曾让她为之沦陷的声音,身边的这个男子,肯定是畔心湖边那个人神共愤的男子无异。
“担心你啊。”百里渊单手撑着身体,几乎横躺在树干上,看着他嘴边的那丝笑意,楚狂音打死也不信他的话。
“你是个登徒子吗?”
“你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登徒子吗?”百里渊的眉毛上挑,用手摸了回下巴,一脸自恋的模样,反问道。
楚狂音一噎,选择沉默是金,看来对方是个厚脸皮的主,跟他说下去,她迟早会被气死。
百里渊注意到楚狂音暗自翻了个白眼,嘴角的弧度渐渐加大,他就默默地在背后看着楚狂音,那个让他好奇的小家伙,年纪不大,稚嫩的小脸没有别的孩子的懵懂天真,而是幸灾乐祸,凤眸还没长成型,看着还圆圆的,里面的诡计却一堆堆,呵呵,他看中的可是一只狐狸呢。
“登徒子,”楚狂音突然转过头对百里渊说“你就在树上对自己意图不轨吧,我可要走了。”
百里渊没有回答,应该说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楚狂音已经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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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涎云霄要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众人也跟着涌上去,季沐湘愣在原地没有动。
“天啊,这是什么?”涎云霄看着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三套衣服,一套是浅绿色的女装,赫然就是楚狂音赴宴时身上的宫衣,另一套却是一件粗布男装,还有一件是侍卫的衣服。
房间里有一张床,而床上躺着两个人,进去房间的人终于听清楚了之前所谓细碎的声音是什么。
女子的娇喘,男子的低吼,众人面前出现的是一场活春宫。
“这…这不是四姐的衣服吗?”楚颖拿起地上的衣服说道。双手都在颤抖。
“楚四小姐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涎云霄大喊。
未出阁的小姐全都红了脸,默默退出房间,而早已上了一定年纪的夫人,倒是进来了几个。
“来人啊,快把他们拉开!”苏云烟知道该是自己上场了,立刻冲进来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几位嬷嬷跑进来,先把他们打晕了,拉开两人,再把他们包裹的像个粽子。
“造孽啊,我的狂音啊,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呢?……呜呜呜……你要真的喜欢那个人,跟娘说呀,……呜呜……娘会想办法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私定终身呢?真是造孽啊……”苏云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桌上哭诉。
人群中又开始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骂人的,嘲讽的,安慰的……床上的两人如今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晕过去的他们还不知道,命运等待他们的将是成为未来泽露国茶余饭后的笑料。
“狂音!”季沐湘原本一直在门外,听到里面杂七杂八的声音后,立刻冲进去。
本想去抱住楚狂音,涎云霄却一把抓住季沐湘,突然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肯定是你,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自己不干净也就算了,还带坏别人不对,看来楚狂音和你一样……”
“这里好热闹啊?发生了什么?”清秀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全场安静了。
人们惊讶中,不知不觉为这位女子让出一条道。楚狂音一袭红衣如火,正慢悠悠的走进房门。
她从涎云霄手里抢回季沐湘,笑着问道;“我和季沐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