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森,这是你当警员的第一天,加油,”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站在镜子前为自己打气,黑色的战术背心,腰间是一把军用的战术手枪。虽然这次前去的地方是寻常人眼里谈之色变的中心精神病院,但是沃尔森只是把这次的任务当做了考核。他根本不害怕自己会死在里面,他只是害怕自己的考核会不及格,这样自己的上司就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沃尔森,关于中心精神病院的资料报告我已经放在你的桌子上了,小家伙,可别死在里面,”老道的警探史蒂夫在沃尔森背后挥挥手,他将一摞厚重的文件放在沃尔森身后的桌子上,桌子发出“砰”的声音。
沃尔森点点头,调侃了一句“身为老警探可别把新来的桌子砸坏了”之后就拿起了那一摞文件。
中心精神病院是曼哈顿最巨大的精神病院,据说这个精神病院的平地面积足以容纳下数十个足球场,在曼哈顿的建筑林中极为庞大。就在几年之前,这所精神病院就发生了巨大的灾难:位于医院厨房的煤气罐头被溜进去的一个精神病点燃爆炸!所有的精神病都好像受了刺激一样喊打喊杀,血肉飞溅,四处尸骨堆积。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接近过那一段地域,据说每到午夜十二点,还会从精神病院内的模拟教堂里发出钟声久远悲鸣的声音。掺杂着一些凄厉的惨叫,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沃尔森手中的文件,是中心精神病院出事故前几天对于诸多精神病的一次病例检验,也是最后一次病例检验。还包括了周围住户的供词以及一位侥幸逃出来却已经被吓得疯癫的医师断断续续的话语。
“这次罗伯特警探和佩丝特警员会随你一同前往,千万别在两位面前逞强,他们经历过的尸山血海可比你见过的玩具都要多,”史蒂夫切开一根雪茄,按理来说在警署是不能抽烟的,但是史蒂夫身为威望极高的老人,倒也没有人来阻止他。
“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吗?”沃尔森有些沮丧。他本想着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还能去探索一些任务以外的东西,冒险这个词对于热血未尽的年轻人来说本来就令人沸腾。但是有两位前辈在自己自然也就只能跟着他们了,功劳也会大大地减少。
史蒂夫一瞪眼:“你以为中心精神病院是玩具房吗?搞不好你就会死在里面。”他吐出烟圈,充满褶皱的面庞上闪过一些无法察觉的悲伤。
“没事,我命大,”沃尔森毫不在意,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战术背心发出“噗噗”的声音。
“沃尔森,走了,”高大魁梧的罗伯特警探探出一个脑袋,同时伸出手来挥了挥。
沃尔森看了一眼史蒂夫后跟了上去,“等等,来了!”
“年轻人就是因为太过自信才会有危险啊,”史蒂夫说出这句话后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抽着雪茄,贪婪地看着最后一丝黄昏的日光,“小家伙,可要活着回来。”
曼哈顿的中心城区,这里被封条封锁了,里面是一片笼罩在高大建筑下的黑暗,那些高耸的建筑林挡住了整个精神病院的光线。
“小家伙,这次你可不要惹什么祸才好,不然我们仨就都得玩儿完了,”罗伯特打趣地笑着说,“我都当了十多年警探了,突然就栽了可有些不值得,所以小家伙,你要保护好我们两个前辈知道吗?”
沃尔森也笑,“罗伯特警探您就别嘲笑我了,我一个小家伙,怎么能够保护您呢?还得靠您多给我灌输一下经验才好。”
“小问题,”罗伯特大笑。
一路都沉默的佩丝特此时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哪里不正常?”
“哪里?”最年轻热血的沃尔森当即问道。佩丝特却是将目光看向了罗伯特,罗伯特双眼如鹰,四处环顾,片刻后舒了口气,“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吓人,静静地感受,你能听到潜藏在这份安静下的绝望。”
沃尔森闭上眼睛,意识深处传来一个女性的惨叫。
“whatamotherfucker!”他迅速睁开双眼,惊悚的惨叫声立马消失,沃尔森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精神病院的大门门口,漆黑的栅栏竖立在自己面前,里面是数十个手握刀剑的精神病,他们狞笑着走过来,刀尖上的血液流下一条长线。
“罗伯特警探!佩丝特警员!你们在哪里?”沃尔森高声呼喊,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回应,连他自己的回音都被吞没。只有那些精神病口中碎碎无法理解的呢喃,沃尔森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警探!警员!你们在哪儿!”沃尔森有些着急,因为他发现精神病院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虚掩的门被精神病门推开,手持器械的精神病蜂拥而至。沃尔森这才想起自己的腰间还有一把军用手枪,他刚刚摸住手枪,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
“小家伙,难道妈妈没有教过你,在兵叔叔面前是不能玩弄枪的吗?”一个嘴角破裂的高大精神病惨笑着说。见鬼的是,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军人!这是最难缠的!
沃尔森咬牙,他将手中的战术手枪塞进了那个精神病的嘴里,然后狠狠地扣动了扳机。撞针砰响,子弹摩擦着舌根飞进食道,从后背穿透而出,精神病的脊柱被一瞬间打得破裂弯曲。可他还在笑!他伸出手折断了沃尔森举枪的右手,鲜血飞溅,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鲜血,又或者是两个人都有。
这时,车辆行走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朵边。
沃尔森转过头,发现罗伯特警探开着的那辆吉普车缓缓地朝自己开来,然后停在了二十米外的空地里。他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他突然发现,为什么罗伯特警探的车上有三个人?
沃尔森瞩目远望,发现一个同自己完全相同的“沃尔森”正满脸震惊地瞪着这里。一个从脚蔓延到头的冷咄咄蹿升,心里猛不丁地冒出了巨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