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尝到巨大的好处后,卫戍的轰击越来越强烈,不到十分钟,裂开的沟渠已有半米之宽,金色的刀光愈发浓炽,暗藏的大刀让人浮想联翩。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把火器?
如此浓郁的火力是大刀本身发出的吗?
此时的卫戍神情夸张,他的肤下仿佛有无数条蚯蚓在窜走,使得一张脸以可怕的速度起伏不定,但他的目光却是越来越狂热,他只觉得火海中有了一把刻度,火力以肉眼可视的速度疯狂上窜!
“哈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卫戍狂笑不止,四个图腾翻然飞舞,仿佛在不经意间便会有第五个图腾的出现,这种感觉就像把几年、十几年的修为时间无限缩短,火印的出现比正常速度快了百倍。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卫戍,以他现在火海的盛纳恐怕早已遭到充胀难耐转而静坐调息了,但现在的他情绪亢奋至巅,大有一种“走火入魔”的趋势。
“哈哈!我的第五图腾!我的第六图腾!我的第七图腾!一起来吧!”卫戍忽然张开手臂,做出一个怀抱姿势,一时间大刀周围的金光仿佛有了牵引,形若巨柱一般涌在卫戍的双臂之间!
前所未有的冲击让卫戍的脸色终于难看下来,但他丝毫没有放弃之意,眉心闪着灼灼然的光波,就要与火海接通起来!
“啊!”一声厉啸,卫戍的眼睛瞪如铜铃,全身绷得不能再紧,动荡之际伴着悚人的咔咔之响。
当这光柱涌现之后,带给卫戍的感觉已然是天地之别,但此时的他感官能力已是极差,直到那光柱自动明晰了几分后,卫戍方才看清,就在这光柱的内部,矗立着一口大刀!
此刀并非想象中的金色,它只是发着金色的光,而刀体的颜色是一种土黄色,此刀看上去极钝,看不到丝毫刀刃,整个刀体薄厚相当。这把刀没有任何装饰,惟一的特点就是很宽很宽,一米五的长度却足有半米的宽度,若非那斜切而成的尖端,此刀像极了一块板子。
“你也是我的!”卫戍不管三七二十一,蓝光蛇猝然没入了光柱之内,瞬息便攀上了阔刀!“啊!”同一时间,卫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他的本命火技触及到阔刀的一瞬,整个人就像触到了雷电,这雷电顺着他发出的力,以不可揣度的速度刺进了他的火海!
火海乃一身祖窍,此处受创乃是火修生涯的灾难,卫戍捂着脸即刻滚在了地上。剧痛中的卫戍反倒清醒了几分,之前的充胀之感莫名全无,“难道被我消化了?!”不顾耀眼的光柱,卫戍匆忙起身,力聚掌心,当他看到掌心一幕,突然面无人色……
三道,还是曾经的三道火炆!
他的图腾数量没有变化,这就是说刚刚那种狂沛的吸收感根本就是一个错觉,亦或者说是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哈哈哈哈!”卫戍笑中含泪,长发纷舞、脸色雪白,眼睛忽而炯亮忽而黯淡,立在地上前前后后不知晃了多少步。
“假的,都是假的……”卫戍喃喃,盯着那具骸骨,“这就是你说的命吗?我到底差在何处?你说你能看出一个人的上限,那么这上限是谁定的!是天?是地?是神?是鬼?还是说他本就是个误人的说辞!我卫戍不信啊!”
激烈的情绪再度把卫戍调动起来,他奋不顾身将四个图腾火技全部施展了出来,刚一触及土黄阔刀,卫戍的全身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伴着他无穷的大笑,场面令人不忍直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紫索将卫戍拉了过来,那人随即一个蹬踏来到阔刀旁边,正是雷炎!
“是你!又是你!你又想捡便宜!去死、去死啊!”卫戍像疯了一样大叫,但身体已被阔刀损得七七八八,不复战力。
对于卫戍这一口一个“又”,雷炎也是疑惑得紧,更是不明白卫戍为何会以这副嘴脸对着自己,当年的引路者今日却变得如有深仇大恨。
不过雷炎没有细想这些,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口刀上,紫极狼瞳之下,雷炎看到此刀的内部如流水一般不停淌动,与其内部的力量相比,外渗的这些实在不值一提,“这把刀里竟然储藏着满满的火力!”
雷炎心中惊骇,按照他的判断,如果能把这些火力全部吸收,必然要以图腾来计算,这里面有几百炆、上千炆的火力!
不过就像卫戍刚刚那样,如果想短期吸纳这些火力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是找死,这就像接水一样,激流必然溢出,惟有缓落才能接纳。更何况,随着修为的提升,火海才能相应扩充,这也是火力催发的结果。
很快,雷炎冷静了下来,这些火力虽然不能直接转换成自身的力量,但却把这南山营造成了一个难得的修炼宝地。
修炼门派的火力之所以充裕,一是珍稀草木的浸染,二就是暗处力泉的存在,这力泉可以有多种形态,可以是一把火器、可以是一块灵晶,甚至于往大了想,一座有“神”的山、一片有“灵”的湖,本身就是力泉。
雷炎对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因为他有神宗秘境的经历,对环境的火力浓稀程度有所领会。现在阔刀所制造出的这个力场虽然较为浓炽,但也只是和世俗相比,如果能把整把刀的力量开掘出来,才能制造出接近神宗秘境的效果。要知道,雷炎在神宗秘境的修炼速度,是不到十天一个琉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能再度触摸到这种存在。
心念至此,不过雷炎没有妄动,这是一个开阔之地,不像神宗秘境那样封闭,火力被稀释得很快,除非有大不可言的护佑罩子,否则就算将整刀之力放出,没等吸收多少就会消散殆尽。
雷炎微微移目,看到了那具骸骨,没想到这个老人已经长逝了。雷炎叹了一声,想当年卫戍要带自己来南山的时候就已传达出很强的传承之意,也说到了宗老时日不多了。
感受着光柱周围的火力,雷炎渐渐明白为何卫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只是在这里待了片刻,便被这种仿佛探手可取的力量所扰动,恨不得立刻将它们全部吸收进来。
这时,乌盾也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不禁愣了愣神,在看到骸骨之时,整个人顿时大怒,“卫戍!你干什么!宗老逝去了这么久!你居然瞒着!别忘了你是赤坦的人!”
岂料卫戍根本看也不看乌盾,他冷目盯着雷炎,“你满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炎问道。
“怎么回事?”卫戍冷笑,“都是你的了,还问这些做什么?你是天赋绝佳没有上限的人啊!”
“哼!”雷炎不再理会卫戍,转而专注于眼前的土黄阔刀。
“宗老为什么要把这道力泉打造成刀的模样呢?”雷炎炯炯视着,心中不停思索,半晌之后,他越看越觉得这把刀另有门道,而且让人颇为不解的是,刀柄和刀身并非一体,而是被后天衔接上去,“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像刀呢?莫非,它根本就不是一把刀!可不是刀又是什么呢?”
待雷炎将那刀柄忽略之后,心中蓦然一动,因为这么一看,此物倒是像极了某一种宝物的放大版,而那种宝物,雷炎也只见过一次,并不敢确定究竟是与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