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银子又不是万能的,公主府会看的上那一点银子?皇家更会觉得那是在打他们的脸。”叶鸿安冷眼盯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却忽然灵光一闪。
“爹,要不除了赔罪,再投其所好送一些东西以表诚意,如何?”叶熙翔就着叶涵云的思路深挖了一下,建议到。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一直有一个音量不大,却始终不停的磨叨一句话的声音不绝于耳。此人正是脸色苍白如纸,两眼涣散无光,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半倚半靠在床边的叶熙霞。叶涵云观其行,辩其声,未其探脉,却也能够诊出她离精神分裂不远了,心中无不怜惜的道了一句福祸相依啊。
“好了,此事容我再想想,你们先下去吧,也好让霞儿能好好休息。”叶鸿安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的金玉良言,还是觉得自己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比较可行。
得令后,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们纷纷离开,叶涵云却被叫到了书房。
“云儿,你最近可有勤加练习你的曲子?爹想此次咱们相府能否安然度过,还要你的好好表现才行。”叶鸿安一改刚刚愁苦严肃的神情,嗓音沙哑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情。
“爹,云儿的表现怎会左右公主的思想?况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相府还能参加太后的寿宴吗?”叶涵云淡然的问到。
“这个你放心,我之前已经托人向静和公主和太后透露过,你会在太后寿宴上演奏一首惊世之曲,定能赢得太后和静和的欢心。”他有一次听过云儿的练习,那首曲子真的是奇特,听了让人觉得洒脱自得,豪气万千,相信太后,尤其是静和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爹,之前因为云儿听了您的话练习了,后来忽然想起云儿是庶女可能没有资格参加太后寿宴呢,所以前几天雪儿郡主说要跟云儿学一下那首曲子,想要在太后寿宴上献奏时,云儿便答应了,并且已经教会郡主了。”叶涵云清亮亮的眸子漾满了纯真,白皙粉嫩的俏脸上是深深的惋惜,可是心里却在偷笑,让你嘚瑟,老娘就是不肯为了你的前程在人前卖弄,哼!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与爹商量一下就应了。”叶鸿安刚缓下来的神色,霎时又乌云满天。
“就是游湖第二日啊,那几天我连着去靖远侯府,提前还给夫人报备过的啊。”满是疑惑神色的叶涵云,小眼眨巴着望向叶鸿安,直接将苏氏给卖了。
“哼,真是反了,这个家我才是家主?”叶鸿安这下更加气结了,平日里苏氏就将府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各房妾氏都服服帖帖的,如今却是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不放在眼里了,他已经跟她提过有意让叶涵云在太后寿宴上出彩,以便赢得太后的心,能够博一个好夫君,将来也好能提点于他,怎知这苏氏阴奉阳违,肯定是为着霞儿的缘故,才如此放任叶涵云将技艺传授,让他痛失了加官进爵的机会,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掐死苏氏的心都有了。
“但是,无论如何,你必须献奏,相府能否过这关,就看你的了,你再好好准备一下,不想死就给我认认真真的献奏,否则卒九族的时候,你绝对是躲不掉的。”此刻叶涵云在叶鸿安的眼里不过是个能够牺牲的物件罢了,他的地位,权势,才不可以因为这些个愚蠢的子女给动摇了。
回到自己的偏院,叶涵云心中无比失落,此刻她十分想念爷爷,那个疼她爱她,教她一身本事的慈祥老头,不知道爷爷现在过得怎样,以前还有她这个古怪精灵的孙女陪着他,逗着他,闹着他,现在孤身一人,是否也和她一样在很多时候都倍感凄凉。在这古代,她倒是有着一家子的亲人,可是她却连一丝温暖都未曾感受过,她十分想回家,十分想念被疼爱的日子。
定北王轩辕澈在倾盆大雨中回到了府邸,下人在雨丝迷离中都能感觉到阵阵杀气,一直推着轮椅的墨夜则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气息,刚一进书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爷,这是谁这么大胆惹到您了?瞧您这冷冽的气息,我都快受不住了,墨夜你还不快到一边去。”神医山庄的少主穆雨喜笑颜开的道,他今日本是来回诊的,这几日天气阴沉,尤其今日这暴雨时节,轩辕澈的病情定会加剧。
“穆少主,您还是先给王爷把把脉吧,刚刚在马车上,王爷都差点晕过去了。”墨夜不理会穆雨的话,只顾着担心王爷的情况。
“哦?有这事儿?”依旧笑颜如花的穆雨一把按住轩辕澈的手,另一手轻轻的摸上手腕,越摸越脸黑,最后甚至将某人的手重重的仍了出去。
“我说定北王爷,您不要命,也不要砸我神医山庄的牌子,好不好,都跟您说了在针灸的期间,不可以行走,不可以大动肝火,只能静养,您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是不?”穆雨怒气滔天的吼到,他真被这个定北王给气疯了,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他还给他治个什么劲!
“穆少主,您先消消气,王爷也是情非得已,您就看在您和王爷多年的友谊上,多多包涵一下,好吗?”墨夜忙着点头哈腰的赔礼。
“墨夜,叫管家来。”一直未开口的轩辕澈不管两人的虚伪矫情,冷冷的道。
“是,王爷。”领命退下的墨夜,不忘最后向穆雨恳求的点点头。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只剩下两人,穆雨也不拐弯抹角。
“我要站起来,我要成亲。”
“你疯了,在没有找到解药前,你怎么站起来?还是你真打算废了这两条腿?咳、咳,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要成亲?我没有听错吧。”激动到语无伦次的穆雨呛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