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的心上人,一直都是对我晋国狼子野心之人,姜国国君首当其冲。”
“哈哈哈……”
明宣帝满意的大笑。
秦玉只觉得突然从冬天变成了夏天,寒意没了,杀意没了,世界还是如此美好。秦玉甚至听见了隐隐有大臣的深深地吸气的声音。
她刚刚的话,着实有些吊人胃口,以至于让几个想要与她娘成为姻亲之好的大臣、夫人都屏气听她心上之人,却也只是虚惊一场。
“不愧是朕的大将军,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下来,又怎会少不了那些惯会拍明宣帝马屁的大臣。
“大将军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啊!”
“大将军年少有为威震各国,将军之名当之无愧啊。”
……
秦玉皱眉看了看一个又一个站起来拍马屁的大臣,回身对明宣帝行礼。
“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全凭皇上英明神武,勤政为民,雄才大略,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玉话一出,百官全部起身,对着明宣帝拱手作揖,大呼吾皇万岁。
乔楚不查的叹了口气,秦玉惯会如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马屁拍的响亮。听听这满朝文武的马屁,有哪一个有秦玉拍的到位。所有的马屁到了秦玉这里,全都成了为她做的嫁衣。
秦玉的马屁果真拍的明宣帝很舒服,大笑的让秦玉都看见了那满脸的褶子。
“大将军如此着实是朕晋国之福,只是家国天下,大将军年纪也到了适婚之龄。长安城的闺秀们在这个年纪已然谈婚论嫁。大将军统帅三军,自是不能同日而语。大将军身处军中,感情一事颇为懵懂,那三军之中也未有与将军相配之人。”
“这满朝文武,包括朕的几位皇儿,你且与朕说,可有你看的上的?只若是大将军看的上的,即便是太子妃之位,朕也允了!”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位大臣听了这话,顿时偃旗息鼓。明宣帝的话,再明白不过,很多大臣不由的想到了多年前也是如今这样的场景,秦玉素手一指扬言要嫁给乔楚的言谈。想来明宣帝竟还记得那时的童言无忌。
谁人敢与天家争?
秦玉皱眉,难道赐婚一事终是躲不过去了?
“皇上,家国天下,臣愿牺牲臣一人已保万家安。”
明宣帝手一挥。
“大将军有次言论朕深感欣慰,只若连这有功之臣都打了光棍,岂不是寒了边关将士心?”
“臣,惶恐。”
秦玉心思转的飞快,想着今日到底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
“皇上,大将军虽统帅百万大军,却终究是女儿家。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大将军选夫,她又哪里好意思啊。”
皇后的话音刚落,秦玉心中已然明朗。对啊,她怎么忘记了,她是个女儿家啊。
秦玉不察的对皇后抛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多谢她的提醒。
秦玉适时的运上内力,面上一红,微微低垂着脑袋。
“哈哈哈……”
明宣帝听了皇后的话爽朗的大笑起来,又看见秦玉微红的脸,笑的更加欢快。
“朕只记得当年大将军也是在宫宴上,指着朕的楚儿扬言非君不嫁。朕本想着若是今日大将军还能如当年一般,非楚儿不嫁,朕便许了大将军太子妃之位。倒是忘了大将军早非当日的二岁孩童,已长成懂得害羞大家闺秀了。是朕的疏忽,朕的疏忽。”
明宣帝一言,百官皆笑。秦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
“楚还以为,时过经年,大将军早已忘记当年之言,另寻新欢了。却不曾想,大将军也会害羞。”
秦玉动了动手指,讪笑着深吸两口气,抑制住想要掐死乔楚的冲动。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将军的婚事就此作罢。若是朕那不争气的皇儿有本事,便自己去征服大将军的心吧。”
明宣帝明亮的眸子在秦玉身上转来转去,那是一直翱翔天际的雄鹰,是驰骋在草原的野马。岂是一般凡人可以驾驭的了的?
明宣帝的眸子又扫向乔楚,若是她甘愿入宫便罢,若是强迫与她?明宣帝深深地看向皇后,曾几何时,他的皇后也如秦玉那般,极其洒脱,极其傲然。
在草原清铃一般的笑声,马背上奔驰的丽影,只一眼,便使他沦陷。
只可惜,雄鹰只属于草原,折断了翅膀的雄鹰,终是无法再翱翔。
秦玉的厚脸皮,谁人不知,秦玉的倔脾气,谁人不晓。即便是在朝堂上,秦玉也敢对着他耍无赖。那样果敢狠绝之人,又怎会在这区区宫宴上害羞。
害羞?秦玉会害羞?明宣帝哼笑,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却是不信的。
他不过,是听懂了皇后的言外之音。
她不想,让秦玉成为第二个她。
而他,无愧于天下,却是愧对于她。
“朕听皇后说各位卿家的爱女,为宫宴准备了御前表演助兴。那就,开始吧。”
秦玉抚了抚额,伴君如伴虎,特别是在虎身边还有一只无耻的狐。秦玉郁闷的用眼扫了扫已经回到上位的乔楚,遇人不淑啊!
秦玉悻悻的回到座位坐下,不时的用眼扫过明宣帝与皇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谁道是帝王无情?明宣帝许是真心爱着皇后的吧,不仅仅是为了皇后身后的势力,古贝尔的支持。
刚刚皇后的出言提醒,寓意何其明显。狡猾如明宣帝又怎会品不出个中含义?既是因了皇后的一句话而轻言作罢,明宣帝势在必得的赐婚,她可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的。
秦玉目光及至婉贵妃,那个明艳的女人,一身的骄傲。得万千宠爱与一身,却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帝王之爱,何其深,何其浅。
不觉将目光锁定乔楚,那是晋国下一任帝王,他的爱情是否也如明宣帝一般。即便心中有爱,却是万般不由人。稳定江山,制衡朝廷,将一个又一个女人迎进后宫,真心假意,真真假假,到最后,便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乔渊呢?身为王爷,又有几分可以遂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