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活比较简单,沉默的人来说,难堪有时候会造成致命的阴影。妮妮从小到大,除了不作为,胆怯。自己亲手作的,让自己难堪的事情有3件事。NOZUONODIE。第一件事是初中的时候,已经有两周没有洗澡了,妮妮觉得很难受,就跑到附近一个集上的澡堂子里洗澡,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和妹妹商量,好像和妹妹只有商量每天上学谁骑车子,却没有商量过这种生活琐事。印象中都是奶奶带着去澡堂子的,妈妈很少带,总觉的妈妈拿不出手,妈妈也一直生活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自卑的影子里。在澡堂子里遇见了姑姑村里的同龄人,因为觉得是姑姑村的,所以有种亲近感,就和她多聊了聊。在洗的时候,她说你用盆吗?盆里接满了水,直接从头上浇下来,特舒服。妮妮说不用。后来一个老太太,还算慈眉善目。她要用盆,妮妮就插了句,这是我的盆。妮妮以为是那个同龄人的盆,怎么这个老太太要用?为了维护小伙伴的利益,开口就说了这句,其实妮妮不善表达,词不达意。老太太说你的你用,妮妮从她口中听出了质疑,也弄不清这个盆到底是谁的了,就糊里糊涂的把接满了水的盆一浇而尽。老太太后来也没说什么,就继续接水了。再后来那个同龄人说这个盆是这个老太太的。妮妮很囧,也不知如何表达。总之觉得很丢人。第二件事是初中的时候去叔叔家陪堂妹玩,叔叔婶婶上班忙,妮妮就负责烧好了饭给堂妹吃。妮妮在家的时候都是用作业本,书本之类的硬纸擦屁股,95年代后卫生纸都是很少用的,只有大人们才会用那玩意。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妮妮实在找不到纸,就从茶几的下面拿了几张,上面写的一些电费之类的。后来叔叔回来找,说抄的那个电费在哪里?那是要向租户们要电费的依据。当时妮妮啥也没说,不敢吭。后来实在不行,想了想是拉稀,应该还有的救,就趁着没人,到厕所把那翻出来,一点点的誊抄。叔叔的楼是旧楼,厕所那骚哄哄的味道和当时的难堪和窘迫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现在还记得叔叔婶婶在那犹如唱双簧的对话,什么都猜到了,就是没人问我一句。等后来我把誊抄的纸放在茶几上后,他们也就拿着这纸跟租户们说又找到了。这事让妮妮觉得怎么自己做事这么的恶心巴拉,不优雅。以至以后妮妮都不想再呆在叔叔家了。第三件事是高一的时候,高一升高二的会考,作文题是一件难过的事,总之带着难过的字眼。妮妮最怕写作文,实在不知道怎么下笔,而且当时妮妮从村里的中学升入高中,也就是在城市里上学很不舒服,穿的衣服磨破了边,兜里的钱需要一个拆成两个花,高中虽然离家不远,50分钟的路,那时候妮妮的爸爸到城里来,都是骑着个自行车,当然这自行车后来就了妮妮往返学校的利器。那时的妮妮,总是为家里的贫穷操着那林黛玉的心,想着要改变,也不想在教室里学习,学的时候也心不在焉。那个时候又是特别有自我意识的时候,整天幻想着如何才能出人头地,创出一番什么模样。各种小纠结,对,就是各种纠结,就在一起纠成了一个麻团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虽然妮妮的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他是个大老粗,虽然上过高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文人的爱好。但是在家里经常呼来喝去,还经常打妈妈,所以从心里面很不喜欢这样的爸爸,理想中的爸爸是温文尔雅的。总之这个时期的妮妮心有千千结,情有万年戚。一句大不孝的话,希望没了爸爸,而后依靠着妈妈过日子。把这种幻想写进了作文,是属于非常非常难过的吧。好像这事后来有个同学知道了,在寝室也说了下,估计是她成绩好,去评卷才知道的。妮妮啥也没说,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妥,但是谁能给个后悔药呢?!再次听说,是在高三的时候,在一次作文评分上语文老师说起了这事。妮妮在想是不是语文老师知道是谁还是他不能看到,这个时候妮妮好想是个鸵鸟,埋在沙堆里。
这就是青少年成长的代价吗?一次次内心的淬炼,把一个纯纯完整的心撕成鱿鱼丝?很痛,很不堪回首。想要修复这些创伤,或者想要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从妮妮上大学的时候开始,那时候才有了点交际的概念,才有了想交朋友。也许那个时候视野开阔了,对于工作也有一丝向往。从小妮妮就不太想上学,出去打工也好,能得来现在的一切,也是一种福气。
年少往事已成灰,
那堪回首那般痛,
勇闯人生酒一壶,
不枉呱呱父母怀。
如果说大学之前的妮妮是一个揉皱了的纸,里面写满了之前人生的不完美的地方,没人试着引导,脸也像那邹巴巴的纸,活足一个老太太。大学后的妮妮在读了那么多书之后,就决定把之前邹巴巴的纸展开,用一种不同的心境去注解它并逐步的为它画上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