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蓝看着男子一身妖异的红,感觉一阵晃眼。
红衣男青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手里一把水墨书画折扇轻轻摇着,如果不是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之色出卖了他,醉蓝也许会认为这只是一名偏爱红色且爱附庸风雅的富贵公子罢了。
“作孽哦!堂堂梁王的孙子竟然当街强抢良家妇女!“一道隐约带着不愤之意的声音在醉蓝耳边响起。却是那卖烟斗的摊主上来攀谈。
这名摊主有四十来岁,他见醉蓝手持青田白玉烟斗一直没有放下,应该是中意的。心里估摸着跟他说说八卦、套套近乎,兴许这笔生意就能成交了。
虽说这烟斗质地不咋的,但胜在卖相不错,怎么着也能有个十钱的利润了。摊主心里算盘打得叮当响,面上却是一副不忍之色。
“哦?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醉蓝偏头看向中年摊主。
“那穿红衣的青年就是梁王的孙子,那几个灰袍汉子是他家的仆人。“中年摊主压低声音道,看来也是怕祸从口出,”那女子的父亲以前也是洛阳城一代巨贾,不曾想得罪了一位大官,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听说那巨贾死了之后,他婆娘在床上拖了半年也去了。留下一子一女,哪里想到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染上了赌瘾,这下雪上加霜喽!”突然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冒了出来。
“这位大婶,你消息落伍喽。你不知道那家儿子已经把家里仅有的一点余积全部败光了,还欠上了债。多亏了慧娘有一双巧手,没日没夜的刺绣,拿出来卖点钱,可惜即使这样也填不满她哥哥给捅的窟窿。“摊主见有那中年妇女掺合进来,来了兴致。
“慧娘是谁?”醉蓝疑惑道。
“就是前面摊位上的那个姑娘。”中年妇女朝前面撇撇嘴道,“我听说她哥哥昨天晚上从赌坊出来,不和怎么的就一头摔死了。这下算是早死早超生,慧娘也算是解脱了。”显然,中年妇女对那慧娘所谓的哥哥很是不屑。
“解脱什么?你没看那几个家伙把慧娘摊位都砸了!看来这事不好收场啊,除非慧娘能碰上个好心的,帮她把债还了。不然这利滚利的,慧娘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不上喽。”居然又来了一位好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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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蓝看着眼前八卦着的几位,默默扶额。
“可是慧娘哥哥欠赌债关那梁王孙子什么事?”醉蓝沉吟片刻问道。
这时隔壁摊位的阿婆凑了上来,这位阿婆看样子得有六十多了,牙齿也掉得没剩几颗,此时她脸上那几条深深的皱纹不断上下跳动着,“听我那在梁王府当差的孙子讲,慧娘家没出事以前,她哥哥跟梁王孙子是同窗,两人走得挺近。而且后来她哥哥染上赌瘾其实是梁王的孙子叫人安排的。”说到这里,阿婆突然神秘一笑,“其实是那梁王的孙子看中了慧娘,慧娘知道他沉溺女色不务学业就拒绝了。这才想了办法逼她就范。”
“慧娘这是可惜了了,当初她父亲身死,是她一心一意照顾病榻的母亲。后来哥哥染赌瘾又是她凭一己之力还债。可到最后还是要落入魔爪。”中年摊主叹息着,众人皆唏嘘不已。
此时,醉蓝终于从众人七嘴八舌中拼凑出真相。一个俗套的悲剧,却每时每刻,在各个不同的角落发生着。
正当醉蓝微蹙眉头沉吟之际,前面的争执进一步白热化。只见那为首的朝天鼻汉子竟一步上前,就要攥住慧娘的手腕。慧娘霍然往后躲开两三步,面显惊慌地厉声道:“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告你非礼!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
“哈哈!王法?我家公子就是王法!来来来!你跟我家公子告去!”朝天鼻汉子狰狞笑哂,吊起的三角眼向两边使着眼色,其余几名灰袍汉子立马一拥而上,抓向慧娘。
慧娘一介女流,哪里挣得过几名粗壮汉子,左躲右闪之下,仍是被那几名灰袍汉子抓住,双手被反缚着,强行押到红衣公子面前。
慧娘用力挣扎着,面容却愈发显得艳丽。
红衣公子见慧娘白皙的玉肌上泛着诱人的红晕,不由心神荡漾。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捏住慧娘柔嫩光滑的下巴,啧啧淫笑道:“美人!只要你跟在本公子身边,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那欠条自会归还与你。”
“呸!”慧娘咄道,眼眸尽显鄙夷之色,“你死了那条心吧!欠你的钱你给个时限,我自会在时限前还清!堂堂梁王的孙子难道还要为几两银子逼死柔弱女子不成?”慧娘虽然心下慌乱,心性却仍是坚定,转念之间便想出拖延之计。
“你想拖延时间?”红衣公子却是看穿了慧娘的心思,似笑非笑地凑到慧娘身前,猛嗅几下淡淡处子香,戏谑道,“我可以如你意,不过今晚你得先陪我一夜!”
“你!”慧娘很想抽眼前这个淫贼一个耳刮子,可是双手被缚,半点动弹不得。气愤之下,她右腿猛的向上一顶。红衣公子一阵嗷嗷尖叫,顾不得形象,躬腰捂住胯部,痛苦得五官都揉在一起。
周围众人见到如此情景,怕得罪红衣公子也不敢嘘声、嘲笑,只是窃窃私语,有忍不住笑的也赶紧捂住嘴低下头去。
“贱人!”只听的”啪”的一声,红衣公子一巴掌扇在慧娘脸上。那白嫩娇容上,立马浮出五个红红手指印,脸颊也微微肿起,触目惊心。
“给我带回去!我非得干得她求饶不可!”红衣公子咬牙切齿狰狞道。
此时他虽然已站直了身子,但下面仍是隐隐作痛。心里直恨,也不假装风度自称”本公子”了。
眼见这大街上,几十近百的路人,没一个敢挺身而出,慧娘汪洋般的眸子里哀伤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又浮起一丝坚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那几个灰袍汉子听见自家公子吩咐,没有丝毫犹豫,拿出粗糙的麻绳,将慧娘的双手紧紧绑住,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
动作娴熟得像是已经干过无数次一样,推推搡搡地正欲押着慧娘回府。
“慢着!”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上百人群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