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羽蓁闭上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有些小遗憾。
忽然,羽蓁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头顶传来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还是这么笨?又把自己弄伤了。”看着就心疼。
羽蓁睁开绯红色的眼眸,小手环住男子的脖颈,声音比以往都要柔软,“琰哥哥……他们……毁了……手链呢!”由于重伤的缘故,羽蓁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琰揉了揉她的脑袋,“羽儿乖~哥哥帮你报仇。”
得到琰的承诺,羽蓁乖巧的点点头,放心的昏了过去。
南宫琉裳和云凰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只见一名男子从天而降,接住了下落的羽蓁。他身穿一袭火红的锦袍,衣袍上绣着云形花纹,精美绝伦,黑发随意的从红衣上流泻下来,赤红色的眼眸深邃如大海,澄净如宝石,流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波光潋滟,五官俊美阴柔,惊艳不已,魅惑众生,妖孽般的容貌仿佛是一块无暇的美玉,儒雅温润,但他唇边勾起的笑容又那么凉薄,那么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不同的气韵在他身上同时出现,复杂诡异。
琰落在铺满花瓣的地上,横抱着羽蓁,视线扫向魔族领头,“是你伤了羽儿?”
南宫琉裳眨眨眼眸,羽儿……好亲昵的称呼诶!
魔族领头没有说话。
云凰在琰旁边煽风点火,“那一掌是他打的,但要论谁伤了羽蓁……在场的这四个魔族一起围攻过她。”
琰手指微动,几束红光从他指尖射出。下一瞬,引走的两个魔族和正在逃跑的魔族小弟都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魔族领头被斩断四肢,只吊着一口气。
南宫琉裳别过脸去,简直惨不忍睹。她总算明白羽蓁的手段为何那么狠辣了,绝对是这名红衣男子教的!
“有什么要审问他,就赶快问。”琰丢下这句话,抱着羽蓁朝房间走去。
“公子!”云凰叫住他,“你是……?”
南宫琉裳表示自己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琰,羽儿的哥哥。”琰轻描淡写的回答。
琰进房间后,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云凰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魔族领头,对南宫琉裳道:“要不这样,你在这看着他,我去找人来治疗羽蓁的伤。”
南宫琉裳初来乍到,对锦央学院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同意云凰的话。
不一会儿,云凰就带着一名白衣少女回来了,“这是药之君者——肖淼茵,院长收养的义女。”
药之圣者在昕悬协会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它非常特别,别的术法都分为血统和天赋两种,偏偏医药这类只有天赋,并不存在血统一说。
院长贵为药之圣者,他的大名人人都知道,所以肖淼茵没有隐藏姓氏的必要,是学徒中最特殊的存在。
肖淼茵替羽蓁把脉后,斟酌道:“内伤严重,五脏六腑轻微出血,约莫需要修养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再动武,尤其是不能使用花术。否则会更严重!”
云凰提着魔族领头去见锦央学院的高层了,南宫琉裳只好自己送肖淼茵出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肖淼茵的性格和羽蓁差不多。但前者是表里都温和善良,后者其实是个很烈性的少女,从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和魔族拼命就可以看出来。
肖淼茵临走前还感慨了句,“羽蓁姐这次打架也是有蛮拼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南宫琉裳这才想起来羽蓁拼命的原因——手链!那条手链一定大有文章……
此时羽蓁已经悠悠转醒,睁开眼眸就看见坐在床沿处的琰,“琰哥哥~”
琰扶着她坐起来,拿起桌上刚熬好的药亲手喂她,边喂边唠叨,“四个魔族小兵就把你伤成这样,司徒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司徒羽蓁撒娇道:“反正这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是司徒家族的嘛~而且原先是六个围攻我呢!”
司徒琰继续数落她,“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我一天不看着你,你就净给我闯祸!”
“哪里,”司徒羽蓁的语气变得有些伤感,“你已经有一年没有看着我了,我也没惹祸啊!”这句话含着不少抱怨的成分。
司徒琰明显一怔。他和羽儿已经有一年没见了吗?他都没在意,没想到羽儿记得那么清楚。
司徒琰心疼不已,左手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羽儿,要是难受的话,就跟哥哥回家吧!我们司徒家族的宝贝没必要留在这受苦。”
司徒羽蓁摇头,“我现在不仅是司徒小姐,还是幻之君者——昕悬协会的高层官员,我要为忘华大陆的子民负责,不能轻易离开锦央学院。”锦央学院其实就是所有君者的大本营。
司徒琰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院子里有四间房,司徒羽蓁和沉鸢为了方便管人,和南宫琉裳她们一起住,还剩下两间,司徒琰自然不用担心没地方住。
司徒琰走后,司徒羽蓁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他明明可以选择留在锦央学院陪她,可是他没有!
琰哥哥看似宠她疼她,一副她受点伤害就不得了了的样子,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没心没肺的。说白了,哪天她死了,他最多杀几个人泄泄恨,然后……继续过他自己的日子。虽然这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很难过呢?
南宫琉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羽蓁,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这本来也是你的房间啊!”司徒羽蓁好笑的说到。
南宫琉裳这才想起来她是和羽蓁住同一个房间的。于是推门进去,坐在自己的床上,“羽蓁,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羽蓁瞥了她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条手链是谁送的?”
“琰哥哥。”
“你们是亲生兄妹?”
“不是。”
“你喜欢他?”
“……”这次司徒羽蓁没有回答。
南宫琉裳以为她生气了,连忙道:“没关系的,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见司徒羽蓁整理了下被子,缓缓躺下,似乎睡觉了,南宫琉裳才松口气。
良久,被窝里传出司徒羽蓁低柔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嘶哑,“我喜欢琰哥哥,非常非常喜欢,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他。”
可惜……他只把她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