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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哇哇哇

“五年没见,一点长进也没有。这五年你都干啥了?”叶暮辰不但没有收回蠢蠢欲动的剑,反而一步一步朝着甜歌的方向走去。

他每往前走一步,甜歌鼻子前端的剑也往前挪动一分。剑尖的寒气让她的鼻子上的汗毛全都战栗起来,她的腿不由地发软。眼见着剑尖离她的鼻子越来越近,她只能连连往后仰头,拉开鼻头同剑尖的距离。

甜歌的腰和脖子由九十度慢慢变成一百三十度,最后伴随着一声凄厉地喊叫,“师姐救命啊!”砰地一声,甜歌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暮辰师兄!”惊鸿师姐再也看不过去了,一把握住了他的佩剑,不让它再欺负甜歌。

惊鸿师姐因为病弱,平日里的情绪很少有波动。这会儿她叫出了叶暮辰的名字,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叶暮辰却根本不管她的怒气,任由她握住自己的佩剑,他则一步步逼近躺在地上的甜歌。

叶暮辰的脚步既轻又缓,可是躺在地上的甜歌却有种大难临头的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甜歌捂着脸,缩在地上,假装尸体。

叶暮辰一脚踢在了甜歌的小腿肚上,用略带怒气的嗓音道,“起来!再不起来,罚你在大殿顶上站一晚上!”

在大殿顶上罚站?甜歌的思绪不由地回到了五年前的日子。那会儿,她已经被大师兄磨练得皮糙肉厚,一般的惩罚,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害怕这项惩罚。

她有恐高症,站在高高的殿顶,她的双腿不仅会抖如筛糠,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因为一旦往下看去,她便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心慌意乱,好似胸腔已经承载不了那般快速地跳动般,最终闭眼哇哇大哭。

那会儿,或许叶暮辰看出了端倪,这样的惩罚也不过三次,即便那样罚她,也只让她去上面应应景。今日,他一出口就要罚站一晚上,这般狠辣,若不是他在外游历,心也变得更加冷硬,那就表明他现在出离愤怒了。

甜歌哀嚎一声,蹬了蹬无力的双腿,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人虽然站了起来,却不敢抬头去看叶暮辰。

“抬起头来!年纪长了五岁,胆子反而连五岁都不如了。这些年,我给你传的话,你都抛在脑后了吧!”

大师兄的传话?什么话啊?甜歌努力回想,却是连半句也没想起。

眼见甜歌仍旧低着头,跟只见了猫的老鼠般,叶暮辰的嗓音又低了两分,“把头抬起来!”

或许是以前养成的惯性的关系,听到叶暮辰这样低沉的嗓音,她不由地乖乖地按照他的命令做出行动。

速度虽然比乌龟还慢,但她的头还是仰了起来。叶暮辰足足高出了她一个头,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张梨花带雨的少女脸庞撞入了叶暮辰的眼帘,也撞击了他那因为怒气而略微加速的心脏。

往日那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儿已经不见,换成了一张花季少女的俏脸。她那仍旧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宛如清晨的朝阳;白净而圆润的脸上镶着两颗明月,涌动的泪水好似缓缓浮动的云雾,深邃而清澈,却又带着一丝迷惘;鼻头因为刚刚一直被捂着,如今有些微红,却让她的脸更加生动;她那粉嫩如初生婴儿的双唇在微微颤抖,让望着她的叶暮辰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份怜惜。他的心底好似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责怪他,不应该这样严苛地对待她,应该让她惬意地生活。

世界的声音都停止了,围绕着两人的除了静谧就是安静。叶暮辰的心在暗自挣扎,他弄不明白,不过是五年不见,再见,他为何会萌发出这样毫无道理的想法来。身为仙霞山的弟子,自然要把修炼术法,除魔卫道放在首位,怎么能让她恣意而活呢!

甜歌却是有些呆愣。一来,如此近距离地与大师兄对视,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大师兄的脸实在是太过俊美。二来,大师兄突然陷入冥思,她有些不知所措。

大师兄仍在与自己的思绪做着斗争,甜歌却有些耐不住了。她的脖子总这样仰着非常难受,而且美男看久了,她怕自己会忘记大师兄以往的恶行,而变成小花痴。

“大师兄若无其他吩咐,甜歌就先退下了啊!”甜歌声音小的好似蚊子嗡嗡。

这是她的一点小心思,她可是事先打过招呼了的,虽然声音小点,但是确确实实出声了,若是等一会儿大师兄骂人,在场的师兄师姐们都可以作证。

于是乎,她偷偷挪动了有些僵硬的右腿,再移动左腿,继续挪动右腿,左腿再继续跟上……

“你要去哪儿?”叶暮辰突然出声,伸手抓住了正准备撤退的甜歌的后脖领。

甜歌心中凄厉地哀嚎一声,有气无力地答道,“师妹见师兄舟车劳顿,想去给师兄搬把椅子来。”

围观的众人都笑眯了眼睛。甜歌小师妹也特能睁眼说胡话了吧!明明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出口却说得好似同大师兄的感情很深一般。众人不倾倒都不行。

“师兄既没坐车也没乘船,哪里需要你去搬什么破椅子!”叶暮辰手臂做出外抛的动作,甜歌的身子便被抛向高高的半空。

眼前的景物突然发生变化,脚下失去了踩地的踏实感,甜歌吓得吱哇乱叫。

站在下方的叶暮辰却半点表情也没有,只见他抢过惊鸿师姐手中的长剑,腾空而起,喝道,“来吧,让师兄看看这五年里你都学会了些什么!”

叶暮辰的话不仅吓坏了在高空做自由落体的甜歌,也吓坏了站在下方的惊鸿师姐和其他人。

五年了,大师兄不在山里,不知甜歌的情况,山中的人却是心如明镜。五年了,没了大师兄的强迫,甜歌的底子只怕连五年前都不如,哪里受得了大师兄的宝剑啊!

众人不由地看向抱着两根大萝卜的泽凯。惊鸿师姐没有术法,帮不上忙,泽凯平日里同甜歌小师妹的感情最好,这会儿小师妹有事,自然得他出面了。

泽凯哀嚎一声,无奈地丢了手中的萝卜,一跃而起,飞向大师兄和甜歌小师妹之间的空隙。

两剑交锋,半空中气旋陡生,大师兄见有人来战,手中的宝剑铮铮作响。可惜泽凯的术法地低微,不过两招就被叶暮辰的剑气给逼回到地上。

甜歌的身子在快速地下落,她的四肢在空中不停地抖动,好似一只在奋力抖动翅膀的白鸽,只不过不论它如何抖动,都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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