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医生想不明白的时候，他的手机又震动了，打来的是护士，叶一凡挂了电话立马冲出病房。
送来就医的是早上爆炸的老城区的一个住户，脸色苍白，浑身大汗，烦躁不安，外表看不出任何症状。
“陈宝对吧，”叶一凡接过就诊卡，插在机器上，伸手去把陈宝的脉搏，瞬间觉得不对劲，这人的脉搏几乎没有！
叶一凡立马给陈宝测量血压，血压也几乎测不到，坏了！
“小舒，快去叫肝胆科的周主任。”叶一凡朝办公室外的护士站喊道。
“怎么了？叶医生。”小舒连忙进来问。
“患者有问题，快去！快！”
叶一凡话音刚落，陈宝直接一头栽到了办公桌上。
“送抢救室，快！”
“怎么回事？”护士长连忙推着一张滑动病床进来，叶一凡和护士长将陈宝架上去，推着病床，快速通过绿色通道。
“腹腔内脏器破裂，准备手术。”
手术室的灯“啪”地一声响起，护士快速又熟练地替叶一凡穿上无菌服。
“周均呢？”叶一凡朝四周看了眼，周均还未到，“来不及了，开静脉。”
叶一凡划开第二路静脉的时候，周均才匆匆赶来。
“什么情况？”
“早上我在爆炸现场见过他，没有什么大伤，刚刚却把不到脉，血压也测不到……”
叶一凡话还没说完，周均已经明白地接话，“开第三路静脉。”
联合叶一凡和护理人员，周均在陈宝身上开了第三路静脉，留置了导尿管和胃肠减压，完善术前准备后，再进行诊断性腹腔穿刺，抽出了不少凝血。
陈宝已经休克。
周均主刀，决定剖腹探查。
“患者腹腔内大量出血，得找出血点。”叶一凡说，周均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跟上，“找出血点，准备输血。”
眼看陈宝的血红蛋白指数狂降到15g/L，周均和叶一凡紧张地对看了一眼。
“肠管淤血了。”叶一凡担忧道。
“清除淤血，准备肠系膜上动脉破裂修补。”
……
“小肠部分切除。”
……
“肠吻合。”
经过一系列手术，陈宝的命总算捡回了一半，送到重症监护病房。
看手术室的灯灭了，徐小锅连忙退到隐蔽处。
叶一凡和周均走了出来，脱了口罩。周均拍拍叶一凡的肩膀表示辛苦了，叶一凡笑了笑。
“叶医生，还好你反应快，不然那人……”一个护士也脱了口罩对叶一凡夸道。
“辛苦了。”叶一凡仍旧笑了笑，可难以掩盖脸上的倦容，昨晚一晚上没睡，白天因为爆炸事件折腾了一天，晚上又经历了长时间的手术，叶一凡确实有点想睡了。
陈宝被推出去，护士们都走了后，叶一凡一个人瘫坐在手术室门前，葛优瘫一般一动不动地，头枕在座椅上，闭着眼。
徐小锅偷瞄着叶一凡，在叶一凡替他掖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再困，警察的警觉性他还是有的。白天睡久了，醒来就睡不着，徐小锅索性就起身，本要过去看看叶一凡认真工作的样子，没想到他直接进了手术室。他只看到叶一凡推着病床担架，快速奔驰而去的身影，白袍因速度之快，被风撩起一脚，隐隐约约地飘在徐小锅看向叶一凡远去的目光中。
叶一凡瘫着瘫着就睡过去了。
徐小锅去护士站借了件白大褂，扔在叶一凡身上，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站在某条走廊尽头，手里夹着一根烟。
那是个霓虹闪烁的深夜，白色的外套因为沾了些风的纤维，便一直颜色独异地飘在徐小锅的眼前，随着香烟的雾，燃起一团热血。
天亮后，附近的垃圾箱上躺了十一根烟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