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书白在时代广场停了车，带着孙梓走到一家排满队伍的餐厅门口，他让孙梓在队伍后面等一下，然后从前面拿了一张菜单给她，让她把想吃的都点了。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包书白说。
“你有想吃的吗？”
“我不挑食。”
“那你喜欢吃什么？”
“除了葱，什么都吃。”
“那你还说不挑食。”孙梓嘲笑道，而后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叶一禾也不喜欢吃放葱的食物，他们的习惯倒是挺相同。
“我记得叶老师也不爱吃葱。”
“我以前什么都吃，后来被她带习惯了。”
“哦。”
在队伍后面排了一会儿队，孙梓便听到人群中有骚动。
周延商站在程言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与怒气。
“跟我回去。”周延商说。
“不回去。”
“漏子，不要闹。”
“这一次我很认真。”
“那你这么久对我是不是认真的？”
“对不起，阿延。”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知道，阿延，我爱青阅，很爱很爱他。”
“啪！”周延商听到程言露亲口承认，无法容忍地甩了一巴掌过去，但是这一巴掌没有打在程言露脸上，而是打在了买东西回来的青阅脸上。
人群议论纷纷。慕艺总裁周延商，无人不识。
“她没有做错什么，唯一错的一件事是爱上我，所以这巴掌由我替她还你。”青阅嘴角带血地说。
周延商是真的怒了！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还是我未婚妻！”周延商举起左手示意戒指。
“对不起，阿延。”程言露低头哭泣，在周延商眼前认错一般。
“跟我回去。”周延商想强行拉走程言露，但是青阅拉住她，周延商一拳挥了过去，青阅没有躲避地受了，漏子和他都有错，他不能还手。
又一拳挥了过去，周延商将青阅摁在了地上。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多了起来。
孙梓看到是程言露，包书白看到是周延商，立马冲了过来劝架，还有一直放心不下周延商一路开车跟过来的周一。
自从周延商知道漏子和青阅的事，周一就感觉到周延商的不对劲。
“漏子，你没事吧。”孙梓扶起被打架的两人不小心推倒在地的程言露。
在周延商又要一拳下去前，包书白及时制止住了他，将周延商推往一旁。
“冷静点，阿延。”
“滚开。”周延商动怒地说。
“阿延，拳头不能解决问题，这句话是你跟我说的，你冷静点。”
“呵…”周延商冷哼一声，“你让我冷静，当初叶一禾和石青尘搞在一起的时候你冷静过吗？”
“说话注意点，阿延！”听到这事，包书白瞬间来火气。
“呵呵……你自己都做不到怎么让我冷静。”周延商松了松领带，不屑道。
“这是两码事，你跟我走。”包书白想拉走周延商，周延商不肯。
“你再拦我，我连你一起揍！”
“你再揍他，我连你一起带局里。”包书白从口袋里扯出手铐严肃地说，还没反应过来，周延商已经一拳过来。
“你他妈老子都敢打。”
“包大叔。”孙梓心疼地叫了一声。
等包书白从地上起来，周延商已经又一拳要挥到青阅脸上，然而在程言露维护的脸前快速地收住。
“漏子。”周延商心寒了。
“对不起，阿延。”程言露泪眼汪汪地看着周延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漏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会痛。”周延商强忍着泪水说，但眼泪还是从他的双眼落了下去，烫着了下车站在在他身后的周一。
“阿延，对不起……”
周延商闭上双眼，摇了摇头，他痛到无法呼吸，仿佛全身力气都已在刚刚被抽走，艰难地往后退。
夜风吹落道路一旁的梧桐树叶，将人心也吹凉了，这是杭州入秋后第一波冷空气，跟着连人心都冷了。
“这周五，你自由了。”周延商睁开眼，艰难地说，随后慢慢地将左手上的戒指摘下，用力地往前扔，带着所有的愤怒和对程言露的爱。
“你们都没错，错的那个人是我。”说完这句话，周延商便抬脚迈步离开，刚刚转身，正对上周一热泪盈眶的双眼。
周延商看了周一一眼，沉默地和她擦肩而过，周一伸手握住他的手，周延商驻了一下，睁开往前，周一没有回身看他，更没有去追，只站在了原地，任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又何止周延商一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