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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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醒了?”
“恩。”
一个估摸着六岁的小童被一个老人搀扶着从床上坐起来。虽然老人口中一句一个少爷,但这个男孩儿所穿的衣物,也是被缝补多次,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旁人一看,便知是小家小户或者没落士族。
“知叔,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这么早起来。却有些记不得了。”
“少爷,今儿个是测灵日啊。速速起了,叫测灵的大人等急了,可没有好罪受。”
叫知叔的仆从给小少爷整了整衣帽。衣服是破烂,好歹精气神起了些。这穷苦的一主一仆,便是上了路。
路是山路,崎岖难走。本应娇嫩的小少爷,却仿佛一派轻松的样子,上蹿下跳好不乐乎。
“切,就说是山野村夫。你瞧瞧他家那个仆人,面黄肌瘦,衣服破破烂烂的,连他自己也都只是勉强像个人样儿!哦,对了,还是那种我家的仆人家里租的长工样儿!”一队马车从旁边驶过,看到主仆二人,不禁起了嘲笑声音。
“你……”知叔忍不住上前一步去,却被自家公子一把拉住。
“知叔,现在我们势力不如他们,不能轻易招惹敌人,没好果子吃。”
看着自家少爷一脸的凝重,知叔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那马车里的人,还不肯罢休,死活要占一些口头便宜。
“哟哟哟,怕啦?告诉你们,别惹小爷我,我爹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商!哈哈哈哈……我们走!”
队里传来一阵阵的哄笑,还有几个女郎的调笑声。
等一队人马走远了,小少爷暗里紧紧拉住知叔的手才放了下来。他像他的祖父那般,那么的爱叹息:“知叔,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我们的辉煌,是他们永远不及的。”
“那是自然。”看起来总是拘偻着背的知叔,挺直腰杆,精神一下子不同了。
“在外边儿,扮相还是要好看点儿的。”
“自然。”
“话说,知叔啊,下次可别吓我了,你装的比我还像。”
“那是啊。”
两人正是如家管事和如家小公子——
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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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
“姐姐,我在呢。”
在一个很华贵的大厅里,有一个占据了大半个厅子的大床。
不过这厅子虽然很大,却十分的暗,不是那种带着一些黄色的“昏暗”,是那种被薄雾笼罩般的“暗”。
一个浑身透着妩媚气息的美人儿,正醉卧在床上。她的前边儿,也就是不被床霸占的另小半个厅子,是一块巨大的阵符墙。只不过此时的阵符墙上边儿的图纹不是八卦阵,而是一对主仆得意的面容。
床沿边,飘然站立着一个面容冷淡的小姑娘,再看一眼,却只是六岁龄左右。
“那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你的哥哥,使你看不到这个世界便被判了死刑、伴着你母亲活生生入土陪葬的你的那没心没肺的生身哥哥!”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起来。
“姐姐,你别那么气,我不恨他。”
“你不恨他你恨谁?谁?!是我吗?啊?是我这个硬生生把你从安详的长眠中唤醒的姐姐吗?!对啊,死了就解脱了,我为什么要硬生生把你吵醒呢……”
“珠儿,别胡闹了。”如梦的气息一下子黯淡下来,仿佛没有灵魂的空壳,现在有另一个家伙钻入代替了她。
“珠……儿?这么古老的名字,怎么会又出现呢……哈哈哈哈……”妩媚女子还在一种奇怪的情绪里,只不过现在是渐渐的平复下来了,“如梦,我……有资格做你的姐姐吗……”
“没有。”
“是吗……”
这不是如梦狠心,或者说她原本就没有情感,“没有心肠”。
“他活在光里,你却要蜷缩在这个小小的封印之地里。因为他,你没有情感,你是‘非人’。而你,当真不恨他?”
“不恨。”
“为什么?”
“他带走了我身上一切不好的特质,我还想感谢他呢。‘非人’?我只是能活得更久。这不是更好是什么?”
“你只能当他的影子。”
如梦怔了一下。
“影子……”
“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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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端坐在琼楼宫殿里的他的龙椅上,脸色发白,心底盛怒。
“够了!我不要听没用的消息!人间界到底是怎么了,与天上地下都分割了开!若是想不出与人间界联系的方法,你们统统自裁吧!我天庭要养你们这一群废物做甚!”
听得出,天帝十分的愤怒。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人间界与天庭地狱向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犯了错的仙子和需要历练的仙子都要投胎到人间界去,而人间界里,大贤者飞升为仙,其余人等为维持阴阳平衡需进行轮回。此时突然说人间界离开了天庭地狱,玉帝不发脾气才怪呢!这可不是小事儿啊,不像以前一些有重大神通或重大罪孽的仙投胎,引起天地波动而一时失联一般,这次……
这次失联可是有六天了啊!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人间界都过去了六年竟都连不上天庭地狱,这麻烦可大了去了!六年里,不知有多少死魂死物需要轮回转世,这一下子失了联,人间界可是要迎至大麻烦啊!糟糕的还不止这点,就在刚刚,剩余的五界:妖界、魔界、仙界、神界、佛界,竟然是都彼此失联了!这才是大灾难啊!
这六天下来,珍宝佳品不知道被玉帝糟蹋了多少件,那一句话一摔的频率,就是西王母也知大事不好了。
“你消消气儿。着什么急,万物自有定理,既是该发生的,再怎么推迟也没有用……”
“你刚才说什么?”
“我叫你消消气儿!”
“不是不是,后半句话!”
“着什么急……”
“再后面!”
“既是该发生的再怎么推迟也没用……”
“就是这句!再怎么推迟也没有用,再怎么推迟也没有用……对了,这天地大挪移之相,在盘古未开天地,时间一片混沌之时,不是就有一个声音说过吗?”
“说过什么?你别神经兮兮的。”
“那个声音说,当诸神六界命数长七兆七千七百七十七亿七千七百七十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年之时,众所阴阳颠倒,人间界、妖界、魔界、仙界、佛界、神界六所界将自成体系,一分为六,成六世界!今儿个,是几时了?……”
玉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西王母也心生不妙。此时,掌天机的司命神正到了大殿里。
“今儿个,正是除人间界外五界之七兆七千七百七十七亿七千七百七十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年。”
玉帝脸色一灰,差点从龙椅上滑落下来。
“应了……应了……”
“这才是天地定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