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宫回至武国公府,独孤倾竹径自步入武国公府大厅。临至厅门口,只闻得些许少女清脆之笑响。
独孤倾竹走入厅中,只见两位少女坐于独孤峰左手下角。只是此二女皆是穿着艳丽,金银首饰满身,使人瞧着甚是俗气,二人脸颊之上满是胭脂水粉,令人心生厌恶。二人一见独孤倾竹步至,眸中闪过一丝嫌恶,却仍笑站起身道:“见过大小姐。”
独孤倾竹瞧着其眼中,那一闪而过之嫌,便径自于独孤峰右手边下角坐下,冷笑道:“二位姐姐请坐,不必拘礼。爷爷,二位姐姐是?”
“二位乃是刑部侍郎之庶弟,黄青之女。也是我庶妹之孙,独孤府之远房表亲。这位梅色衣裳的,是黄玉颜小姐,这位粉色衣裳的,是黄秋颜小姐。”独孤峰招着手,朝独孤倾竹介绍道。
“哦,二位姐姐好。”独孤倾竹皮笑肉不笑,象征性地向黄玉颜与黄秋颜问了声好。
谁是你的姐姐!晦气!黄玉颜心中想道,眼中厌恶愈发明显。虽是如此想,嘴上却仍是笑道:“大小姐客气了!以后,大小姐叫我玉颜姐姐便可。”
听到黄玉颜如此道,黄秋颜便也笑道:“是啊!大小姐便叫我秋颜姐姐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及此,独孤倾竹便笑道:“竟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独孤倾竹便笑了笑,轻抿了一口杯中碧螺春,没再说什么。黄家两姐妹相视一望,似是没听见什么意料之内之话。只见黄玉颜眉头皱了皱,倒也没再说什么。
这是,独孤峰老仆——独孤海走入厅中,说道:“黄玉颜小姐与黄秋颜小姐将于我武国公府作客三日。府上已为二位准备了厢房,二位请随我来。”客观敬语中,独孤海并无加“老奴”二字,不卑不亢之态,使得黄家两姐妹皱起了眉头。步至门口,只听见黄秋颜小声朝黄玉颜嘟囔道:“这独孤府老仆人说话竟如此无理!一个奴而已,傲什么傲?还有那独孤倾竹,我们都把脸放那么低了,她竟如此不知好歹!”“够了秋颜!这位独孤海可是跟随武国公独孤峰一同上战场多年,于武国公府,他明面儿上是个仆,可在武国公府,甚至是皇上跟前儿,他说的话可是有一定分量的!还有独孤倾竹,虽说她除容颜美丽之外,无才无德,比不上云宰相之女云汐,可她仍是武国公府嫡亲大小姐!哪儿像我们,母亲是庶出,父亲是庶出,甚至连外祖母,都是武国公府庶出。连带着咱们,都是庶出!独孤倾竹如此身份,肯将面子给咱们便已是恩惠了!还哪儿能要求咱们喊她亲切!”
“可·····”
“好了秋颜,莫要多说。”黄秋颜话未出口,便被黄玉颜间断。走在前头的独孤海眸光沉了沉,倒也不出声。
不远处,厅中二人——独孤峰与独孤倾竹将二人谈话均收入耳中。独孤倾竹闻言道:“这个黄玉颜倒是个明事理,有自知之明的。倒是这黄秋颜,啧啧·····”
独孤倾竹话音未落,便听独孤峰道:“黄秋颜虽说不是个识趣儿的,倒很是率性。反倒是这黄玉颜,虽是嘴上说着,可这心里边儿与嘴上道明的,明显不符。这般口是心非,使得现如今,我竟不知其心里在想什么了。”
“爷爷是觉得,其心另有所谋?”独孤倾竹望着坐于上首的独孤峰,问道。
“倒不如说,是她背后的黄家庶子黄青,另有所谋。”
“黄青·····”
“当年独孤媚之母与人私通,此事惊动了当年老爷子,一气之下便将其母浸了猪笼,之后又将独孤媚嫁于一商人。独孤媚便等同于与武国公府断绝了关系。这黄青,是独孤媚废了不少口舌,才将其与独孤媚之女牵上了媒。”独孤峰回忆旧事,缓缓道来。
“可当年之事黄家不知晓么?这独孤媚有着此母,黄家也敢与她牵上媒?”
“当年之事,老爷子恐传出将独孤府蒙羞,将所有目击者统统封了口。世人只知独孤媚与其母被赶出武国公府,不知其中因果。”
“纵是不知晓,可这独孤媚终是独孤家弃女!黄青为何愿与其女成亲?”
“这便是我不明之处。”独孤峰抚须含疑。“难道是二人有什么不为人知之事?”独孤倾竹疑问道。
“听闻独孤媚于当年之事,含怨与我等。今生其最大之愿便是洗去自生污痕。听闻黄青又是个野心极大之人。难不成······”独孤峰似是想到什么,独孤倾竹闻言,惊愕的瞧着独孤峰道:“爷爷您是说·····”
话虽未说出,二人却已心知肚明。“这独孤媚与黄青未必也太糊涂了些,武国公府如今可是荣耀一身。背后有着皇上与夏侯岩淵夫妇,他也敢。呵呵!”独孤峰讽笑道。
“这些他定是知道。却仍有这勇气,定是有什么能使其将皇上与夏侯岩淵一同剿灭,才使其如此无惧。”独孤倾竹玉指轻抚着茶杯道。
“那会是什么?”
“孙儿今日才自南蛮返青,得知此次五国齐聚,南蛮皇帝想借这空当,将我青焰收于南蛮。爷爷可觉得,这黄青与独孤媚已与南蛮串通,将青焰与西陵一网打尽?”
“呵呵,这黄青与独孤媚,真真是野心大如牛啊!”独孤峰惊叹道。“孙儿与皇上已有对策,还请爷爷放宽心。”独孤倾竹轻饮杯中茶道。
“嗯,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