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陈琼十风骚包地穿了身铁甲,背后拉着红色披风,腰配利剑,事实上陈琼剑法很烂,充其量对付一两个小兵,不过这站在前台之上,要是扛把大刀,或者提个大锤,未免把个人形象搞坏了。
此时古人用的是铜镜,效果勉勉强强,因为镜子的质量不能看到自己英姿勃发的场面,陈琼很不满意,不过自己也不会制玻璃,再说这乱世哪有时间去搞镜子这种奢耻品,先保命了再说。
自觉衣冠整齐,威风凛凛,陈琼按剑走出帐外,直赴校场高台,台前,两千部曲列队而立,整军一月,已经初见军容。
按照陈琼对战争的认识,出师之前,总是要搞一个誓师大会,振奋士气。
陈琼清了清嗓子,看着台下的部曲大声吼道:“奸宦当道,以至如今大汉烽烟四起,贼寇横行。某奉太守大人之命,于郡城起兵,平息贼患。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众将士听吾号令,出城讨贼,令之所指,有进无退,谁敢不从,临阵退却者,有如此案!”
陈琼陡然抽出配剑,一剑斩在身前的桌案上。
卡!
桌案应声断作两截,陈琼举剑而立,大声吼道,“出师,此战不胜,不还郡城!”
“哗!”叶子甲随着士兵的迈进而发出清脆的响声,马队在前,步队在后。
“公子,上马了。”于通将马牵过来向陈琼唤道。
“下次摆桌子别摆那么厚实的,就这么劈烂了,多浪费。”陈琼虎张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
于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惹得陈琼不高兴了,自个儿翻上马背没走几步,隐约听到身后的嘀咕声,“兔崽子,这桌子挺硬实的,差点出丑了。”
陈琼坐在马背上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要说这领着兵马的感觉着实不错,大军行至城门处,士兵来报刘翊已经在城门处等候了。
“何敢劳烦太守大人久侯,折煞陈琼了。”陈琼受宠若惊地说道。
“陈都尉果然练兵有方,依次出城,队列整齐,军容上佳,不过月余便能练出如此精兵,看来平定汝南匪患有望了,来,出征之前,吾送你一杯浊酒饯行,祝陈都尉首战告捷,旗开得胜!”
“承太守大人吉言,此行誓必击破贼寇,与乱匪死战到底,以还汝南长治久安,清平乐世!”陈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离城而去。
“四哥,这便是你为我举荐的陈琼?”人群中,一身着长衫,头顶方巾,面容俊雅的文士束手而立,看着队伍出城,云淡风清地说道。
“不错,吾观陈琼此人,少而好谋。对部众结以恩义,素有大志,以平定匪患,匡复社稷为己任。”荀朔点头说道,“今黄巾首患虽除,然余孽仍肆虐各地州郡,汝一身才学,智计百出,何不出山助之?”
荀攸摇头笑道,“黄巾虽众,然裹胁老幼,以劫掠营生,目光短浅,不足为患。若陈琼能胜,吾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尝不可,如若不然,陈琼之成就也仅止于骑都尉罢了,今大汉局势崩颓,十常侍祸乱中原,大乱将起,各路英雄因时运而生,吾再择明主不迟。”
荀朔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还劝不动荀攸,不再言语。
陈琼领马步军自郡城出发,两日徒经新蔡,安阳两县,抵达葛陂附近的原鹿县。正是朝廷所派遣下军校尉鲍鸿驻军之所。是豫州负责平匪的重将,比起陈琼高了不止一个等级,豫州各郡前来剿匪士兵均受其辖制。
陈琼初到原鹿县,人生地不熟,自然遇事不能擅作主张,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陈琼知道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的道理,于是叫住周仓问道,“元福,旧时汝亦是黄巾军中一员,转战各地,可知这石广,白爵,刘石几部底细?”
“主公,三人之中,以石广兵力最甚,号称十万,不过十万者里面除却老弱妇孺,可战壮丁约两三万余人,白爵,刘石两部可战之兵实际约万许人左右。其中白爵与石广有旧,此番朝廷大举攻伐石广,白爵定然引兵来援,至于刘石如何想,某便不知道了。”周仓想了一下说道。
“他娘的,鲍校尉也就一万军,加上各郡县援军也不会超过两万,竟然敢与倍数的黄巾军作战,也算有些胆量。”陈琼一听有些咋舌,手下部曲两千,看上去都威风八面,陈琼也颇有些自得,不过想到那万人以上的场面,该是多么宏大?
在汝南郡城喊得痛快,出城灭贼,不过真知晓了黄巾余孽的规模之后,陈琼觉得这仗还不简单,再说他也没有指挥大规模作战的经验,以前在山里几百人的混战跟这动则数千上万可是两个概念。
管他个球,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就算黄巾军挥军来攻,不也有鲍鸿挡在前面吗?陈琼心里嘿然一笑,马鞭朝前一指,“走,咱们去参见一下这朝廷来的校尉大人再作计较。”
“城下何人,妄敢领军接近我鹿原县?”丈许高的城墙上,一名军将喊话道。
尼妹哦,又不是来打仗的犯得着这般紧张吗,被数十名士兵张弓搭箭对着,陈琼头皮一阵发麻,早知道就唤周仓来喊话了,此时陈琼也只能硬着头皮喊道,“在下陈琼,今奉汝南太守之命,前来助鲍大人一臂之力,平定石广之患!”
“原来是陈大人,且稍侯片刻,下官这便遣人前去禀告鲍将军。”那喊话之人回道。
将太守刘翊的信件射上城头,约半个时辰后,陈琼才得以率军进入县城。
看到城内军将之装具,陈琼大吃一惊,怪不得这鲍鸿敢以一万之众前来平匪,只是初入城中,便看到大队身着铁甲的士兵,弓箭手与刀盾手最次的也有皮甲,布甲保护,弓也是上等的铁胎弓,原本陈琼以为他的部众也算精锐,可进了鹿原县之后才发现自己是乡巴佬进城,总算是见世面了。
“末将陈琼,见过校尉大人!”行至鲍鸿处,陈琼向鲍鸿行了一礼。
“嗯,你便是汝南的陈琼了,看上去年纪轻轻,也不知打过仗没有,难道汝南就只有几个小儿前来助阵吗?看来这一仗还得靠本官的大军,你且下去呆着去吧。”鲍洪轻瞥了陈琼一眼,淡声说道。
与陈琼同来的除了周仓还有几分彪悍气息,于通,陈到皆年少之士,年纪不显,听到鲍鸿轻视的话后,心中甚怒。
见这鲍洪如此看不起人,陈琼只是一拱手,带着周仓等人便退。
“气煞某也,这鲍洪如此目中无人,若非他是朝廷派下来的下军校尉,某非砍了这家伙的项上头颅不可。”离开后,脾气火爆的周仓心中郁气难平,嚷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