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陈琼背着只背包将手机举过头顶,胳膊都酸了上面仍然显示是无信号,陈琼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除了东南方向是起伏的丘陵外,一片平坦的荒地长满齐腰深的杂草和低矮灌木。这,这不合常理啊!走出邱陵,看着远处的荒地。陈琼愣住了,陈琼是个冒险者,喜欢攀岩的家伙,这次在泰山一处悬崖峭壁上徒手而攀,历尽千辛万苦后爬到了山顶,提起背包,正要离开。但一股怪风吹来,立足未稳,十分坑爹的跌落悬崖,自忖这次只怕是死跷跷了,没想到竟然奇迹般的生还,只是醒转过后,发现所处的位置竟然完全不一样了,看着这块荒地,一副原生态的样子,陈琼肯定这里已经不是泰山脚下。
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真是晦气。好在跌落泰山前拿到了背包,爱好冒险的他野外生存能力很强,要是换个没出过远门的家伙,单是碰到这种无人的地方就有够心慌的了。
背着包,陈琼一路向东,总要先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再找些吃的,如果不能找到人,就只能先夜宿野外了。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一连走了十几里,四处看到的都是荒芜无人的耕地。杂草间的田垄显示出这里原来是耕种粮食的地方。这么平坦的耕地竟然会大片都荒在这里,陈琼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的记忆里,华夏人满为患,除了一些深山老林,和生态保护区,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若说是生态保护区,看着这鸟无人烟的地方,恐怕连猪都要笑了。
路过一处小林,陈琼找到了一条宽约三四米的小河,便沿着小河又走了三四里,终于看到了一处破落的小村庄,只是眼前的一幕未免让陈琼惊骇,错落着十几个低矮的土砖小屋,上面的茅草破落不堪,散落得到处都是。村头的树上明显有些刀痕,还有几个马桩。
“有人吗?”陈琼走近了大声喊道。
“没有人我就自己进来了啊。”一连喊了几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陈琼壮着胆子走到近一点的茅屋前,推开木门,满是灰尘落下,可以看出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灰暗的茅屋内只有一张木桌,一个木盆,厨房里的有一个破了的陶罐。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也只发现了一把稍微有价值一点,生了锈,钝得不行的菜刀。
又在其他的茅屋里找了一遍,找到最后一间时,里面忽然传来一点响动。面对这近乎死村一般的地方,陈琼心里也有些毛毛的,拔出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低叱道,“谁,出来!”
屋内没有响动。
好一会之后,陈琼拿起一根木棍,将墙角的破被子挑起来,露出里面两个头发凌乱,脏兮兮的脸,手里捏着发了霉的肉干,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两人一大一小,脸色惨白,瘦得不成人形,只怕风一吹过去都会吹倒的那种。看上去比非洲的难民还要难民。
“你们好,我没有恶意。”看到那发霉的肉干,陈琼心里一阵酸涩,这得多饿才吃这种猪都不吃的东西,两个小家伙在这荒郊野地也不知生存了多久。
那个子稍大一点的抱着小巧的直往墙角缩,畏惧地看着陈琼。
陈琼叹了口气,退出茅屋。从几间破败的茅屋中搜出了两个还算稍好的陶罐,也许是人品爆发,还有一个缺了一小块的铁锅,能用。
刚才沿着小河一路走来,也许是因为这里荒无人烟的原因,里面有鱼。甚至陈琼还发现了鳝鱼的洞穴。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捉鳝鱼了,陈琼将木棍削尖,在小河里插了两条鲤鱼上来,一条足有一两斤。
将鲤鱼开膛破肚,掏出内脏,又将铁锅陶缸洗净,这将些物什又带回到茅屋前,就地拾了些木柴煮了锅鱼汤,陈琼的背包里有配料,还有两个应急用的生红薯。不过现在有了鱼,也用不着了,四处都是荒地,采了点野菜,扔在锅里跟鱼一起煮了。
不多时,鱼香味已经飘散至各处。陈琼用陶罐舀了点鱼汤,端进茅屋里,向那两个乞丐一般的半大小子说道,“我不是坏人,出来吃点东西。”
两人望着飘散着鱼香味的陶罐忍不住直咽口水,这些天啃着手上发霉的肉干都快吐了,现在有了新鲜的肉食,饿得眼睛发黑的两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冒着热气的陶罐。
那大一点的尚且还能克制,不过被他护在后面的家伙已经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陶罐了。
“屋外还有很大一锅,喝完了汤出来吃一点。”陈琼见状将陶罐放在地上,从茅屋里退出来,刚掩上门,屋内便传来一阵咕咚咕咚大口吞服鱼汤的声音。陈琼嘴角一跷,总算把这两个小子的嘴捎开了。
陈琼自己也乘了些鱼汤喝了几口,少了生姜和醋,不过煮了这么久,味道还算不错。正用木枝做的筷子去挑锅内的野菜,木门吱丫作响。只见刚才那两个瘦骨嶙峋的小子相互搀扶着从里面走出。刚才茅屋内昏暗,两人身上又破旧不堪,陈琼尚且没看出来,不过此时那破旧的衣服分明是长衫类的一种,跟现代人穿的大不一样。
陈琼正诧异间,两名瘦小子扑地在他身前跪下额头捣地,声音文弱,“阿玉,阿牛谢恩公赐汤之恩。”
“恩公,赐汤?”陈琼听着心里别扭,只觉怪异,也没多想,说道,“锅里还有鱼,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也过来吃一点。”
两人对视一眼,坐在一旁,不敢妄动。陈琼无奈拿起陶罐又给两人乘了一些。两人捧着陶罐大口吃起来。
“慢些吃,刺多,别卡到了。”陈琼提醒道,心想这得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啊?
两人对视一眼,眼涌而下,陈琼正琢磨着这两个小子是不是饿得太久了,一点鱼汤便感动得这样稀里哗啦的。
正要出声相劝,一道声音响起,“直娘贼,这官军也太厉害了一些,一番厮杀,竟然连王将军都折在了官军手里,幸亏老子脚程快,不然便做了那官军的刀下鬼,咦,是谁在煮鱼,正好腹中饥饿,去讨些吃食过来。”
陈琼闻声看去,只见两名头裹黄巾,身着布衣,胸口挂着一块护心铜镜的两名壮年男子提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