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有人要自杀。”
作为医生，陈扬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他怎能看着对面的女人跳湖自杀而见死不救呢？随着话音，他一下子从地上起来，而后便纵身向人工湖里跃去。
“陈扬，你干嘛？”
薛倩看到陈扬的举动，却一脸彷徨得从地上起来。她捧着冰激凌盒子无助地站在那里，却不知道再做点儿什么才好。她虽然听到了陈扬的叫喊，却没有看到那个跳湖自杀的女人。她当真不知道陈扬这算是抽得哪门子风？
陈扬并没有理会薛倩的呼喊，而是向着女人落水的地方飞快地游去。
他看到一双手臂挣扎着露出水面，而道道波纹也从那里散开，并且扩散到周围的湖面上。如果他现在不加紧向着女人落水的地方游去，那她一定会被淹死在那里。
“薛倩，叫人！叫人过来帮忙。”
“叫人？哦，叫人！”薛倩听陈扬这样呼喊，把手里的冰激凌一丢，转身就大声呼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精神病院的医护和病人家属听到薛倩的喊声，很快就向着人工湖边围拢了过来。这时，陈扬也游到了女人落水的地方。他毫不迟疑得一个猛子向着湖底扎去。
“哪儿？那里！快，陈医生落水了。”
医护人员看到陈扬向着水下沉去，当时就把手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指去。随即，有几名男护士便扯掉身上的衣服，纵身向着湖水当中跳去。
“搞、搞错了！不是陈医生……”
薛倩看到医护人员紧张的模样，很想做出一番解释，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收了回去。她除去看到陈扬在人工湖里折腾之外，当真就没看到里面再有什么人。
陈扬扎到了湖底，却发现这里满是淤泥，根本就没有方才落水的女人。
无奈之下，他便把手放到淤泥当中摸索。可一番试探之后，他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女人的影子。这样，他的心里不由得狐疑起来。难道自己真得看错了？那里根本就没有女人想要自杀，而是……
想到这里，陈扬当时就有了头皮发炸的感觉。
我艹！难道自己真得大白天见到鬼了？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扬连忙在湖底转身，而后就将脚向着淤泥上面蹬去。
他想借助湖底的推力，让自己更快得向着湖面浮起。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湖底的淤泥非但没能为他提供助力，反而还将他的脚卡在了那里。
陈扬用力地踢蹬了几次后，发现自己陷入淤泥的脚根本就没有办法拔拉出来，便将目光向着湖底的方向看去。
当他这样做时，惊骇的表情立刻就挂到了脸上。
他发现自己的脚腕被一只张开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现在他越是挣扎，那只手就越是用力地将他抓牢。
我艹！救命……
陈扬很想呼喊，可嘴巴略一张开，就有一串气泡冒了出来。这之后，他的头颈就无力得向后仰去。
“啊！救命，鬼。”
不知过了多久，陈扬高声呼喊着从病床上一跃而起。
当他在病床上坐稳时，呼吸还依然急促，胸膛也起伏得厉害。显然他的头脑还沉浸在湖底的景象中无法自拔。
“陈扬、陈医生，你醒了？”
薛倩和刘艳看到陈扬醒来，几乎同时呼喊着向他的身边靠来。当她俩看到陈扬急促喘息的模样时，脸上都换成了惶恐无助的表情。
“老陈，你怎么样了？”
好在蒋易东还在医院里并没有离开。
他听到两个女人的叫喊，连忙从病房外面冲了进来。当他看到陈扬呆愣地坐在那里时，立刻就扑到了他的面前，并把目光紧盯到了他的脸上。
“我、我没事儿。”过了许久，陈扬才嘎巴着嘴巴回应。
“陈扬，你吓死我啦！”薛倩听陈扬说没事儿，当时就把脚向着地面跺去。她的脸上也换成了骄横的表情，小巴掌则紧攥成拳头向陈扬的肩膀上面打去。
“陈医生，你真得没事儿了？你没骗我吧？”刘艳则是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她毕竟是精神病院的护士，因此能想到的事情就要比薛倩多了许多。
“我象是爱骗人的人吗？”
陈扬边说边把手向着头发上面捋去。当他长舒了一口气后，身子便向着病床的床头靠去。他身旁的两个女人见他这样做，纷纷把枕头和被褥向他的身后垫去。看她俩如今忙活的模样，当真象极了旧时的丫鬟在伺候她家的大少爷一般。
蒋易东看到陈扬惬意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到陈扬躺稳时，他才眯缝起眼睛问，“老陈，你到湖里去干什么？”
“我？救人！”陈扬迟疑着回答。
起初他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他却想到薛倩一定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这样，他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做隐瞒了。
“救人？”蒋易东自然追问。
“嗯！我看到一个女人跳到人工湖里去了。”陈扬回答得很痛快。不等蒋易东接话，他就自嘲般地说，“结果，湖里什么都没有，对吗？”
“嗯，你说得很对，可也不完全对。”
让陈扬没想到的是，蒋易东竟用模棱两可的口气做出了回应，目光也紧盯到他的脸上。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了发怵的感觉。
“对，也不完全对？老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湖里的确有个女人，而且是跳湖自杀淹死的。只不过，她不是今天跳湖自杀的，而是在二十四年前从那个地方跳下去的。”
“二十四年前？”陈扬瞪大了眼睛看着蒋易东的脸。
“是的！老陈。”蒋易东边说边将手放到胸前的警号上轻弹了几下，“你在湖里的时候，有没有觉察到有东西绊住了你的脚？”
“我，是、是有这么回儿事。”陈扬迟疑着点头。
“嗯！你的脚不知怎得就卡到她的手里去了。他们下水救你时，就连你带她一起拽了上来。二十四年前，有人看到她落水，却没能捞起她的尸体。”
“那我跟她真是有缘了。”陈扬苦笑着回答，脑海里却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