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长老的公开课时长为两个半小时,讲解的内容主要是关于武学修炼的基础理论。
在座的两百多名学生大多听得如痴如醉,甚至真的有一个困在后天七重许久的学生在听了陈斯长老的关于如何有效率地冲击经脉穴道的讲解时顿悟,突破到了后天八重,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
至于林山,他同样觉得陈斯长老的讲述十分透彻,称得上是深入浅出,可是一方面他在跟随师父习武时这些理论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另一方面他早在两年前就打通了全身的经脉穴道成功进入先天境界,现在的内功实力已经是先天五重,只是用了特殊的隐藏气息的法门,使自己的实力没有暴露出来而已,所以这些基础的修炼理论对他来说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在此顺便提一下,现在的古武界通用的内功划分方式是八十年前古武界第一高手王崇阳提出的后天先天体系。普通人修习内功逐渐打通自己体内的经脉穴道,逐渐由后天一重提升到后天九重;之后全身经脉穴道贯通,内力转化为真气之后便进入先天境界,可真气外放,弹指伤人,也有九重境界。
且说林山在来到天元学院的第一堂公开课中认识了宋楷,并从他口中进一步认识了重剑系衰落危机的严重情况。下课之后,他记下了宋楷给他的手机号码,并抱歉的告知对方他没有手机后,在对方几乎是看原始人的眼光中走出了教室。随后他径直奔向食堂,填饱了肚子之后,看了一眼食堂的挂钟,见现在时间为12点30,离下午的重剑理论课还有1个小时,便迅速赶到图书馆,找到与重剑相关的书籍的区域,找到重剑系的祖师爷杨虢所著的《玄铁剑法》和《草木为剑篇》聚精会神地看了40分钟,并在离开时,借走了这两本书。
13点29分,几乎是林山刚进教室,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这是一个只能容纳40个人的小教室,与上午公开课的大教室相比,显得有些十分寒酸。至于上座率,两者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此时已经打了上课铃,教室里却只是稀稀拉拉地坐着九个人,加上还没落座的林山,重剑系2200级的十名新生倒是来得挺齐。
“林山同学,这里这里!”肖灵鳕一直关注着门口的地方等着林山的到来,一看到林山进了教室,她就挥着手喊道。
肖灵鳕选的位置在教室的左侧中间靠窗的地方,因为今天天气不错的缘故,教室的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上,纯净明澈的阳光映射在年轻女孩的笑意盈盈的小脸上,形成了一个绝美的画面。
“好漂亮。”林山在心里赞叹道。然后走过去,在肖灵鳕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负责这节课的老师也已经到了,大约四五十岁年纪,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乍一看,简直就是古时猛将再生。
“林山同学,昨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你还记得吗?”肖灵鳕见林山坐好之后,小声问道。
“嗯,记得啊。今天也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林山也小声答道,“不过据我今天了解的来看,情况不容乐观啊。”
“那你有什么思路吗?”
“刚才去图书馆查了下资料,稍微有点头绪了,不过要想理清思路,还得听听专业课才行。所以我还得上一下课才有可能得出结论。”
“恩。”肖灵鳕应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看样子认同了林山先好好听一节专业课再作讨论的想法。
这节课的老师走上讲台之后没有马上开始讲课,而是先用他铜铃般的大眼将教室环视了一圈,确认了一下学生人数,然后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张重义”三个字。
“同学们好,我叫张重义,就是你们重剑理论课的老师了。”
“讲课之前,我想先让你们中的一个人回答我一个问题。”张重义的视线从十名学生的脸上一一略过,“那个第三排中间的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林山的视线也转了过去,那个男生正是重剑系新生中个子最高的吕夏。
“我叫吕夏。”突然被点名的吕夏表现出了极好的心理素质,迅速回答道。
“嗯,那你说说学习重剑的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应该是神雕侠杨虢所著《玄铁剑法》中所记载的重剑无锋,大巧无工的境界吧。”吕夏上课前明显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回答起来毫无阻滞。
“不错。”张重义夸赞了一句,然后转身将重剑无锋,大巧无工八个字写在了黑板上,“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这八个字。”
“什么是重剑无锋,这个很好理解,指的就是没有锋利剑刃的重剑。”“什么是大巧不工。巧就是技巧。工就是工笔的工,所谓工笔就是细致写实的手法。也就是对细节非常苛求的一种手法。”
“但凡剑法,往往最追求的就是准确和速度,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剑法高手一剑出手的时间方位快慢都恰到好处,往往叫对手难以抵挡。这就是剑法的精诣。和刀法的凌厉是不一样的。而重剑难以把速度和准确提高到那种程度,因为它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技巧,一种力量的最高体现,一剑重剑过去,虽然没什么精妙的速度,但是却有着不能不挡却又挡无可挡的力量。这就是大巧,超乎了准确速度等小技巧的高级剑法,同样是一种剑道。”
“而这种剑道正是我们习练重剑的武者所追求的。”
张重义一口气讲了许多,看似十分有道理。可是底下认真听讲的学生却大多都是一副不明觉厉的神情,心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更高层次的技巧,那到底是什么技巧?”
“不能不挡却又挡无可挡是怎样一种感觉,到底怎么才能做到?”
“所谓的大巧到底是怎么回事?”
……
而中午刚在图书馆中阅读过神雕侠杨虢的名作《玄铁剑法》的林山回味了一下张重义刚才讲的那一段大道理,发现他讲的内容全部都是书里的原话,不仅一字不漏,而且一字未改,猜测道:“看来张老师是要通过引用典籍中的原文,然后给我们讲解他对原文的心得体会了。”
“嗯,我想大家现在对于重剑剑法的最高境界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了。那么,我们开始向讲解下一部分的内容。”
“哈?就这么过了?”林山心中宛如一万只***奔腾而过,“难道你不觉得给我们讲解一下这段话的精义十分有必要吗?”
“把书里的内容一字不改地读一遍,然后就过了,你确定不是标准的照本宣科而是在讲课?”
“话说你真的认为我们的武学天赋已经高到听了这么一段原汁原味的书本原文之后,再稍作思考就能有一定程度的理解?”
“嗯,接下来我要讲的就是关于重剑剑法的基本招式的内容。”
“重剑剑法的基本招式主要是顺刺、逆击、横削、倒劈…”
“这就转到新的内容了吗…我说,你讲的不还是《重剑剑法》里的原文吗?”对于张重义的授课方式,林山已经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