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人有人道,鬼有鬼途。这儿的事与你无关,赶紧滚蛋。”桀桀的声音中满是不屑一顾。
姜子集摇摇头。
“怎么想找死吗?”一柄飞镖贴着姜子集的脸颊飞了出去,扎在他身后的山石上。镖头,入石三分。
上官雪琳惊异的望了眼姜子集,后者巍然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是天生胆大,还是一味逞能?
“我数到三,一、二、三……”刺耳的声音数的很快,但一声重过一声,给人的心理压力甚是了得。
“看来,你是成心找死。”话虽如此,那躲藏在暗处的刺客却未曾再下杀手。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姜子集动了,步步向前。
“哼,还真是个胆小鬼。”上官雪琳看向姜子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但话音中满是对杀手的鄙夷。
想来这杀手并非什么心存善念头的好人,在这边呱噪不已只因是闹不清姜子集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
“站住,否则……”杀手的声音有些恼怒。
“否则如何?”姜子集速度不减,越过呆若木鸡般的丫鬟怜儿,大喇喇的朝着驿站门走去。
嗖嗖嗖——
一连三枚飞镖射出,准确无误的扎在姜子集身上。
“快躲——”
“糟了——”
两女惊呼一声。
这若是戳中,姜子集必死无疑。
飞镖来势极快,就算没有喂毒如此之近的距离也足以在姜子集身上扎出三个窟窿来。
眼看姜子集即将丧命,两个女孩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叮叮当当——
三声脆响。
不像是利刃刺入血肉,反倒像是刀剑划在了金属屏障上。
半晌未见姜子集有痛呼声,两名少女迟疑着睁开眼。
姜子集就那么毫无变化的站在雪地里,身上扎着三枚闪烁着幽幽蓝光的飞镖。
下一刻,飞镖开始变形,竟像是溶于水的晶体开始融化并缓缓渗如姜子集的体内。
眼瞧着诡异的一幕,两名少女竟有些痴了。
这个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姜子集,面无表情,继续踏着不大的方步朝前走着,竟似根本未曾了解前面有着怎样的危险。
“小鬼,这是你自找的。”眼瞧着姜子集即将推门而入,潜伏在暗处的刺客冷哼一声。
哗啦——
只听一阵声响。
无数银针从驿站上空淋下,如同一场暴雨。
“暴雨天罗针。”上官雪琳不愧是郡主,甚是见多识广,一语便道破了这杀伤力奇大的暗器。
“哼,不管你这小鬼有着怎样的来历,这次绝对让你死的透透……”刺客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见如同刺猬般满身银针的姜子集就这么没甚表情,迈腿便一脚踹开了驿站的木质房门。
暴雨天罗针,可瞬间击杀数名后天高手,窥道境中期的修行者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可这个少年竟就如此不躲不闪的以一己肉身硬扛了全部的毒银针,跟个没事人般就这么大喇喇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若是少年身上穿着什么天瑰地宝的衣衫,可他的手脚头部可是没有丁点的防护。
可躲在暗处的刺客来不及思索,也没有任何机会再思索这一问题。
“怎么处置?”姜子集不大一会,便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个瘦弱的老者。
一双精光闪烁的眼中满是杀意。
“夜长梦多,杀了吧。”上官雪琳倒也毫不拖泥带水,就那么随口一说便决定了这刺客的下场。
“好。”姜子集点点头,随手从脸上摘下一根针来朝着刺客颈部一戳。
“慢,不要——”
刺客双眼紧瞪,四肢乱舞。
奈何这瘦弱的胳膊根本无法挣脱姜子集的虎爪。
短短数息功夫,这善使暗器的老年刺客便浑身发青,四肢僵硬,显然是死的透透的了。
善水者死于水。
此人用毒与暗器一辈子,最终死在了自己那喂了毒的银针上,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小姐,干嘛不问问他的来历。”鹅蛋脸的丫鬟怜儿有些娇嗔的不满道。
这次她不敢再对姜子集发难,只能对着亦友亦主的上官雪琳抱怨道。
“你觉得他会说吗?”上官雪琳对于自己这姐妹一般的丫鬟倒很是客气“况且他是刺客,若是给他逮着机会,即便是无法脱身也会临死拉我两做垫背。”
上官雪琳声音不大,说话间却拿眼睛来看姜子集,竟似在寻得他的赞同。
可惜,这迷样少年依然一副漠不关心面无表情。
“走吧。”上官雪琳没来由的心中有些失落,不过更多的则是有些窃喜。
看来这少年还是有些实力,既然如此,自己的安全自然也会多了几分保障。
姜子集点点头,跟在二人的身后,不紧不慢的朝前挪着。
“三位且慢。”就在三人迈开脚步打算离时,一个略带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子集头也不回,不紧不慢的走着。
倒是丫鬟怜儿扭过头来,饶有趣味的瞧着一个朱唇皓齿的富家公子哥从身后冒冒失失的冲上来。
“二位姑娘,在下徐州人士,唐澈。唐朝的唐,清澈的清,啊不,是澈。”
说来这自称唐澈的公子哥装扮也是滑稽。身着儒衫方巾,手执白纸扇一副文人书生模样。可腰间偏要别着一柄七尺长剑,剑柄剑鞘上满是琳琅满目的宝石装饰。看起来倒有些不伦不类,也不知是说他更像几分儒将还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
“小子,小子,路遇盗匪。哎呀呀,这些有辱斯文的败类,劫走本公子盘缠路费,在家将拼死保护下,在下才侥幸逃脱捡回了条命来。”这富家公子哥打扮的家伙又是小子、又是公子。又是在下的。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本身便不学无术,听起来别提多滑稽。
“说重点。”上官雪琳无奈停下脚步,蹙着眉头一语切中要害。
“在下打算前往金陵州立府学求道,还望二位小姐行个方便,携小可走上一程,消几分寂寞。”这唐澈倒也有趣,一张口便是文绉绉的,惹得丫鬟怜儿是吃吃直笑。
“想来,你是贪生怕死吧?”怜儿将那公子唐澈的窘样是学了个十成十。
唐澈脸颊一红,眼中满是羞涩,连连摆手“哎呀呀,姑娘这么说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