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败”的父亲(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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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这本书的序章,便看到一段话:
楚子航不想忘记,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还记得这个男人。如果他也忘了,那个男人会像根本不曾存在过。
那个男人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东西能够证明他的存在,就是流着他一半血的楚子航。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但他,却已经在我心里。不得不说,我在这个男人身上,受到了太多的震撼,感触颇多,但等我下笔的时候,却发现脑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那种感觉一直在那里,却就是没法用笔写出心中的那股感觉。
所以,我只能以自己鄙陋的思维,写下脑中所想。
他(楚子航父亲)这辈子就是太啰嗦,所以那么失败······但他要是不这么啰嗦,也可能更加失败。这便是楚子航最开始对他的评价。
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答应儿子的事,一直没有做到。
楚子航去当临时演员,他承诺开着拉风的迈巴赫62去给儿子端茶倒水,结果片场只有奔驰S500(楚子航继父的车);楚子航初中入学典礼,他答应以“叔叔”的身份去陪楚子航,结果楚子航站在最拉风的第一位,却也是在场唯一背后没有站着家长的学生。最无奈的是,楚子航原本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结果,两人就是这样错过了。
(其实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后面会提到)
他是一个潇洒的父亲,他的语气,总是那么快活——“好呢好呢没问题,在学校等着,我一会儿就到”——他老是笑得很开心,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
他有点唠叨,在楚子航面前,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请原谅我用这么比喻),即使楚子航对他的话不关心,他也会努力找其他的话题,让两人变得有话可聊。
有人说,父爱是沉默的爱,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就够了。但他不一样,他不是一般人,所以,他表达爱的方式,也跟一般人不同。
那辆名贵的迈巴赫,不用钥匙就能启动,当时他说这辆车只有三个人能启动——他自己、老板,还有一个,他让楚子航猜,只可惜,楚子航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这个问题暂时搁置,看到最后才发现,第三个人是楚子航。因为这辆车,楚子航才能从哪个尼伯龙根里逃出来,也正是因为他父亲无言的爱,让他有机会活下去。
“听你的意见有用么?听你的意见我将来能找个女孩结婚又离婚么?听你的意见我能按时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么?听你的意见我能准点接送儿子上下学么?听你的意见我只是要去叫后爹帮我找关系。”(第十七页)
面对这个失败的父亲,楚子航终于爆发了。
楚子航对他的怒吼,每一个问题,都发泄了楚子航心中的愤怒,发泄多年来对父亲积累下来的不满。这些问题,就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那个男人心底,让他觉得手足无措。
“你将来就会明白了”,“你还小不懂”,“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楚子航眼中骗鬼的借口,却恰恰是这个男人不想对楚子航提起的秘密,也是他心里最为真实的话。
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一个非常爱自己儿子的好父亲。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知道了,就可能会永远陷进一个深渊,即使到死,也无法摆脱;而什么都不知道,还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这个男人,和楚子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他也不希望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作为父亲,他只想看着儿子平安长大,有他自己的生活,快乐过完一生。即使被儿子误会,也在所不惜。
楚子航:你只会生,不养,别人样出的,会越来越不像你的。(第十九页)
男人:我······我也想养。(第十九页)
“你将来就明白了”,可惜,楚子航明白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不在了。楚子航,连一个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尼伯龙根消失了,高架路也恢复了原样,但那个男人却还没有出来。一个男孩站在高架路口,看着一辆一辆的车被拖出来,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没有回来么?永远见不到他了么?
“其实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我觉得更开心一点,所以我总是想你最好晚点明白这一切。我总想离你远一点,这样,就不会把你卷进来。但今天接到你的短信······我还是没忍住去接你。”(第二十页)
看到这里,才明白,他不是忘记对楚子航的承诺,不不是不想去接他,他希望楚子航快乐、开心的活着。一个父亲,一次次给了儿子希望,却又一次次狠心地让他失望,对儿子来说,这是多么大的伤害,但对于父亲来说,这个伤害更大!
他明明是一个非常爱孩子的好父亲,却成为了儿子眼中失败的父亲。但他不介意,至少,楚子航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一直活得很好:众人眼中的天才、家里的好孩子、还有,他眼中的乖儿子。
有些人,一直想要忘记某些东西,悲伤、痛苦、哀愁,但楚子航却不想忘记,即使那份回忆是他心里的伤疤,他也要记住每一个细节,彻彻底底记住那个男人。
如果他知道了,应该会很自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