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在战向炎的声音,向琉鈅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该死,他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金属碰撞的声音敲打着战向炎的心,莫非月萱出什么事了!
推开门,看见向琉玥惊慌失措的神情,他大体猜到,向流玥将一切告诉了月萱。
暴怒之下,他一把推开了向琉玥。
“萱儿”
战向炎几乎用尽全力,才颤抖的喊出这两字。
“莫炎,才是炎?是你出兵灭了夜阑?是你杀了我父兄?”
“萱儿,你现在有孩子,先别动气!你的父兄没死,你听我……”
“够了!让我离开……”
“萱儿……”战向炎眼里痛楚渐深,颤抖着手想抚摸月萱,却又无力的放下。
她的父兄没死,早已安置好,一开始,他确实想利用她。
渐渐的,也想着与她天长地久,与她逃离这些世俗。
如今,朝中多主张杀了月萱,将她带出也好!
战向炎深深的闭上眼,连声音也嘶哑了,一字一顿。
“我答应你!”
月萱嫁入战国时,艳阳高照,离开时也是一般场景。
她一席红衣而来,满身缟素离去。一如她嫁来时是夏日,转眼已是白雪皑皑。
月萱坚持自己走出去,战向炎试图拉过她,却发现她通体冰冷,竟与死人无异。
“我尚且能走动,站公子无须多此一举。”
一句“战公子”,生生逼退他的手,本想强行抱她上车,又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战向炎只得小心翼翼是跟在她身后。
月萱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出来时,她带着一顶白色的斗笠,眼角上了白绫,手上端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大概是灵位之类的。
她大概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罢,那牌位或许是她父兄。
她的父兄都未死,在塞外一个小镇上,开了个酒馆过得很好,但夜阑国里,他的手上却是沾了许多鲜血。
战向炎一心想着,等他脱了身,便带她寻个依山傍水之处生活。
恍惚中,月萱一个趔趄到在地上。
手里的牌位也应声落地,战向炎快步冲到月萱身边,紧张的问她。
“萱儿!”
月萱对战向炎的动作无动于衷,只顾一味在地上寻找着那个牌匾……
战向炎见着月萱无碍,微微松了口气,才捡起摔倒一米开外的牌匾。
“先夫莫炎之位”
莫炎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战向炎,她变这般忘不了他?
一阵风吹过,月萱斗笠被吹翻,傅于眼睛的白绫也脱落下来。
战向炎回头看去,月萱的眼里尽是绿色,溢满了绿色的液体。
战向炎恍然想起,月萱的血液是绿色的,一股锥心的疼痛令战向炎几乎喘不上气来。
”是为了他吧,你居然为了他伤心至此?哭至眼瞎!”
“我答应过,要嫁给他的!”
“月萱!”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战向炎红着眼嘶吼一声,将手中的木牌狠狠往地上掷去。
即使一开始他是做戏,但她嫁过来后,日日夜夜到陪伴他从未演过,夜幕寥寥,她一席红战袍朝他策来时,已在他心里撩起了尘埃,潺潺山水间,她翩然如仙的舞姿早就定了他一生的爱恨。
可即使她最爱的人死了,连魂魄都封印在自己身体,这样她也还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