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邦根本就不理会母亲的怒喝,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再让哥哥在黑暗的屋子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但任凭哥哥这样下去,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荣晴本来在厨房收拾东西,听到屋子里的混乱,甚至顾不上擦手,就向屋子里奔去。她刚走几步,振邦已经扛着振飞到了门口,徐婶满脸焦虑地紧紧地跟在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荣晴迷惑不解地问。
“都疯了,都疯了!”徐婶咬着牙,愤怒地说。
没有什么能阻挡振邦的脚步。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振邦就到了楼下,在一个石凳前,振邦停下了脚步,将振飞强行地按在上面。振飞已无力反抗了,他不声不响,沉默是他对抗振邦唯一的武器。他面无表情,目光如同死鱼一般,没有任何神采。
“振邦,你都气死我了!”徐婶气喘吁吁地说。紧张不安压迫着她狂跳不止的心脏。
荣晴并没有说什么,她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你紧张什么,你看他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振邦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依据。
徐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振邦,恶狠狠地说:“你给我闭嘴!”然后,她走向振飞,关切地说:“振飞,先在这里晒一会儿太阳也挺好的。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家里人都很担心你啊……你……”徐婶哽咽着,泪如雨下。
“我没事,妈,我真的没事。”振飞的泪水涌出了眼眶,顺着脸膛奔流而下,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前方的地面,“妈,让我自己好好静一下!”
“你静得还不够吗?”振邦大声地说,他没有恶意,只是想快点激醒仿佛冬眠的哥哥。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身旁的荣晴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太过刺激振飞。
“干妈,要不先让振飞哥自己待一会也行,咱们先上别的地方吧!”荣晴建议道。
徐婶忧心忡忡地看了看振飞,转过身去。三个人走到了离振飞大约有十米远的树荫下。
“荣晴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振邦显然觉得很有必要继续做哥哥的思想工作。
“有用吗?这几天大家说的还少吗?”荣晴反问道。
“唉!”振邦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三个人站在远处,谁也没有惊动振飞,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惊动他。这阵势就像两军对垒,互相僵持,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这样,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振飞一动不动都很长时间了,要不……咱们把振飞弄回去吧!”徐婶喃喃地说。
振邦和荣晴都没有说话,他们的内心也不确知怎样做才是最恰当的。
就当三个人不知发何是好的时候,从对面楼里走出一对男女。显然,他们之间产生了分岐,并且大吵起来。他们争吵的声音很大,互不相让,也没有任何妥协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