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莫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
“恩，那还有别的吗？”我问，“不管他有用还是没用。”
“没有了，起码到现在，我还没发现什么能让我引以为傲的地方。”莫耀回答。
“不过，你到是要注意一下，”莫耀认真的说：“和人类生活在一起，避免不了要吃点喝点来装装样子。”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走近我，狭长的眼睛里凌光闪闪：“你一定要记住，虽然人类的食物，我们可以强忍着吞咽下去，但是，我们并不能消化吸收，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排出来。”
“那怎么办！”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一次踏青吃的食物还在我的肚子里，原本我以为，过两天它会顺顺利利的排出来，可是，肚子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现在听莫耀这样一说，我不禁有点担心。
“如果排不出来，又吸收不了，那最后只能变成毒素。”莫耀低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递下一片阴影，他又靠近了我一点，摊开自己的两手，我的心里一惊！
虽然我现在是活死人，但是外貌上除了毛发越来越浓密，皮肤更加白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看莫耀的手掌，从五指指端竟透着一股黑色，越逼近掌心的地方，颜色就越见浓郁，就像是有一根根头发，在掌心处生长出来。
“这，就是你身体的毒素？！”
“对，排不出的毒素，会变成黑色的物质在你的皮肤上表现出来，尤其是约白皙的地方，看的会越清晰。”
我立刻伸出自己的双手，的确！我的手心处已经隐隐的透着一股黑色，有点像是粘上了灰尘一样，自己以前竟没察觉到。
我暗暗舒了口气，幸亏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只要是吃饭的时间，我都会以各种借口，逃离人们的视线，才避免了自己发展到莫耀这一步。
“那你！”我突然想起什么，惊讶的指着莫耀说：“你以前每天都会在在水一方喝咖啡啊！明知道毒素会长在身上，为什么还要去！”
“虽然从上面排不出来，但是，可以试着从上面啊。”莫耀得意地笑着。
“从上面！吐出来吗？”
“恩。”莫耀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嘴角还带着隐隐的笑意，但是，有一瞬间，我从他妖媚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苦涩。
“我们的这一辈子还很长，即使十几年才吃一次东西，时间长了，你自己也数不清。所以，你必须培养自己的‘生物钟’。”
“生物钟？那不是正常人才有的吗！”
“对，只是，我们的生物钟是从嘴里。”
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一样，不就是呕吐吗！难道还要培养出呕吐的习惯！！！
“为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把我们吃进去的食物，再从嘴里凸出来嘛！吐就吐，干嘛还要培养成生物钟！？”
“我们的这具身体也具有自我保护的机能，它排斥一切从口输送进胃部的食物，但是如果你强迫自己吞咽，就会破坏它的机能，甚至到最后会丧失这种机能，包括呕吐。”
“所以，我要怎么办。”我的声音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所以，培养自己的生物钟，即使在以后，你的身体丧失一切的机能，却仍然会保持着呕吐这个习惯。”
“怎么培养？”我气若游丝的问。
“找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时间，用手指就自己的咽喉，直产生剧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莫耀避开我的眼睛，他眼底的不忍快要溢出来了，“每天都要坚持，因为你，永远都不能保证，它已经是个习惯了。”
我无意识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无奈的冷笑道：“尽管如此，可这也只是你的臆想，对吗？”
莫耀背过身体，重新点燃一颗烟，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如果哪天，我走了，我希望莫折康不要为难他，帮助他完成他的梦想。还有，永远也不要让绍江或是折，知道我的身份。”
远处连绵起伏的高山映在望江湖面，风徐徐而过，阴影在湖面晃作一团，像是有什么妖怪在湖底作祟。
没有告别，因为最不需要告别的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