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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5:曾经风景和少年

途中风景,有的已经翻天覆地,早已找不到当初的点滴轮廓。有的依然没变,一如几年前坚守着它最初的模样。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一路后退的风景。

这条走了好多年的路途,说熟悉,但又好像已经陌生。

公交车里并没有很多人,而我收回视线看着座位中间空空的地方,愣愣出神。

隐约依稀里,公交车上挤得很厉害只能站着的人群里,白衬衫校服的少年站在白衬衫校服的少女旁边。

少年白皙的手臂轻轻挨着少女的肩膀,感觉他手臂传来的温度,少女的脸有点红,她羞涩地不自觉低头看向地下。

车上的人越上越多,他们也被越挤越近,少年被挤站在了少女的身后,他的胸膛紧挨着她的头。

密集的空气里,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的香气。

少年高她半个头,这样的姿势,她就好像是靠在少年的怀里。少女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僵硬站在那里。

他们一路无话,都很安静。

车到站的时候,下车的人并不多,他拉过她就拨着人挤下车。

一下车,他放开她的手“你傻傻的连到站了都不知道,我怕你来不及下车,才拉你的。”

“嗯……谢谢。”

少女看了看眼前英俊的少年,他也看着自己,少女脸腾地更红,忙低下头说谢谢。

“姐,到站了,快下车。”

一路想着,也就很快到达离家很近的公交车站。小琪忙崔我下车。

进入小区,我会遇到陈墨吗?陈墨他会在家里吗?应该不会的,他还在军营里,怎么可能会在家呢,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回到小区的时候,爸爸已在楼下等候着,见我和小琪的身影,他忙走过来把我们手里的行李箱接了过去。

“爸。”

“爸!”

我和小琪叫一声眼前的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曾经当过兵,身材高大健壮,站的姿势总是挺胸直背,发型永远是干净利落的兵哥哥头,以前他的头发很黑,如今头发已经苍白了许多,皱纹深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还是他少话的严肃表情。

我记忆中的父亲,他一直都是很少言语,一丝不苟的。我们之间没什么话题,我对于他,心里是有一种敬怕感。

“嗯,都回来了,你们快上去吧,你妈已经煮好很多菜在等着你们了。”

我们家在B区三楼,小区里一共有6区,每幢楼的高度是6个楼层,是旧时的设计,小区房子都没有电梯。上下总是要靠走楼梯,楼梯的宽度很小,也就一米左右宽的距离。

所以每次有重的物品,或体积大的,看到楼层就发愁。

“爸,我和小琪一起抬就可以了,你先上去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腰已经不再一如当年挺直的男人和他说道。

“没事,你们先上去,我扛上去就可以。”

“哎呀爸,你是长辈,我们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还年轻,我和姐来就可以了。”

小琪和爸的关系不一样,她总是比我和爸有更多的熟悉感和亲密感,小琪的心里没有对爸的敬怕感,所以她说话也从不怕在爸的面前会说错什么或是做错什么。

三人扭捏不下,于是是爸爸提着行李箱的前面,我和小琪在后面一起抬,算是三人一起把行李箱搬到了家里。

我和小琪在后面,刚近家门,香喷喷的香味就已经扑鼻而来。

我难得地吞了吞口水,我是有多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家常饭菜,没吃过妈妈的手艺了。

所谓在家千日好,在外寸步难,外出打工的人总是很可怜。

“嗯,好香!我们妈的手艺好像又提升了。”

小琪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吸一口香气道。

“好了,这里放下,我拉进去就好,你们进去吧。”

到了家门口,爸爸把行李箱微侧到旁边和我们说道。我和小琪点头走进家里。

“回来啦。”

妈妈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看到我和小琪,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扯开了。

“妈!”

“妈!”

我和小琪唤了一声她。小琪跑过去拥抱她“妈,我都想死你了。”

“呵呵,我也想你。”

看着她们两,我走进房里把背包放在床上。

在广州工作,有假期,我会隔两三个月回家一趟,所以房间妈妈没有把被褥什么的收起来,而是每天都帮收拾打扫清洗被褥,所以每一次回来都不用自己再收拾,或者铺床。

“呵呵,快洗手吃饭吧,都饿了吧,一早坐车回来肯定还没吃。”

“是啊,快饿死了,妈你的厨艺又进步了不少,很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

小琪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发出惊叹“嗯!妈,好吃!比以前的更好吃!”

妈妈看她的样子就笑“好了,快去洗手,然后一起吃饭。”

我从房里走出来进厨房里洗了手坐到饭桌旁。

“爸,妈,快吃饭吧。好饿了。”

“嗯,好好好,快吃饭快吃饭。”

妈妈忙坐下,是怕我们饿坏了。

爸爸把行李箱拉到客厅一边放好进厨房洗了手走到妈妈旁边的座位坐下来。

小琪负责装饭。

我端起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围在桌子边的那三个人,不觉心里一阵感动。

好久了,我们一家全部人员到齐聚在一起的时间。

“小琪,和何时怎么样了?”

妈妈把碗放下到桌面看向小琪问。

“没怎么样,就还那样呗。”

小琪含着口饭吃着回答。

“什么时候去海南?”

“不知道,待个半月一月的,不管他。”

小琪一直低着头顾着吃饭,连头也不抬。

“何时妈妈前不久来过电话了,说让你们选个时间结婚。”

“啊?哦。”

小琪听到何时的妈给妈来电话说结婚,她这才停下吃的动作,抬头惊讶一会后,就平静下去,点点头。

爸爸吃完一碗饭,我起身帮他去添了碗饭,递给他,他点点头。

我坐下来。

妈妈继续说“我和你爸找了个日子,我到时候和何时的爸妈商量一下,看下怎么确定安排。”

“妈,我才刚回来,要结婚也不用那么急吧,何时也没见急,你们急什么。”

小琪听着挺无奈。

我看看小琪,没有说话。思绪飘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里。

小琪出国半年后的一段时间,有一次我上门去接妆,竟然看到何时的车停在那个小区的停车场里。

我走近去确认,是何时的车,我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我问何时,“何时你在哪呢?”

我以为何时也许是有工作要出差,来了广州,没想到何时竟然回答说“姐,我在海南呐,上班中。怎么了?有事吗?”

“哦,没事,就想到你了,问问你的近况。”

我虽然疑惑,他的车为什么会停在广州的停车场里。也许是他海南的朋友借了他的车来广州的吧?我这样想着,又因为要赶着去帮新娘化妆,所以就无法再继续追问。

当我帮新娘化好妆之后,从新娘的家里下来,竟然看到了何时,何时站在他的车旁边,而何时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我仔细一看那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小琪的那个女同事陈姗姗。

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表情很严肃。

何时为什么撒谎?我看着他们两,心里的气腾地就起来,我快步走过去。

何时看到我,一脸的震惊,看看他旁边的陈姗姗。忙叫了我一声姐。

我看了看何时和陈姗姗忍着气问“何时,你不是在海南,上着班吗?怎么会在广州,和小琪的同事在一起?”

“姐,你不要误会,你先听我说。”

何时和我说了一句,回头对陈姗姗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陈姗姗听了何时的话怨怨地就走。

“你们竟然私下还有联系?!”

我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生气地看着何时,大声询问。拿着化妆箱的手有点发抖。枉费小琪那么爱他,他却辜负小琪,我想着如果小琪知道这件事,那么她一定会被伤得很重。我是坚决不想让小琪再被伤害一次。

“不是……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有我的电话号码,是她一直打电话给我,说她有关于小琪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才来的。”

“她有关于小琪什么重要的事好和你说的?她是想拆散你和小琪,说小琪的坏话呢?还是喜欢你,想当小三啊?!”

“不是……是……她说是喜欢我……”

“何时,你!”

“你听我说完啊,可是我不喜欢她啊,姐,我喜欢的是小琪。而且我们都已经说好等小琪回来就一起结婚了。”

何时忙解释。

“难道你是趁着小琪在国外,陈姗姗她说喜欢你,你觉得空虚就来找她,和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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