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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岭

又是梦,我梦见了阿娘在海边痛哭,大哥扶着阿娘一声不吭,嫂子盯着海面似乎好像想要说什么又好像放弃了。接着又是我刚来时的景象,漂亮的男孩在树上叼着根草玩着我的石头,这时我才发现,他见到我并没有惊讶,在树上好像特意是在那里等我。

醒来后,我是在一个房间,不知为何很眼熟,顺带着觉得真宿也很眼熟。真宿看到我醒来后,松了口气。把我从床上扶起“你脱水严重,并没有大碍,下次别做这种危险的事了,会消失的。”

“知道了。”我回应着。他没有说话了,我也没有。屋内一片寂静,过了一会,他垂眼说道“上面刚刚在办丧事,你的东西全部都丢进了海里,我捡了回来,你还要吗?”

在我的村子的习俗,死在海里的人是要海葬,死者的物品统统扔进海里,意思是要死者在海里不愁没有衣服不会不习惯海里的世界。这么一想,难怪这房间眼熟,有很多东西都是我的。我看到真宿的一脸悲伤样笑道“要的,谢谢你了。”

“恩。以后你就在这里住吧,这里是我家,我在隔壁,以后有事找我就去隔壁,等过几天你心情好点我再带你去玩。”

“你一个人住么?”我并没有看到除真宿外的人。

“是的。再睡一会吧,不想睡就出去走走。毕竟这里是海,你好些书都湿了,我拿去处理一下,回来还你。”

真宿离开了,我也没有睡意,便出了房间在房子里随便走走。出了房间门,房子很大,屋内布置比较简朴,从房子面积可以看出真宿是一大户人家的孩子。没多久就觉得无聊了,又回到了房间。

我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有好多石头和一把雕刻石头的刀,我除了喜欢大海还喜欢刻石头,只是雕的难看便放弃了,只在石头上刻字了,我拿起刀在石头上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刻起了自己的名字,华袭。好在我的字还能看的过去,突然门响了,有人在敲门。

我打开了门,一个和真宿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我面前,他看到来的人不是真袭而是我愣了愣“宿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

我哭笑不得的解释道“真宿出去了,我是。。恩。。管他。。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一声。”

少年点点头“劳烦姑娘了,在下离叶,敢问姑娘芳名?”

“华袭。”我回答道。

“你告诉真宿,来我这一趟。改日再登门拜访姑娘,告辞”

我又回到房间雕刻起来,傍晚,真宿抱着我的书回来了。

“阿袭,还你书。”真宿把一摞的书放在台子上“累死我了。你该怎么感谢我?”

“饶你抢我石头的事。”我打开最上面的书,居然是干的“你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我把它们放在岸上烤干,再泡在红海草的汁里,再烘干,就不怕水了。”真宿随手拿起我刻的石头“你刻的?不赖啊,改日也帮我刻一个。”

想起我在岸上脱水的情形也就知道真宿在大太阳地下烤书待了这么久,没想什么就答应了“好啊,你要刻什么字?”

“真宿,记得落款。”

“一位叫离叶的人来找过你,说你回来了去他家找他。”

真宿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陪我一起,唔记得多带一件衣服。”

“…。好”

我随手拿了件淡薄的衣服,但是真宿却拿了件大棉袄在手上,我下了一个结论:现在夏天正是最炎热的时候,恩,真宿不正常。

虽然真宿古怪,但却止不住我内心的兴奋,第一次来到真宿家出去!天呐这多么的美好,在真宿家都无聊得很,也就刻刻石头或者是蹦跳几下。我和真宿忘火岭深处走去呃。。算是游吧。水温越来越低,也没有光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离叶居住在十分寒冷的地方?!我看着真宿的脸,他好像在忍耐什么。“哈欠!”我打了一个喷嚏,身体正在冷得颤抖。

“穿上衣服吧,在没到他家之前都会很冷”真宿开口道并且穿上了他那件大棉袄。

“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来…这种鬼地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瞪了真宿一眼

“忘了…没关系,忍一下就好了。”真宿说。

上牙下牙不停地碰在一起,我已经冷得说不出话来。直到看见房子我有种快要得救的感觉。

“唔到了。”真宿指向那个房子“是那个房子,我们快点过去”

进屋后,我如获新生,真宿也把棉袄脱下,屋内的气温比外面的气温暖和感人的多。离叶和我打过招呼后便和真宿说正事。内容大概是有鱼发现了上岸生活的秘密并且成功上岸生活数月还嫁了附近的一个普通人。

他们讨论了很久,真宿起身,拿起棉袄,想起什么似的对离叶说“找一件棉袄给我,那家伙”他看了眼我“只带了一件薄衣服。”

离叶很同情地看着我,握住我的双手“你真是受苦了,离某从心眼里敬佩你!”

我忍住泪使劲点头,“你住在这里也受苦了!”

真宿看不下去拉开握住我手的离叶,不耐烦瞪了他一眼“快点去找。”又转过头对着我说“他是耐寒不怕冷的鱼。谈不上受苦。”

离叶摇摇头叹了口气,在真宿的眼光下又摇摇头进房间找棉袄再叹口气把棉袄给真宿“只有男的,不嫌弃的话…”

没等离叶说完,真宿就把自己的棉袄披在我身上,再穿起离叶的棉袄“走了,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感到冷,我闻到淡淡的梨花香,是从真宿的衣服上传来的。想起刚刚他们谈话的内容,实在让我惊讶,竟然有鱼可以上岸还生活数月嫁了人,这意味着我不久便可以回到上面。

后来到了真宿家,我问了真宿。

“那件事啊,八成是假的,你想想你之前想要上岸脱水的情形”他看着我“唉,我知道你很想回去,离叶已经去调查了,你先不要急,既然你能变成鱼在火岭生活,说不定还能变回去,那件事也是有可能是真的。”

“恩。”我低着头进了房间,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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