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被翻动了。”真宿说“按道理豚的石头是鲤要吞的,只是为什么,要去挖埋在树下的。”
“…鲤,大概是没有石头的。”我说,如果鲤有石头的那也不会特意来挖我的护身石。莫非,豚根本就没有留下石头?
真宿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也是这样想的。”
“一起去看鲤吧。”
我们来到了鲤的家,鲤还是躺在床上,只有手指和头可以活动。她见到我们来了,很是高兴“过来我身边,和我聊聊天。”
“感觉怎么样?”我问。
“出乎意料的,身体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奇怪的是身体僵硬动不了。”鲤轻松一笑“大概是冻的没知觉了。”
真宿紧皱着眉开口道“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吗?”
“手差不多已经可以活动只是手腕胳膊僵着抬不起来。”
“似乎更好了?”真宿“这和往年的兆女情况不一样。”
往年的兆女都是浑身僵硬寒冷无比,大多数是被冻死的,并且一天比一天不乐观,时限一到便是化成一颗带有记忆的石头。显然鲤的情况是不符合甚至来说是相反的。
“那是因为我能够活下去。之前我以为如果我死了,袭能够为我穿上白衣戴梨花一定是特别幸福,后来我错了,那是自私的。”鲤挪动着她的手并握住我的手“冷么?但我却真真感受到你是温暖的。”
从鲤手上传来的温度,冷到刺激着皮肤。我反握住她的手“等到春天,你的手一定比我暖和许多…”
鲤眼里涌满了泪水滴在我的手上,逐渐驱赶了寒冷,我笑道“你看,眼泪不是热乎的发烫。”
鲤别过脸去,把眼泪蹭在枕头上一边不服气说着“我没有哭!”
“喂,我说。情况转良你们俩还哭哭啼啼地,要是鲤好了,岂不是两人来个爱的拥抱非得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不可?”真宿忍不住抱怨了。鲤被逗笑了,不得不说真宿意外地可靠。
我们和鲤聊了许多无非是一些鸡毛小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我们与鲤辞别,真宿牵着我的手回家,和平常接我一样紧握我的手怕我走丢。其实我早已把路记得烂于心底,却很是依赖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可能是以前有大哥一直陪着我。
“我不希望你离开,阿袭。”真宿突然说道。
我疑惑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
我想他一定是在乎鲤的话,鲤说的那些鲤所想的那些都很有可能实现,为了避免这些只能加快脚步赶上那一天。
“这几天你气色不好,别太担心鲤的事,生死由天。”
“嗯。”
…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从未觉得自己走的太快或太慢,对于我来说,时间无疑走的太快了。表面上鲤毫无感觉但一直以来能活动的只有手和头,和原先差不了多少,实地却很有可能冻伤感觉不到。好几次供血给神依差点晕过去,真宿已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问我为什么最近状态这么差。每次打着担心鲤的借口骗了过去,我每天都在乞求时间能够慢点,但无济于事。
离叶一直待在海眼身旁时时刻刻观察海眼的身体,毕竟分了一半寒冷,即使是不怕冷的,也会难以招架唤秋神带来冰冷。冬天的日子还长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是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啊。
“阿袭海面有个洞。出看看吗?”真宿
“洞?我去。”入冬以来海的表面就一直结冰,突然有个洞,想来也是人为的。
我和真宿游了许久找到了一个海面的洞。我钻出了海面看到了天与地与云上下一白的景色。远处跑来了一个女人,身形有点熟悉,是豚。
“阿华你可算是来了。”豚说“真宿也在吧?”
“你知道我和真宿一起?!”没记错我自成鱼以来再也没出现过豚的面前。
“上次海葬,看到了你和真宿在一起。”
这时真宿也出了海面“你特意开了个口子是有事要说吧,关于鲤吗?“
豚微微一笑“是的。我要说的不多,希望你们能够把这个转交给鲤。”说完拿出了一个海螺“这是以前鲤送给我的。看到这个鲤应该会精神许多。”
我接过了海螺“阿娘大哥过得还好吗?”
“还好,和平时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我有些喘气了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真宿看着我正在喘气拉着我的手打算走。
豚点点头便没说什么了,真宿立马把我拉进海里轻拍我的背“听豚刚开始说的话好像早就有洞了,怪我没能早点发现。”
“不怪你,我也很久没有靠近岸了。”顿时鼻子一酸“也很久没见阿娘大哥了。”
“相信我,终有一天你们会再相见的。”
相信你,一直都相信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