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他们一同离开星河海!”柳星河用自己威胁父亲道。
“你要到哪里去?”
“普天之大,我自会云游四方,还请父亲保重!”
“你……好!好你个逆子!给我滚!”柳乘风气急败坏的咆哮说。
柳乘风一生胆大妄为,只有柳星河才是他的软肋。对别人可以霸道凶残,可是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百般疼爱。如今,想不到他为了儿子的安危驱逐道士,却被儿子以亲情相要挟。这岂能不让柳乘风痛心扼腕。
“呃,父亲保重……”柳星河跪地叩了三个头,表示对父亲养育之恩的拜谢,随后转身出了风语殿。
柳乘风转身,叱咤风云的他此刻也眼眶湿润。忽然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这些该死的道士!”
……
其实柳星河有着四方云游的念头,但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此次也绝非要去四方云游,只不过和父亲怄气时,话赶话到此。心中并无多大悔意,也自觉有些草率,再说这样的时机离开,也会伤到父亲的心。
父亲一生执拗,很少能够听进别人的劝诫,但是对自己,绝对是百般呵护。柳星河心知肚明,不过话已说出,再不离开就连自己也是觉得面上无光。
柳星河一边心里思索,一边顺着大道向城外走去。
“少主,少主!”柳钢从后面追来,“少主,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真要离开星河海!”
“我柳星河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少主,要不再想想……”
“你回去吧!我自己离开便是!”
柳钢咬了咬嘴唇,“要走我和你一起走,不过我得先回去给家中老母知晓一声。您等等我!”
不待柳星河回话,柳钢飞也似地往城中跑去。
柳钢其实不是回家辞行,而是去见了柳家主。
“你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正在气头上的柳乘风没好气的说道。
因为柳钢和柳星河从小在一起长大,所以柳乘风觉得柳星河如此,离不开柳钢平日的影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难怪柳乘风会如此想。
“我是来向家主辞行的,我愿意跟随少主游走四方,为他鞍前马后,照顾他的起居,保护他的周全!”
“是那个逆子让你来的?”
“不是,我见他去意已决,快到城门口了。所以借口回家辞行拜别老母,特赶来通报一声。”
“启禀家主,少主混在道士中间出了东城门,我们无法阻拦,特来通报!请家主定夺!”一个守城的将军前来通报。
“让他去吧!”柳乘风摆摆手,那将军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那我追随少主去了!”柳钢见柳乘风脸色难看,低声问道。
“哎!天意啊!去吧,照顾好少主!”
“柳钢就算粉身碎骨,也会尽全力保全少主!”
“等等!”柳钢刚要退下,却被柳乘风喝住。
“家主还有什么吩咐?”
“去到银楼拿些盘缠,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是!小的代少主谢过家主!”
柳乘风低头看着桌上的折扇,最后长叹一声,“把这个交给少主,做个留念吧!”
柳钢接过柳乘风交给的折扇,想不通所以然来。机械般的将它收起。
“这是‘三焚印’的功法,你交给少主,让他勤加修炼。以后没有柳家,遇事全要靠自己的实力!”柳乘风又将一卷功法交给了柳钢。
柳钢小心收起,见柳乘风示意自己离开,赶紧退出。
“天意啊!出去闯荡也好!生活会教会你什么叫实力说话。或许到那个时候你会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柳乘风喃喃的说道。
……
柳钢径直去了银楼,支取了大量金银,直到自己身上背不动为止,这才往城东方向追去。
“柳钢,你这是去哪?”城门处刚才通报的那将军拦住柳钢问道。
“少主往那边去了?”柳钢直接问道。
“呶,那边,和那些道士一个方向!”
“谢了!”柳钢也不再啰嗦,向着将军指点的方向狂奔而去。
……
风语殿,柳乘风对着召集来的各家主事之人面容严肃。
“柳家主召集我们有什么事?”
“各个地方的道士驱逐的怎么样了?”
“距离十五日期限还有三天,各个道教传教的地方目前还存留着少量不知死活的道士。”
“各家选派精干武士,从边境开始,一到十五日开始,进行地毯式剿灭。”
“柳家主的意思是只要是十五日还未离开星河海的道士,便尽数……”说着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对!我要让这些道士付出应有的代价!”
“记住,一个不留!”柳乘风狠狠的说道,“各家尽快去准备吧!”
众人面色难看,众人之中有不少和道家联系较紧密的存在。这样辣手摧花般的屠杀,众人实在是不愿。
也有些人知道了柳乘风和儿子因为这件事闹出的矛盾,并且有人看到了柳星河出走。
不过,在风雨殿迫于柳乘风的淫威,众人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埋藏在心底。在这里一旦被柳乘风看破,轻则就地正法,重则全族遭殃……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抓紧回去准备吧。”
众人应允离开。在离开的途中,不少人心中另作盘算。毕竟,星河海的道士占将近五分之一的民众,若聚集这些力量,联合其他势力的家族,柳家虽然势大,也未必不能撼动……
柳钢经过一阵狂奔之后,终于追到了柳星河,这时他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
“少主,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柳钢说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瞧你那点出息,这才走了多远,还没走出星河海呢,你就累成这样了!”柳星河不屑的说道。
“少主有所不知,我这是负重行走。”说着柳钢从行囊中拿出一把扇子,“这是家主让我交给你的,让你留个纪念。”
柳星河一眼便看出这把扇子就是见到父亲赏玩的那把折扇,当时他还奇怪父亲怎么对这种儒士的东西感兴趣呢。
柳星河接过扇子,触手清凉,无风自凉三分。
手指稍动,扇子随之打开。扇面上的字浮现眼前,柳星河低声念道:“盛夏不销雪,终年无尽风。引秋生手里,藏月入怀中。功德无处觅,缘来石皮扇。星空何其阔,入主可通灵。”
前四句分明是对扇子的描写,柳星河暗自点头称赞其用词之妙,可是后四句有些执拗。柳星河不解其意,隐隐觉得这几句中蕴含着什么玄机。
读了几遍都不得其意,柳星河只好作罢,将扇子收起。
“快点赶路吧!”柳星河催促道。
“少主别急,家主还给你这个。”说着柳钢将柳乘风交给自己的功法递给柳星河。
“三焚印?”柳星河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柳家的最高功法。
那淡蓝色的兽皮卷轴,曾是柳星河一度想要学习的功法。此时此刻握在手中,柳星河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少主你怎么了?”
“没事,被风迷了眼睛……”柳星河揉了揉眼睛,“快赶路吧。”
“唉!”柳钢站起身子,俩人混在迁徙的道士中,向星河海边界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