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哥哥,完全不知道利害关系,颜梓冶就是再有才华,年龄上还小起蒙的又晚,就是快马追也要好几年时间,哥哥不现在抓住机会往上爬,却想着怎么跟颜梓冶讨论课业,不就是在为颜梓冶做嫁衣吗?”张紫容有些气愤。
安氏沉下脸来轻诉道:“娘说过多次了,内宅的事不要拉上你哥哥,你哥哥如今不懂,难道娘也不懂吗?一切都有娘来安排,你太着急了。”
张紫容完全没有早上送瑞王妃时,站在瑞王妃身边的沉稳自信。
“我能不急吗?”张紫容道:“瑞王妃都没有见颜梓愉和颜梓冶,却是也有所耳闻,还在我面前提了提。”
安氏安抚道:“你担心太多了,跟瑞王府结亲只能是张家的正经少爷小姐,就是怎么轮也轮不到表少爷表小姐,不说他们瑞王府不会同意了,就是四房也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表少爷表小姐就是再好,也是别人家的。”
“娘。”张紫容靠在安氏身上:“您可要为了着想呀。”
安氏摸了摸张紫容的头发道:“娘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着想,真是傻孩子。”
张从珍回来后,将屋里的东西全摔了,气的双眼都哭的红肿,徐氏陪着婆婆说话:“三房这次真是太过份了,明摆着想过二房过不去,珍姐儿年纪比较大,这说亲的事该先珍姐儿先,三房却将容姐儿抬了出来,还用手段挤掉了大房的表小姐,如今外面都在看二房的笑话。”
二房的梁老安人静静的听着,徐氏猜不准婆婆再想什么,又怕婆婆忍下来,珍姐儿所受的气,一定得讨回来,徐氏瞬间红着眼睛道:“瑞王府的亲事不成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这会儿三房却将珍姐儿的名声坏了,珍姐儿以后还怎么说亲事?还能嫁个好人家吗?二房三代下来就一个女儿,就忍心让珍姐儿毁了一生?”
“只会哭有什么用。”梁老安人道:“二房就是再恨三房的作为,也得把这委屈忍下来。”
徐氏一听,这会是真心哭了:“娘,珍姐儿可也是您的嫡长孙女啊。”
“没说我不疼珍姐儿,二房有什么资格跟三房置气?我们用的每一笔银子都多多少少是靠些三房的关系才得来的,这几十年下来,二房就是有银子又怎么样,没有在官场上能帮上忙的人,就得把这些都忍下去,连提都不能提。”梁老安人是商人世家,嫁的二房也是行商,考虑的也就是利益:“瑞王妃看重了容姐儿,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等容姐儿出嫁时,再送几千两银子压箱底。”
“珍姐儿这会儿还在砸屋里的东西。”徐氏抹着眼泪道:“娘说的我都能理解,也能忍下来,珍姐儿却是忍不下来,我这看着心里也难受。”
“她爱砸就砸个够,二房什么没有,银子倒是不缺,过了几天,珍姐儿也就会把这事忘了。”梁老安人没打算为了个孙女去跟三房置气,商人的算盘不是这样打的。
过了一日,颜梓愉准时去汝芳轩上课,张从珍和张紫容也来了,张紫容温婉的给张从珍福了福身,张从珍抬高下巴冷哼一声,没有理张紫容,张紫容也不恼,坐下来打开书来看,颜梓愉这会只想离他们远一点。
女夫子照常给他们上课,张从珍一直走神,张紫容倒是很认真,女夫子夸了她好几次,颜梓愉一向是在他们面前不怎么开口,到了休息时,张从珍起身去官房,颜梓愉坐的有些累,就起身在旁边走动一下,张紫容坐着安静的看书,也不知怎么的,张紫容突然尖叫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张紫容脸色瞬间苍白,摔倒在地上,一个劲的要往外爬,绿叶一个警觉,拉了颜梓愉藏在身后,其他丫环都跑了过来,女夫子不在听到尖叫声赶过来,就见在张紫容坐位下面有一条蛇在爬动,特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所有人都尖叫出声。
颜梓愉被绿叶拉着往外跑,颜梓愉停下来稳住身子吩咐道:“快去叫护院过来,这里都是女人,要是被咬到可就不好了。”
绿叶愣了愣道:“小姐快些回去吧,有女夫子在。”
“你快去找人来,女夫子都吓的腿软了,哪会想起来要找人,这里有春儿看着。”颜梓愉很坚持,绿叶跺脚,还是跑去找人了。
颜梓愉往回走,内宅里要出现蛇可不容易,要出现在经常有人走动的地方更不容易,汝芳轩是张家小姐上课的地方,每日早晚都有丫环婆子来打扫,夜里还有人看守,别说是蛇了,就是一只蚊子都难见道。
张紫容抱着丫环吓的全身都在发抖,女夫子被丫环拉了好几次都没拉起来,丫环也是吓的都哭了,春儿害怕的跟在颜梓愉身后,要不是颜梓愉要回来,打死春儿也不会回来。
颜梓愉先将张紫容扶离一段距离,再去扶女夫子,蛇很安静的圈在地上,不管张紫容怎么尖叫,蛇都没有动一下,颜梓愉吩咐春儿:“去官房里看珍姐儿有没有事。”
春儿双脚发抖,一听到是去找人,立马就溜了,颜梓愉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等到绿叶找来了护院,也惊了整个张家的人赶走来后,这才见春儿跟在张从珍身后回来,张从珍见到张紫容吓坏的样子,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五舅母急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见颜梓愉站在离蛇那么近,五舅母吓的软倒在地上,哭着喊着:“天啊,有蛇要咬愉姐儿。”
颜梓愉这才觉得站在这里不妥,走过去扶五舅母,五舅母用力的一把将颜梓愉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生怕地上的蛇来咬人,颜梓愉拍了拍五舅母的背道:“这蛇不会咬人,它已经死了,不会动了。”
五舅母才不管蛇是死是活,道:“嬷嬷快扶我们回去,离这里远一点,太危险了。”
尚嬷嬷自己都吓的腿软,那来的力气来扶,还是颜梓愉扶起五舅母,前面乱成了一团,护院不好直接进来内院,得等这里的女眷走开他们才会进来,这会儿就在外面的草丛里等着。
安氏抱着张紫容大哭,张紫容有点被吓坏了,嘴里开始吐白沫,神智有些不清醒,安氏哭道:“容姐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快来人呀,容姐儿出事了。”
颜梓愉本来起要扶着五舅母直接离开的,转头看了一眼张紫容,死白的脸色倒在安氏怀里,这是要活活吓死过了,丫环婆子没一个帮得上忙的,不是吓的大叫就是躲在一旁不敢上前,能大着胆子上前的都全身吓的发软。
徐氏急步过来,拉了拉看热闹的张从珍,张从珍转身跟着徐氏回去,这里就留给其他人收拾了。
颜梓愉走了两步,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张紫容不过是为了得到瑞王妃的注意,摔一跤也不是很严重,又怎么能就这样见死不救,颜梓愉将五舅母交给尚嬷嬷道:“我去看看容表姐怎么。”
五舅母也听到了安氏的哭叫声,拉住颜梓愉急道:“容姐儿被吓着了,你过去有什么用。”
颜梓愉笑:“五舅母忘了我可是会点医术,容姐儿再不急救只怕会吓死过去。”
五舅母眉眼间有着纠结,心里是不想容姐儿就这样吓死,可又怕颜梓愉没有救回容姐儿倒是被三房指责害了容姐儿的命,颜梓愉安抚道:“要是没有把握,我就不出手,只看看就走。”
“千万要小心。“五舅母道:”容姐儿有可能只是被吓到了,还不到吓死那么严重。”
颜梓愉上前去,张紫容还在抽搐,双眼瞪的很大,张紫容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颜梓愉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一些药膏和一包蒙汗药,容不得颜梓愉多想,将蒙汗药放到张紫容的鼻子下面,张紫容呼吸争端,一下子就吸进去了很多蒙汗药,当场就晕过去,安氏惊呼一声“容姐儿。”
颜梓愉把脉,张紫容的情况还不到最坏,晕过去也好,省的再惊吓着让情况更严重,颜梓愉站起身来道:“快将容表姐抱回屋去,去请大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