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忙让柳叶去扶起颜梓愉和颜梓冶,拉着颜梓愉的手心疼的道:“不用跟母亲客气,是母亲多年来没有照看到你们,让你们吃了哪么多的苦,以后在母亲身边,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颜梓愉对太太谢了谢,这才一起细看屋子,屋子就在太太屋子的隔壁,是个普通的厢房,平时由太太身边的王嬷嬷住着,王嬷嬷是太太的奶妈,太太是由奶妈带大的,之后跟着太太出嫁到颜家,身份地位都很高,也最得太太的信任。
厢房准备的匆忙,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了,有小丫环送了几套衣服过来,太太皱眉看向柳叶,柳叶解释道:“二小姐和二少爷以前的屋里都没有找到能穿的衣服,要赶做几套衣服出来也来不急,所以奴婢就派人到外面成衣铺子里买了几套现成的,这几天就给二小姐和二少爷赶做衣服。”
太太点头道:“安排的很好,按着大小姐和二小爷的标准来给三小姐和四少爷做,还缺什么都赶紧补上。”
柳叶知道太太是想要补偿二小姐和二少爷,应道:“奴隶会尽赴将缺少的东西都补上,还有的就要看二小姐和二少爷的喜好了,丫环婆子也要添一些,太太屋里的人手本来就少,加上二小姐和二少爷,就更不够了,只怕还要跟姨娘哪边说一声,得姨娘哪边去买多几个人进府。”
“嗯。”太太道:“等明天姨娘过来问安时,跟她提一下。”
颜梓愉听了,上前给太太行礼说道:“不用再添减什么了,我和冶哥儿也不出门走动,有这几身衣服就够穿了,平日里有个丫环送饭就行,大小姐是嫡长女,二少爷是要支应门庭的,理应要最好,而我和冶哥儿却不用这些,要都照着大小姐和二少爷的标准,只怕会惹来闲话。”
太太蹙了蹙眉道:“应该叫姐姐哥哥,是我说按着大小姐和二少爷的标准来办,府里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你们叫我母亲,也是老爷的亲骨血,就是按着这些标准来,也不会过份,也是合情理。”
颜梓愉自知自己和冶哥儿不得姨娘的喜欢,姨娘对他们不管不顾的,如今能被太太留下来,姨娘就万分的不同意,要是在吃穿食住方面都按嫡出的标准,只怕姨娘会更不满,到时也不知道会怎么来反对。
太太只觉得他们还小,大人的事,这些事还轮不到小孩子来烦脑,就轻轻拍了拍颜梓愉的手道:“好了,就安心的住下来吧,这些事就交给母亲来办。”
太太说完就拉着去了冶哥儿的厢房,冶哥儿的厢房路颜梓愉的一样,都是太太库房里的嫁妆,冶哥儿一时屋子,就看见了摆上红木圆桌上的窝丝糖,不由的欢呼出声,太太笑道:“慢点,别碰着了。”
冶哥儿围着甜白瓷圆盘上的窝丝糖团团转,过了一会才跑到太太面前跪下道:“母亲,糖是给我的吗?”
太太忙拉起冶哥儿,摸了摸冶哥儿的脑袋,缓缓的笑道:“这屋里的糖都是给冶哥儿的。”
冶哥儿挣脱了太太,当场跪下去嗑头,太太惊讶的拉起冶哥儿道:“怎么动不动就跪下嗑头了,母亲早上给冶哥儿糖时,冶哥儿可不是这样的。”
冶哥儿咧了嘴笑道:“母亲给了东西姐姐,姐姐都给母亲嗑头,冶哥儿也要感谢母亲,就给母亲嗑头。”
“真是好孩子。”太太提醒的道:“冶哥儿可不能动不动就跪下嗑头,这些都是小事,男子汉大丈夫,膝下有黄金,可不能随便乱跪,知道吗?”
冶哥儿歪着头,有点迷茫的道:“哪要什么时候才能下跪?”
“该你跪的时候才能跪。”太太道:“以后母亲再慢慢的说给你听,现在母亲要跟你说的是,这些糖可不能一次吃太多,不担会吃坏肚子,还会吃坏牙齿。”
冶哥儿乖乖的点头应是,太太望了一圈厢房对柳叶道:“给冶哥儿的屋里放张书桌,笔墨纸砚去拿一套过来,找几本启蒙书,冶哥儿也该启蒙了。”
“愉姐儿还没有学女红,也该跟着学学了,还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要真的大字不识一样,连道理都学不懂,也是没用的,最好让愉姐儿也跟着一起启蒙,笔墨纸砚也给愉姐儿准备一套,能认几个大字,以后出嫁了,有什么事能亲笔写封家书也是好的。”
“愉姐儿都是十岁的小姑娘了,却连件首饰都没有,去我屋里拿一些适合愉姐儿的首饰过来,先应付着,再去叫人来打几套首饰。”
柳叶扶着太太坐下来,太太一边看着屋里,一边吩咐着柳叶,颜梓愉和颜梓冶在一旁听着,不由的就感动的流下泪来,冶哥儿连连喊着“母亲”,太太也是红了眼眶。
晚饭是各自在屋里吃的,太太连逛了两个厢房,这会就顶不住了,躺在了床上,由柳叶伺候着用晚膳,冶哥儿的烧是退了,可人还是很虚弱,又怕来回走动受了风寒,颜梓愉从小身子骨就虚弱,不比冶哥儿强到哪去。
颜梓愉用过晚膳,去看了看冶哥儿,冶哥儿正扒在新搬过来的红木宽大的书桌上,抓着笔在写字,颜梓愉伸长脖子去看,纸上画了好几个圈圈,根本就看不出是写字,旁边还摆着打开的书,冶哥儿照着书上的字在写。
见颜梓愉过来,冶哥儿小心的放下笔,笑着绕过书桌来到颜梓愉的面前乐呵呵的道:“姐姐,用过晚膳没?今晚上的晚膳有很多好吃的,想要留些给姐姐的,丫环们却说姐姐也有,要是留下来就该倒掉了,倒掉多可惜,我就把晚饭全吃完了。”
颜梓愉笑道:“姐姐也一样有丰富的晚饭,冶哥儿就安心的吃吧。”
冶哥儿从身上摸出糖来,偷偷的塞给颜梓愉,小声的道:“姐姐带回去吃,母亲给了很多糖。”
颜梓愉笑着收起了糖,丫环送了点心和甜汤过来,颜梓愉和冶哥儿坐到了红木圆桌前,边吃边说话。
冶哥儿还一副做梦的感觉,对什么都新奇,却又带着不安,怕下一该又回到了以前,也怕惹了母亲不高兴,更怕被姨娘知道。
不说是冶哥儿感觉在梦里,就连颜梓愉都感觉不真实,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界一般,让人感觉不真实,要说颜梓愉刚从梦里醒来,可又像是刚进入梦里,现实和梦里都要分不清了,不过颜梓愉却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颜梓愉很庆幸用对了法子,要不是找到太太这里来,哪还有眼前活蹦乱跳的冶哥儿,在梦里,冶哥儿可是个只会傻笑流着口水,或坐或趴的赖在地上不起来,被打的狠了也不会反手,只会痛哭出声缩着身子,连躲都不会躲,随手抓到的东西都往嘴里塞。
“姐姐,要是读书,是不是会被姨娘知道?”冶哥儿睁着大大眼睛打断了颜梓愉的回想。
颜梓愉看见冶哥儿眼睛里有着惊恐,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姨娘早就知道了他们住进了这里,只是姨娘过来时,冶哥儿还在错迷当中,所以不知道,颜梓愉不忍让冶哥儿害怕,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太太的安排,就是姨娘知道了,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这家里除了爹最大外,就是太太最大了,姨娘是不会反抗太太的话。”
“母亲比姨娘还要大是吗?”冶哥儿问道。
颜梓愉重重的点头道:“爹不在家里,家里就太太最大,姨娘都要听太太的话。”
冶哥儿听了,这才松开了紧抓着的小手,对颜梓愉道:“哪我是不是可以学写字了?”
“冶哥儿喜欢读书?”在梦里,冶哥儿痴掉后,别说是读书写字了,就是书都没有见过。
“喜欢。”冶哥儿大大的咧开嘴欢喜的笑道:“书里有很好闻的味道,书里的字也很漂亮。”
颜梓愉逗冶哥儿道:“书里还有好闻的味道?姐姐怎么不知道?”
冶哥儿立马就起身去抱了书过来,凑到颜梓愉面前让她闻,还打开书让颜梓愉看里面的字,颜梓愉心里惊骇拍浪,看又看,这书里的字,颜梓愉全都认得,这不可能,如果是做梦的话,以颜梓愉现在是不会认得字的,颜梓愉可从来没有看过书,就是字都没有见过几个,更别说是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