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在人前都是温柔贤淑,看着也面善,摆起瑞王妃的架子来,也是气质风度都很到位,可在私下里,却是个强势的人,私心太重,重嫡长而不看重次庶,这样指着孙儿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贝勒们都习惯了,大家都低着头,生怕再引来瑞王妃更大的不满。
等贝勒出了屋子,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瑞王妃说他们只会拖后腿,却也不放权力给他们,让他们无所事事当着贝勒,什么都要经过瑞王妃的许可,就是多吃一口饭瑞王妃都知道,这样又怎么能有所作为。
六贝勒出来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郡王能知道张家表少爷的事,还是六贝勒在暗中使的手段,为得就是让瑞王妃注意到张家的表小姐和表少爷。
四县主在屋外伸头伸脑的,六贝勒道:“来了怎么还藏着,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哦。”
四县主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对着六贝勒笑道:“六哥,你交代的事都办完了。”
六贝勒语气温和的道:“差不多就要回去了,准备些士仪带回去给姨娘。”
“早就准备好了。”四县主灵活的眨着眼睛道:“不过银子都得由六哥出。”
六贝勒笑道:“等下我让丫环送银子过去给你。”
四县主这才莲步轻移又快乐的离开,六贝勒也没有在这里多留,这里到处都是瑞王妃的眼线,能不来六贝勒绝不会过来。
郡王打听张家的事很顺利,这事大家都知道,郡王为了不出错,还派了人飞马去昌岗打听颜家的消息,一切都属实后,这时瑞王妃在庄子里住了有差不多十来天了。
赏花节过后,瑞王妃拼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庄子里住了下来,瑞王妃住在这里,其他的家族更是都留了下来,平日里在山庄里闲逛的小姐少爷们特别多,颜梓愉没有再去花园,而是老实的呆在屋里,这会儿脚伤也差不多了,瑞王妃没有离开,长房为了张家也留了下来。
陈家大太太这日高兴的过来,陈家的姑娘有两位说好了亲事,就等着定亲,都是不错的人家,对方也是老实上进之人,陈家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人中龙凤,只求实实在在的过日子,也是门当户对。
老安人和五舅母听了都为陈家高兴,这会儿还有很多小姐少爷们梦想着能跟瑞王府定亲,陈家却是没有这般的看不清,陈家大太太带了谢礼过来,这两门亲事能顺利说成,也多亏了有张家长房出面,为陈家的姑娘抬高了身价。
颜梓愉能自己走路,听说陈家大太太过来,就过来给长辈见礼,陈家大太太高兴的直夸颜梓愉,听的老安人和五舅母都笑开了怀,颜梓愉乖巧的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聊天,绿叶走过来,在颜梓愉耳边说了几句,五太太的月事尽了半个来月还是来了,颜梓愉不免有些失望,还好没有在五舅母面前提,不然连带着老安人都要白高兴一场。
陈家大太太说着,就说到了颜梓愉身上,道:“这几天有几位太太跟我打听,说是愉姐儿喜欢医术,还能冶一些小病,我没听说过,都不敢应,就怕说错了话。”
老安人笑道:“愉姐儿不过是喜欢看些医书,要说到治病,可还不行。”
陈家大太太惊喜道:“喜欢看医书好呀,以后一些头痛脑热的就能自己抓些药来吃,还不用老是请大夫,这要是知道的人还好,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身子有多娇弱。”
五舅母道:“我的头痛脑热都是愉姐儿抓的药,别说,吃了还真见效,这照着书里的看病,也能蒙个七八成。”五舅母不好把话说的太满,却又想在娘家人面前更有面子。
陈家大太太更是惊喜,不过又一脸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事不好开口,老安人看了一眼五舅母,五舅母对颜梓愉道:“这里都是大人们说话,你先回屋里看书,一会儿吃饭时叫你。”
颜梓愉起身刚要走,陈家大太太急道:“愉姐儿先别走。”
老安人看着陈家大太太,对身后的宫嬷嬷道:“让下人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进来打扰。”等下人们都出去了,关起了门,老安人才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陈家大太太鼓了鼓气,道:“兰姐儿这不是要定亲了,我们是高兴的很,可兰姐儿一些小毛病,又无法对外人说,更不敢请大夫来看,这要是传了出去,兰姐儿这辈子可就别想嫁人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老安人对五舅母道:“去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要是不懂规矩跑进来的,关起来打五十大板。”
五舅母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点都不敢轻视,出去守门,老安人对陈家大太太道:“说清楚了,愉姐儿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家大太太细细的说了兰姐儿的事,颜梓愉听了,心里也有底,不过只是听陈家大太太说,还是不能确定,最好是能把一下脉,要是能亲眼看一下就最好了,不过都是未出嫁的小姑娘,一般是不会让人看私蜜处,这也是很多女子拖着病体却不医治的原因,一来怕被传了出去坏了名声,二来也羞于对外人说出口,就是自家的亲人也很少会说出口,陈家大太太也是听了兰姐儿的奶妈说的,不然这就嫁了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颜梓愉拿了借了老安人的纸笔,开了个方子给陈家大太太道:“每一张纸上只有一种药材,一种药材一个药店里抓药,全部合起来煎成药汤,拿来清洗,要是有效果,还得跟兰表姐见一面,才能根治。”
陈家大太太拿过药方,激动道:“还是愉姐儿细心,连怎么抓药都想到了,煎药都是兰姐儿身边的奶妈,是信得过的人,我这就回去让人抓药去。”
陈家大太太起身告辞,老安人也没有留她,送走了陈家大太太,老安人小声问道:“这妇人的病,能治好吗?”
“一般的都很快能治好。”颜梓愉上一世最拿手的就是冶妇人的病,还有治小孩子的病,不过想起上一世治病的事,就想到了地狱般的生活,整个人都不禁抖了抖,颜梓愉一直在让自己不要想起这事,可还是没用。
老安人没有注意到颜梓愉变化,点头道:“陈家都是亲戚,能帮上忙最好,兰姐儿也是个好孩子,可不能为了这些病而毁了一生。”
一般有妇人的病都会难怀上身孕,就是夫妻这间的事,也会比较不顺利,这不严重的话还能忍,要是严重的,可就一辈子都毁了,不能生育和不能行房,一个女人的价值就不存在,在夫家也就彻底失去地位。
五舅母看着颜梓愉就更喜爱了,有这样一个闺女在,谁能不得意,不过五舅母转念一想,对老安人道:“愉姐儿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姑娘,连亲事都还没有说,就这样给人冶病好像有点不太好。”
老安人看着五舅母道:“不是还有你在,愉姐儿不适合去做,你在一旁帮着,冶病是一件好事,是积功德的好事,愉姐儿会看病,这是帮着张家积德。”
五舅母搓着手道:“我笨手笨脚的,也不懂医术,就怕帮不上忙。”
颜梓愉在一旁出声道:“五舅母只要将看到的转告给我就好,其它的由我来开药方。”
“这样的话也不是难事。”五舅母脸上有着亮光,老安人一直说她什么事都不会做,在张家都是要她护着,这要是能帮着愉姐儿看病冶人,不说别的,老安人就不敢再说她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