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好了,会抱着我睡觉,我受伤了,母亲还给我吹吹,还会给我梳头发,哄我吃饭。”颜梓冶一直记着在颜家时,太太照顾他时的情景。
“等冶哥儿长大了,就得让冶哥儿来照顾你母亲了。”五舅母笑道:“冶哥儿以后会不会照顾五舅母啊,五舅母也有抱冶哥儿。”
颜梓冶愣了愣道:“五舅母以后会有很多儿女照顾,母亲却没有,冶哥儿有空了,会来照顾五舅母的。”
“真是小孩子。”五舅母听了,心里却也开心,颜梓冶说的是五舅母会有很多儿女,这对五舅母来说,最是希望的。
五舅舅不放心五舅母一个人在昌岗府的颜家,五舅舅又走不开身,就派管事一起去,张家的其他几个房头知道后,都送来了士仪,六房送来了一些宫里打赏下来的东西,是为了让五舅母去颜家后,为太太撑腰的。
五舅母走后,老安人和五舅舅带俩个孩子,有些力不从心,老安人就跟六房的说了这事,没有想到彭老夫人当下就让自己的媳妇吴氏来照顾俩个孩子。
老安人大为放心,让丫环下去收拾东西,颜梓愉和颜梓冶先般到六房那里去住,彭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教子有方,她的儿子是两进士,她的小叔子养在她的身边,也是两进士,就冲着这名声,老安人都巴不得颜梓愉和颜梓冶般到六房去,要知道,长房可是一向都出不来读书人,老安人很清楚长房有限的能力。
吴氏三十来岁,还是很年轻,她有生过孩子,照顾起孩子来,比五舅母要熟悉的多,六房的吃穿用度都要比长房的好,颜梓愉住在独立的小楼里,颜梓冶是一个小落院,离着彭老夫人和吴氏都不远,也是为了方便照看。
老安人让人送来了二百两银子,六房没有收,彭老夫人跟着个媳妇,在银子上倒是不在乎,吴氏专门的教颜梓愉书画,在汝芳轩学的是一些女子该学的书,医夫子只教医术,五舅母教颜梓愉写外,就是学些女红,彭老夫人觉得,颜梓愉有这才华,不能只学这些东西。
颜梓冶除了去五房外,回来就是到彭老夫人面前,彭老夫人当年可是有名的才女,四书五经都是熟读过的,吴氏也是才女,在颜梓冶回答不出来时,就会私地下提点颜梓冶一二。
颜梓愉搬到六房这边住后,再去汝芳轩,女夫子看颜梓愉的眼光又不同了,张从珍却是更加讨厌颜梓愉,颜梓愉也不恼,由着张从珍,张紫容跟颜梓愉聊起六房的事时,眼里有着羡慕,不过张紫容稳藏的很好。
这日,颜梓愉上完课,从汝芳轩出来,张从珍气愤的走了,张紫容跟颜梓愉说了几句道别的话,颜梓愉就往六房走去,从汝芳轩有一条直道通往六房,颜梓愉走在路上,突然从路边走出个人来。
绿叶立马站到了颜梓愉前面,今天在课堂上,颜梓愉赢了张从珍,张从珍一面的怒气,绿叶怕张从珍会报复,当看清来人,颜梓愉不由的笑了,是二房的张昊,绿叶退了下去。
颜梓愉上前行礼道:“昊表哥。”
张昊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不好意思的道:“吓着表妹了,对不起。”
颜梓愉笑道:“昊表哥是有什么事吗?”
张昊迟疑了很久,才道:“是这样的,上次跟表弟聊过之后,一直想找机会再跟表弟聊聊,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表弟如今在五房那里上课,又住在六房那边,怕突然找去打扰到表弟读书,所以想让表妹给表弟带个话,约个时间。”
原来是为了这事,颜梓愉点头道:“回去就跟冶哥儿说一声,到时候让丫环给昊表哥回话。”
张昊微微红着脸道:“多谢表妹,那个,珍姐儿从小就被母亲宠着,说话做事有时会过分些,还请表妹不要在意。”
颜梓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张昊人不错,张从珍也只是闹些小手段,倒也说不上在意不在意的,别过了张昊,颜梓愉回到六房,去向彭老夫人请安,彭老夫人面前的桌上摆好了点心,吴氏坐在对面,颜梓冶今天回来的早了点,站在一旁回答彭老夫人的话。
颜梓愉给彭老夫人行礼,彭老夫人示意颜梓愉坐下来,颜梓冶回答起彭老夫人的问题很是流利,有问必答,不荒不张,有条有理,遇到不懂的,就直接摇头了,彭老夫人也不有考太过难的,毕竟颜梓冶正经读书也才没多久。
等考问完了,颜梓冶才被准许坐下来,颜梓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读了半天的书,还被彭老夫人考问的许久,早就饿了,在得到彭老夫人准许后,颜梓冶就不客的吃起来。
彭老夫人对颜梓愉道:“女夫子教的可听的明白?”
“还可以听明白。”颜梓愉回道。
“既然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我却不这样认为。”彭老夫人道:“一个女子不识字不懂道理,要怎么打理好一个家,怎么教好下一代,妻好一半福,有些不是无才是德,而是无知了。”
彭老夫人的见识自是要高过其他人,在多年的生活中得到的结论,颜梓愉乖巧的应“是”。
吴氏伺候着颜梓冶吃点心,很是细心,让颜梓愉有一种错觉,吴氏这是在伺候自己的儿子呢。
隔个两天,颜梓愉就会带着颜梓冶去长房给老安人请安,五舅舅不方便过来六房,六房除了彭老夫人就是吴氏了,都是妇人,连个男的都没有,五舅舅自然是不能往六房跑。
五舅母到了颜家,给老安人写了封信,信里的大意是,太太的药喝多的有伤身子,现在给换了一种,主屋的事都是交给了太太身边最信任的王嬷嬷在打理,没有让姨娘插手,同时五舅母在也信里表示了对太太的担忧。
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老安人心里就是一万个不放心,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接女儿接回来不成?嫁进了颜家,就是颜家的人,颜家姑爷没有做错什么,太太也不想离开颜家,老安人只能在心里担忧。
五舅母得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老安人写信去给五舅母,叮嘱她做事要小心,不能丢了张家的脸面,同时也要让姨娘知道,张家是太太最大的靠山。
老安人招来颜梓愉道:“你母亲在家里,还有什么要换的?”
颜梓愉笑道:“倒是没有听母亲说过,要是母亲在春暖花开的日子多出屋子走动一下,对身体也是好的。”
老安人颔首道:“整日里躺在床上,就是好好的一个人也得躺出病来。”
宫嬷嬷送上来东西,道:“是姑奶奶给表小姐和表少爷的。”
颜梓愉的是首饰和衣裳,还有一些特产,颜梓冶的是一刀澄心纸,砚墨,狼蒙笔,还有一些书,老安人道:“你母亲让你和冶哥儿有空时就给她写信,也好让她知道你们在张家过的怎么样。”
颜梓愉摸着衣裳,说不感动是假的,太太做了主母,对庶子女这般的用心,本是少见,想到太太整日里躺在床上,颜梓愉道:“要是母亲的身子有好转,能不能让母亲过来住些日子,也好让我和冶哥儿在跟前尽孝。”
老安人眼睛一亮,又暗淡下去,道:“你母亲的身子不适合走远路,还是让她在颜家养身子吧。”
颜梓愉也不好强求,同颜梓冶退下后,就去准备给太太的礼物,颜梓冶想念太太了,跟着颜梓愉写了封信给太太,信里写的是五房的夫子怎么严厉了,彭老夫人怎么紧张他的学业了,五舅舅又是怎么教导他的,老安人平日都做些什么,整整写了五大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