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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前程未定

“别忙活了,晓天去,把这些熟食收拾一下,我跟你爸一会要喝点酒!”周一仙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猪头肉等一些熟食递给了石晓天。他可是相信自己的徒弟可以把这些熟食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周一仙看了一眼提着熟食离开的石晓天,眼里全是关爱之情,不禁说道:“多好的孩子,能收这样的徒弟,老道我心满意足啊。石头,你想过以后吗?”

老道的话一出口,石波涛不禁身子一震,张了半天嘴,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又闭上了,周一仙也没有看石波涛,继续说道:“这孩子是一块璞玉,但是既然是璞玉就要雕,要琢啊!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可不糊涂啊,时代变了,不走出这大山,这孩子就算是再好的玉石,那也是白费啊!”

听到这样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石波涛的心情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波涛汹涌,不可名状。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些,哪有有什么办法呢?就在这个时候,石晓天已经把酒菜处理好了,一碟子、一碟子的端了上来。

“你看看,我就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吧,我正想喝酒呢,没成想这里就给我备好了!”随着话语声,沈彦文父女已经进院子了,沈彦文说着话已经把自己提来的酒菜和酒放到了桌子上,开始铺开。沈妙璐可不像他爸爸那样豪爽,有点害羞的站在父亲身后。

沈彦文可没有那么讲究,虽然自己是文化人,但是在石波涛家里那就跟在自己家一个样,自己拽了一把小板凳就做到了饭桌旁。虽然周一仙跟沈彦文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但是平时的交往,要沈彦文对周一仙也不是很避讳。

沈彦文可是没有客气的意思,因为他有事情要说,于是完全一副主人家的架势。冲着石晓天跟沈妙璐说道:“你们两个快吃,吃完自己一边玩去吧!”开始的时候饭桌上很是平静,推杯换盏,等石晓天跟沈妙璐一撤退,大家彼此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

“老石,我可能马上就要回原籍了,但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给我拿个主意吧!现在已经不在计划经济了,市场打开了,老家的意思要我回去,接替我二叔的班,继续经营家里的生意,虽然二叔家没有儿子,可是我总归是个侄子,有些事情不能不考虑啊!”

沈彦文话一出口,那一脸愁容的显现了出来,老道没有说什么,石波涛也闷头喝了一口,然后沉默着,半天才开口说话,道:“回去吧,不仅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儿女你也该回去,这里不适合孩子们的发展!”

石波涛的话一出口,沈彦文一怔然后也陷入了沉默,这个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石波涛这一说明显肯定了他的想法。周一仙可没有那么多里出外进的弯弯绕,犯愁的事情你们自己考虑去,至于喝酒那是三个人的事情,于是端起杯,让了一下,三个人又喝了起来。

周一仙喝了一口酒,不急不慢的又夹了一筷子的菜吃了起来,但是眼睛却在沈彦文的脸上扫来扫去,半晌才开口说话,道:“回去吧,要是相信老道我的话,我看你面色红润,这次回去,对你是大有裨益的!”

虽然同样的读书人,但是沈彦文对老道的话可是有几分相信的,不是为别的,既然自己回去的事情都下定了主意,人家有这样说,那也就算是锦上添花了,于是再次举杯,跟周一仙走了一个,石波涛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村口大树下,石晓天带着沈妙璐正在树下准备抓还没有蜕皮的知了呢,石晓天正玩得起劲的时候,沈妙璐突然间泪眼迷离起来,弄得石晓天一下子不知所措,赶忙问道:“你怎么了啊,我可没有欺负你啊,你怎么又哭啊?”

“我爸爸说,我们也许马上就要回原籍了,到时候我们也许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跟你们在一起,我怕我离开以后你们就在也不记得我了!呜呜”沈妙璐越说越伤心,哭的更加厉害了。

石晓天一下子也愣住了,虽然自己和沈妙璐在一起的日子里一直在捉弄她,但是那并不代表自己讨厌她啊,甚至自己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玩耍,往事一幕幕浮现,一起玩耍了多年的玩伴一下子就要离开,那是何等的不舍。

“晓天你告诉我,我离开后你会忘记我吗?沈妙璐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他多么希望石晓天可以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是石晓天沉默了,深沉的是一个老者。突然,石晓天抬起了头,双手握住了沈妙璐的肩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妙璐。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因为我有一个绝对的好主意要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石晓天的话要沈妙璐有一点喜出望外,看着石晓天那笃定的眼神,突然那么一刻,沈妙璐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那是一瞬间的心动。

“什么主意啊,你快告诉我啊!”沈妙璐很期待的看着石晓天。

石晓天伸手从兜里拿出一个模子,那是他跟周一仙去范家帮人消灾的时候,范家老大的媳妇给她买的,上面是一个精美的孙悟空的造型,用粘土涂在上面就可以做出精美的孙悟空模板,那本来是做月饼用的,可是后来就成了经过一些人的改制,就用烧砖的方法做成了模子,那是哪个时代孩子们特有的玩具之一。石晓天对这个东西很是喜欢,爱的不行都,因为石波涛可没有那个闲钱给他买这个,石晓天也很懂事,从来不向父亲要求什么。

石晓天双手一用力,一个精美的孙悟空模子就变成了两半。石晓天又把模子拼到一起,严丝合缝,他不免一笑,然后把一般的模子递给了沈妙璐,说道:“你把这一半留着,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现在有一半在你这里,我每当看到这一半的时候,就会想到拿着另一半的你啦!”

虽然大有定情信物的意思,但是那个年纪,再加上那个年代哪里会有那个心思,哪像今天,十来岁的小学生就爱的死去活来,刚上初中,就有什么喂奶门一类的不雅事情发生。沈妙璐结果石晓天手中的半个模子,很是爱惜的握在手里。

“我会珍惜它的,等到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一定要拿另一半来跟我和在一起!”沈妙璐说的何其肯定,石晓天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说道:“一定!”

石晓天跟沈妙璐回到家的时候,酒场上的事情也算是已经接近尾声了,寒暄了几句之后,沈彦文带着恋恋不舍的沈妙璐,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由于心情不佳石波涛也喝多了,摸到床上倒头便睡,老道周一仙倒是清醒,但是看到石晓天,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可是石晓天一句也没有听懂,然后周一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另外一张大床上睡着了。

石晓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开始收拾桌子。突然间石晓天好像感觉生命好像在暗示他什么,可是有一点头绪没有,他觉得夜那么长,长的要他看到不前路在哪里,在一面茫然中看着石波涛悄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一仙拽着还在睡梦中的石晓天就往山上的道观走,石波涛也没有留他们吃早餐,只是目送他们离开,虽然是小天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改了性子,但是既然父亲默许,自己倒是乐得自在。

山上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石晓天跟周一仙在一起倒是过得快活,因为周一仙那一手的养生膳食,要他吃的很是顺口,最为奇怪的是,这次上山周一仙一改常态,竟然对石晓天严加要求,对于甲骨文、金文、篆字给石晓天全面的上了一次课,算是倾囊相授,石晓天学的也是很认真,这是要周一仙很是满意的地方,石晓天学的起劲,周一仙教的认真,两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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