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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后山与剑匣

青衣走到墙角,看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原本向来淡然的表情有了些许波动,似怀念,似憧憬。角落处蛛网密结,灰尘遍布,看样子有些年头没被碰触了。白启随着青衣的目光望去,实在是看不出这脏兮兮的角落有什么好看的。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春淡同样如此。

“师傅?”春淡疑惑问道。

青衣摇头,说着从角落里拿起一个包裹,包裹呈长条状,不过实在是粗了些,倒是里面像装了一根木桩。包裹上也是脏兮兮的,随着被拿起,上面的灰尘四处落下,纷纷扬扬。

青衣轻轻打开布袋,从中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盒子,整个盒子呈长方体。边边角角显得更圆润些,似乎是饱经岁月流逝的见证。盒子大概有三尺长,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见黑不溜秋的盒子表面之上布满了诡秘的纹路。

在青衣拿出黑色匣子的一瞬间,白启全身一颤,剧烈的饥饿感席卷全身,身体中一个充满魔性的声音不断地告诉他“吃掉它,吃掉它。”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白启死死地压制着这种冲动。不过还是被一旁的青衣所注意到,然而青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谁也没注意到的是,自从上次白启上次濒死时有过异动之后就再没动静的那团阴影再次有了动静,但也仅仅是有所动静便再次沉寂了下来。

“这是我门的镇宗之宝,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我门每一代的传人的使命就是保管这个盒子,我们把它称之为钥匙,你们不需要问我用这把钥匙可以开启的锁是什么,因为这也是我们弟子终身的使命,找到那把锁。然后守护它,不让任何人打开这把锁。当然,后边的这句话就当我没说好了,因为这么多年下来,从没有人找到这把锁。”青衣严肃说道。

青衣看着春淡“春淡,你不会怪我吧?”

“自然。”春淡淡笑。

“以后你会明白的,春淡,你要记住,将来能站在你师弟身前的或许只有你了。”青衣说到这有些忧虑。

“事实上,直到之前白启能否修炼本门功法还是个未知数,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了。但凡能对这钥匙有所反应的人都是能修炼的。”青衣解释说。

“老师,这里面是什么?”白启对自己刚刚对这匣子的冲动很是好奇。

“这是一个剑匣。但是除了祖师爷从没有人能打开它。”白启闻言一惊,这里面竟是装的剑器。随后又被老师的下一句话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有把本门功法修到第八重之上才有可能打开剑匣,当然这也仅仅是历代前辈的猜测,毕竟没谁修炼到八重之上过。或许还需要其他的什么条件,不过谁知道呢。白启,我对你即以厚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白启心里默默想到“是因为上古遗民么。”

就算是不用青衣提醒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提升实力,因为他想见到唐盈,他想带她回家。经过这一年多的生活,不断从春淡或者青衣嘴里得知的一些信息让白启知道或许想要找到唐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然而他不会退缩,只要有一丝机会,就算是拼掉性命,他也会去搏那一丝可能。

“白启,你来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山里,传你本门功法。”青衣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原地的师兄弟两人面面相觑。

“对了,那剑匣,除了睡觉,你就一直背着吧。”青衣走到门口时随口说道。

白启闻言不由一愣,不过他没有反驳,他相信青衣自有它的道理。于是弯腰想要拿起地上的剑匣。

“嗯?”乍一用力之下,剑匣竟是文丝未动。白启了然。看来这剑匣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白启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纹起,双手抓住剑匣的背带。将剑匣缓缓提离地面。越是用力白启越是惊讶,这剑匣的材质非金非木,却是没想到如此沉重。此时再看剑匣之上的纹路,好像有着红芒流过,流过的图案诡异非常。

白启一声低吼,用力将剑匣甩在背后,不由腰身一弯。白启皱眉,这可真是够重的。这样下去可是会影响行动的。深吸一口气,白启缓缓地挺直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尘土也被激起。这是因为剑匣太过沉重,白启尚未习惯这重力压迫,控制不好力量所导致。

春淡看见这一幕,不由一脸冷汗。幸亏自己不用修炼这功法。连师弟这力气这么大的都费力,要是自己还不被压死?想着自己被压在剑匣下的可笑画面,春淡不由打了个寒颤。

村外森林中。

大雪依旧覆盖着一切,寒风凛冽,刮在人脸上,打得生疼。两道身影在林中快速闪过,前面一道身影身穿玄青色长袍,飘然移动间尽是轻松写意,往往双脚只是在枝头一点随即飘然而去,甚至连积雪都不会碰掉一点。而后面那道身影则是动静大得多,不说双脚在树干之上各种连踏,就是仅仅是声音也是惊得林中鸟雀四处逃窜。

身穿黑色劲装的白启嘴角苦涩,前后不过半日,刚刚在身法上取的一点成就,可以凭借纤细的树枝四处挪移,不仅声音小而且还更加省力,可是如今···白启扭头看着自己背上的黑色剑匣。他却是不敢再在树枝上借力了,因为单凭这剑匣的重量恐怕就会把树枝直接压断了。看着前面飘然若仙的老师,白启不由有些惊艳,青衣的动作却是自如,完全就是飞行一般了。整个身体好像不着力一般。

“这是?”

看着青衣的动作,白启不由一愣,不知不觉间白启开始模仿青衣的步伐。

“咔,砰。”

树枝断裂声响起,白启应声而落,在剑匣巨大的重力下,白启在踩在树枝上的一瞬间,树枝直接断裂。然后以一种人在下剑匣在上的姿态朝地面坠去。风声自耳边划过,白启眼中一片平静,如果就这么掉下去的话,哪怕是白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也会摔得七荤八素。

白启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间腰部用力,整个身体调换位置。

剑匣在下,砸在地面之上,地上被激起漫天雪花。

看着青衣依旧不停地身影,白启眼里有些思索。随即再次起身追上前去。青衣对此不置可否,对于白启的举动一清二楚。其实这身法单凭身体力量是施展不出来的,这其中需要灵力的参与,才能把这身法施展出来。然而青衣却也不点破。全凭白启自己去折腾了。

于是青衣在前,白启在后,两人不断朝林中深处渐进。

树枝断裂声与重物坠地声连成一片,惊起林中生物无数。就以这种速度行进了小半天之后,青衣却是没在听见身后的树枝断裂声,不由有些好奇。白启这是发现事不可为而放弃了?

回头间,青衣脸上却是满是惊愕。因为白启正在紧紧跟着他。

白启双脚不断在树枝之上借力,树枝不但没有断裂,反而因为韧性而给白启提供了动力,使他更加省力。只见在树枝就要被压缩到极限而要断裂时白启就会跃起。整个人灵活的不得了,除了行进间不如青衣从容,速度上却是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青衣的风格是从容写意的话,那么白启就是直接与效率,没有多余的动作,整个人有种特殊的节奏。

青衣默然“白启,你很不错。”随后继续转身前进。

白启闻言一笑,这确实不太容易。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做成了一件什么事。在修行界存在一种说法,那就是灵力决定一切。像一些武技身法,如果没有灵力的配合是施展不出来的,就算施展出来也是四不像。

完全没有作用。然而白启却是打破了这一点,这让青衣有些惊叹,却也无话可说。这才有了那句你很不错。

此时的青衣却不像面上那么平静。“师父,或许我们万千年没能做到的事,这个孩子会做到得到。这或许会很艰难,但是我坚信这孩子不会放弃因为他与你一样,有着不得不变强的理由。”青衣心里喃喃道。

正在跟着青衣一路前行的白启看见老师突然间停了下来,不由有些疑惑。

“我们到了,一会的动静会有点大,所以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带你来到这林中深处”,青衣回身对着白启说道,“白启,你对我门了解多少?”说完又自嘲一笑,自己根本就没跟白启提到过自己宗门,而春淡没自己的命令又不会乱说,恐怕是白问了。

白启尴尬挠头,他确实是不知道,看着青衣表情。白启有些惊讶,老师一改之前的淡然态度,此时的青衣的有些气息浮动。

“我们宗门至今已经有近万年历史了,说是武仙界第一悠久的宗门也不为过,只不过后来我们又离开了这里。”青衣有些感叹的说道。

白启不语,对于他二十年还不到的人生来说,一万年实在太久,久到他想不出这是一个怎样的时间跨度。期间又经历了怎样的风风雨雨。

“我们见证了武仙界的兴起衰落,周而复始。直到数千年前,武仙界山头林立,彼此征伐。在某些强大势力的干预下,或许仅仅是为了培育自己的势力。最终争斗尘埃落定。形成了如今的这种格局。”

“如今武仙界就把持在四个顶级宗门手里。神华宗,潜冲教,戮仙门,还有流光宗。”青衣说起这些如数家珍。白启开始对自己的宗门感到好奇,这就好像前世,如果你本身不是顶级豪阀,你根本就不知道共和国的最有势力的是哪几家姓氏。

高度决定视野。

“那么我们的宗门呢。”白启忍不住发声,他不相信拥有如此悠久历史的师门在修行界没有一点动静。”

青衣目光诡秘的看着白启“我们宗门名声不响,甚至没几个人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想着扯虎皮了。”

然后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或许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拜入我门下而骄傲亦或是后悔,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白启撇嘴,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他也想过自己的师门是个强悍的势力,但是看老师的意思。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的师门就三个人。

“我们的宗门啊,它叫【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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