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所有人就都起来了,特别是张晓静,一直站在外面,对着雾蒙蒙的山发呆,林无缺顺着她的眼睛看去,此时的山里,空气冷冽湿润,温度比平时低不少,山里雾蒙蒙的,南方的树不会变黄,翠绿色在其中点缀,倒是一副仙境场景。
收拾完东西,简单吃了点早饭,接下来就由龙渊带路,在山路中行走确实困难很多,加上空气湿冷,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气喘嘘嘘了,而张晓静一路上显得有些不同,像是憋着什么话一样。
龙渊见状,问道:“晓静,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憋着干嘛?”
张晓静当即回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任务?”
龙渊表情有点古怪,说道:“你不认识这里吗?我们要去你家啊。”
“我家!为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啊,就是去拜个晚年而已。”
“胡闹!我要回去了!”
说罢便作势要走,林无缺几人立刻把她拦住,林无缺道:“晓静姐,不想见见你父母吗?”
张晓静顿了一下,不过依然要走,龙渊突然喊道:“这是任务,孙老交代了你要跟着我们,难道你想任务失败一回?啧啧,鬼见愁难道容许发生这种事?”
张晓静听到这里,毅然而然地回过身。
龙渊暗暗笑了声:“真是傲娇啊。”
当然只有林无缺这个五感超人的人才听得到,笑了一下,不仅是因为龙渊这句话,还有鬼见愁的称号,不过还是挺合适的。
接下来,他们走了大概快一小时,浓雾渐渐散去,山路也快到尽头,不远处一些建筑缓缓呈现在他们眼前,看起来虽然有些古老,不过之中还是参杂着一些现代气息,看来就算是这种古老世家也需要时代进步的产物啊。
走入这处古老村庄大门口,旁边一块巨石刻着张氏二字,有几个穿着单薄衣物的汉子走出来,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张晓静没开口,龙渊出示了一下阳司的证明,这些古老世家的人倒是认得这些东西,打了个电话就放行了,这地方竟然有信号,林无缺感叹了一声。
走入村中,才明白这个世家并不是一所超大的房子,而是分开的,最外围有堵石墙围绕起来,见证着千百年的风雨,村中坐落着几十户人家,这些都可以说是一家人,不过据龙渊了解,他们并没有嫡系结婚的传统,甚至带点血缘关系的都不允许,所以那些结婚的,大多是在外面找的,或者是与其他世家的联姻。
张家自古便比同时代的开放很多,所以,也不要求人一定要住在这山里,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成家后回到这里,虽然他们的孩子可能将来会受到很多的痛苦,不过张家的血脉不能断。
不少不足五岁的孩子的父母的带领下天真地玩耍着,所有人都很慈爱,如果说真的有大同世界,这里便是了,可惜的是,那群孩子有着自己不可知的未来。
这时,一个汉子走过来,对他们说道:“几位,老爷子有请。”
龙渊点点头,带着一行人跟着那汉子往里面最高大威武的房子走去。那房子如同北方的四合院,不过并没有四合,而是中间庭院,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厅子,过了一条走廊,这时便到达了主厅,一个须发皆白但是却神采奕奕的老人坐在正座,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龙渊向老爷子行了个礼,其他人也学着做了,张晓静也行了礼,不过弯腰的幅度更大,有了90度,这应该是家族中的礼节的。
“祝老爷子新春康健,后辈们此番前来叨扰,先给您拜个晚年,这是千年灵芝二朵,聊表敬意。”龙渊中气十足地喊道。
老爷子笑了笑,挥挥手就有人接过龙渊手中的灵芝,龙渊等人都站起来,老爷子伸手示意他们就坐,突然他看到了张晓静,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你,你是老三的孩子,你是晓静?”
张晓静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突然就老泪纵横,快步下了椅子,走到张晓静面前,扶住她的肩膀,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张晓静一句话也没说,思绪回到十几年前,五岁的她被这个爷爷一句话送到了地狱。
张晓静稍微一用力,把老爷子推开一点,然后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老爷子有些愣住,不过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回正座上,抹了两把眼泪,说了句:“抱歉,失态了,上茶。”
几个人上了几杯热茶后,龙渊开口说明了来意。
老爷子显然没想到,念叨了句:“打开心结。。唉,都怪我啊,自作孽啊。”
龙渊他知道,老人说这些话接下来就该长篇大论了,所以很聪明地没插嘴。
老爷子又问了句:“她做了些什么?”
林无缺将她杀人的事情说出来老爷子听完后又叹了口气,接着慢慢说道:“其实都怪我,虽然我们张家是个灭鬼世家,训练过程很苦,不过并不会有她那么严苛,你们知道吗,其实张晓静是我们族中百年难见的天才,而那时候张家陷入了最低沉的年代,所以只能牺牲她来换取张家,她加入阳司,成了阳司重要的一员,阳司倒是支援了我们很多,否则怕是会没落很多,这几年有天赋的孩子多了几个,但是我知道错了,所以,他们依然会按照原来的训练,而不会像晓静那样,进入地狱。”
林无缺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老爷子点点头,说道:“自从老三,也就是张晓静的爸妈进入鬼地后再也没出来,我就知道我错了,他们为了寻找张晓静去了鬼地,呵呵,都怪我啊,我对不起她们一家子啊,我自私啊,真是老眼昏花了。”
说着说着老爷子就声泪俱下,几个张家人当即上前奉茶,给老爷子松松气。
这时候,张晓静突然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打开鬼地,我要去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