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君的新工作单位是一家小型的公司,所有员工加到一起也就不到10个人。老板姓黄,是一个来自潮汕地区的GD客家人,也就30岁左右,老板的女朋友负责整个公司的财务行政管理,在华强北附近租了一个面积不大的办公室就开起了文具公司。公司里除了老板和他的女朋友以外,剩下的都是老板在外面招聘的业务人员,主要业务就是销售办公文具。
刚进公司的时候,老板就以自己的成功激励大家,说他以前就是一家办公文具厂的销售人员,因为业绩好提成多,没做几年就辞职出来开了这间公司,他的今天就是所有这些业务人员的明天。这番讲话还是让林子君这些刚出校门不久的学生们充满了斗志,觉得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就一定能获得成功。
林子君正式开始自己的工作以后才发现现实并不是像老板所描述的那么美好!首先是要到一个半月以后才能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在这期间还要努力完成业绩免得让老板把自己给开掉,要知道这时候内地还有很多大学毕业生到新单位上班以后能领到一定的生活补助。虽然现在他还住在周大勇那里不用掏住宿费,但有时他也会主动约周大勇一起出去吃吃饭,这样下来一个来月的花费也要不少钱。生存的压力促使他必须努力的完成自己的销售业绩,不然就只能打道回老家了。
林子君觉得自己现在只能背水一战了。他买了一份南都市地图,把重点区域都一个个标上数字,每天一早就背着大帆布包出门按着地图上的数字去搜寻客户。林子君的包里装着一大叠宣传单,每张宣传单上都订着一张自己的名片,这也是林子君第一次有了印着自己名字的名片,名头还挺唬人的《业务经理》,名片上还印着公司的电话号码和自己的BB机号码,除了宣传单和名片以外就是一大堆的文具样品,这些东西都是花钱从公司那里领出来的。
为了节省花费,林子君常常背着包顶着烈日奔波在大街小巷,很快皮肤就晒得黝黑黝黑的,周大勇笑他说快赶上自己的肤色了。虽然穿得很正式,但也经常被一些写字楼的保安给拦在门外,有时好不容易混进办公楼里面,一家家的公司前台一听说是做销售的,都马上变了脸色叫他出去,连“请”字都不用说。
林子君觉得最苦的时候就是为了节约,口渴的时候自己舍不得花2元钱买一瓶瓶装水,只是偷跑到某个大厦洗手间里面去喝自来水,后来更聪明的是还带上一个矿泉水瓶子把水装满带在包里;一日三餐为了节约不是吃面条就是吃炒河粉、炒米粉,反正就那几样每天换着吃。
林子君觉得自己很奇怪,就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能让他瘦下去,身体反而是越来越结实。
每天临近下午下班的高峰期,林子君就会在人潮拥挤的路边铺上一块旧布,把所有的样品都摆在上面,然后自己蹲在旁边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期盼着能销售出一些零星的产品。这一天,林子君还是像往常一样,习惯的蹲在华强北的街头,突然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从自己眼前闪过,林子君嘴一张,试探着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