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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来自西岸号

“哟?这不是库里吗?听说你爸破产了啊。”一个穿着华贵服饰的年轻人笑着对库里说。

身为帝国总理的库里当年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子。当时,他正在一间灯光昏黄的酒吧里,站在了一群青年男女的中间。他摸着后脑勺,陪笑说:“是有点困难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们借点钱。”

“我说库里啊,你以为会有人愿意把钱砸到大海里吗?”华贵青年说着,在他身边的那些男女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库里非常认真地回答道:“请你们相信我,我们公司的创新能力很强。只要有了钱就能起死回生。”

“创新?啊,对了。听说你们负责创意的团队都被库克撬走了。有钱就有创意。”

“我也很有创意的,我们公司的项目我都有参与。”

“那你到库克那边打工不就好了吗?再说,你的所有创意都会被库克‘借鉴’。等待你的只有覆灭。”华贵青年说着就要把他的人带走了。临走前他还不忘补充一句:“这就是你们当初拒绝跟库克合并的结果。”

库里底下了头一言不发,他不愿意在去看那些讥讽的眼神,不愿意听那些嘲弄的笑声。他终于明白,公司是不可能活过来了。既然如此,眼前这群穿着绸缎的小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想到这里,他便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往人群砸了过去。

很不幸,库里随手拿起的是一个酒瓶。被砸中的人头破血流,愤而带着人回来对着库里拳打脚踢。库里失去了意识,仿佛丢失了灵魂。

过了很久,库里才昏迷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的微型电话已经响了很多次。对方看库里没有接通电话,便发来了信息。不出库里的所料,那些信息无非是诉说他的父亲已经自杀身亡的老套情节。

是的,库里早就知道父亲会自杀。因为对于父亲来说,没有了公司他便犹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了灵魂。明智如库里的父亲已经能推算出他要是继续活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既然没有了灵魂,为何还要有躯壳呢?

库里与他的父亲不同,灵魂并不在公司里。所以,他才得以苟延残喘。

“这是多么老套的剧情啊。”总理库里说着把一根新送来的雪茄放到了口中,转身去看着窗外那阳光灿烂的大海。

他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人,有的就只是一个机器人守卫。这是库里的习惯:“谈心只会找机器人。”只是那机器人并不会提出任何见解而已。突然,搁在桌子上的手环响了起来。库里接通的通信频段,只见手环投射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的黑人军人。这个军人就是那个跟吉普拉斯一起被派到11避难所里的那个人。

“上校,每次看到你和吉普拉斯在一起我就想让你们掉换姓氏。他明明是个亚裔,却有个那样的姓氏。而你呢?明明是个黑人,却姓孔。”库里笑着说。只见孔上校也笑着说:“谁让我的父亲是个没有姓氏的孤儿呢?可他又偏偏又喜欢儒家那一套。”

“啊,儒家好,分好的等级。这样大家都能安分了。不过,我们这里倒是不提倡这玩意儿。哈哈哈。”库里说出这言不由衷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是个成熟的人,并没有把这尴尬表露出来。

两人闲聊了一下,孔上校便给库里汇报了避难所的情况。库里沉吟了一下,说:“是库克的避难所啊。把它给炸了吧。”

“是的。”孔上校话音刚落,便被身旁的吉普拉斯博士抢过了摄像头。他说:“总理,我能把这里服务器的AI改过来。那么这比避难所就是属于你的了。”能从库克手中抢回点东西,库里自然是义不容辞。他装作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吉普拉斯的建议。

“博士。”库里沉吟了一下说:“惠先生此前在调查蔓藤球的事情。他现在死了,请你接手吧。”

“是的。根据卫星的影像,蔓藤球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镇。”

“小镇!?”库里稍稍有些惊讶,却不能表现出来。他连忙拨动桌面上的屏幕。果然,一个小镇的俯视图出现在了库里的面前。只听见吉普拉斯说:“我看我们还得派人去侦查一下。而且不能派机器人。”

“嗯……那好,我交给你人手调拨的权力。优先处理蔓藤球的事情,尽快提交报告。”

库里处理完小镇的事情后,便打开办公室的门。原来,那个小丑艾伦又在门外暴晒着。库里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让艾伦进入了办公室。

艾伦给库里汇报了公主露西亚的假情况后便离开了办公室。他的脑袋隐隐作痛。因为他前两天偷偷跟着小盖来到了食堂外面。他当然没敢跟着小盖进入食堂,只能在走廊上等着。等了半响才发现食堂的自动门无端端地就开了。而后来他还听到食堂里面发出了些争执的声音。

良久,小盖独自从食堂里走了出来。他的肩上还似乎扛着什么。他的姿态是这样,但是艾伦却没有看到小盖肩上有任何东西。艾伦看到小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故作神秘地说:“老大,你要是有什么秘密的话可以跟小弟分享。这样的话,您的秘密是绝对不会被泄露的。”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要是小盖不跟他分享秘密的话,他便要把他所看到的东西对外说了。

艾伦很得意。因为小盖被露西亚的命令约束,是绝对不会杀他的。只要他不死,就能透露出秘密。这么一来,小盖就只能对他坦诚了。所以,艾伦信心满满地等待着小盖的供述。

“噗!”

谁料,小盖二话不说的一掌堆在了艾伦的脸上。艾伦被推得昏头转向不说,还把后脑勺磕到了墙上。终究,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早上才被来食堂吃饭的非人叫醒。

这时,艾伦便想去面见露西亚,好乘机打听一下他们在进行什么阴谋。谁料,他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接通露西亚房间的通讯器。即便像艾伦这样身份显赫的非人,没有“人”的命令是不能进入高层的。于是,他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胶囊床上休息了。

露西亚这时还真不在房间里。商业街上,丽安娜独自走着。她不时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旁。

“嘿,别总看我。”丽安娜身旁的空气发出了露西亚的声音。丽安娜委屈地说:“殿下。对,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隐形了。”

“还说话!快给我闭嘴!”露西亚严厉地低声说。

幸好,街上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丽安娜和露西亚的奇异举动并没有被人发现。露西亚身上的光学迷彩是从小盖在食堂里抓住的那个粉人身上脱下来的。让人觉得疑惑的是,这个光学迷彩装置并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条腰带。露西亚让丽安娜给迷彩腰带除了异味后便捆在了身上。

那天,小盖为了避嫌,抓住了粉人后也没有到露西亚的房间,而是把粉人送到了雷克的房间里。

小盖和雷克脱掉了粉人身上的腰带,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皱纹的老头便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这个老头牙齿不多,看他的样子,已经有半只脚进入了棺材。两人也不急着审问老头,只是把他藏在了雷克家的杂物房里。

露西亚得到了小盖送来的迷彩腰带也非常高兴。她没有想到,这神话里才有的装备居然真的做出来了。虽然,以前就有一些试验品问世,形状还是一件衣服的样子。但是,那些衣服的效果远远没有这腰带好。

那天,小盖所丢的面粉也只是在粉人的身上显现一下便又跟着粉人一起消失了。也就是说,使用者身上即便是粘了细小的东西也不会妨碍它的功效。露西亚估计这东西是在她们休眠前就是已经做了出来,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有了腰带,露西亚便能轻易地避开了监控的关注,自由地活动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了。

雷克的房间跟露西亚的房间不在一个区域里,所以露西亚要到雷克的房间还必须经过商业街。

这时,露西亚让丽安娜假装进入某个无人看守的食品店里挑选食品。她自己便鬼鬼祟祟地下了楼梯,来到了雷克的房间外面。雷克打开门没有看到有人,便知道露西亚已经来了。他让开大门把露西亚迎进房间,便连忙关上门。

露西亚解除了迷彩,并没有敢把腰上的宝物脱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了雷克的床上,问道:“人呢?”

“是的。”雷克点了点头,便从杂物房里把老头揪了出来。房间里的露西亚还没有看到人,便听到了那人的叫声。只听见他不耐烦地说:“我说过了,我要吃牛排。你给我吃的东西跟食堂里的一个样!”

“你没有牙,吃什么牛排?”雷克说着就把一个被绑着的老头丢在了地上。露西亚看到这老头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她笑着问:“老人家,你就不怕我们宰了你吗?”

“怕?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死过好几回了。”老头说着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地上。露西亚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呸,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就是上了那臭熏熏的潜艇。还不是因为晚了出来,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哦?是上了西岸号啊。”

露西亚这下知道,这老头是误上了旧金山那边的方舟才被带来的。于是她问:“你既然有了这条腰带,总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城堡吧?”老头斜眼看了看露西亚,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们这里还有食堂!?”

“哈哈哈哈。”露西亚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她没想到自己一次性得到了两个宝物。这个老头躲在城堡里这么多年,一定知道不少秘密。可是,她也不急,想先跟着老头搞好关系。她问道:“老人家,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如果不给我牛排就把我放走吧。”

在一旁的雷克看不下去了。他揪着老头的衣服,悻悻然地说:“老头,你现在是囚犯,给我老实点。”露西亚深知雷克这招没有用,便上前抚了一下他的胸口,回头对老头说:“老人家,牛排这珍贵的食物是用来招呼朋友的。可是,我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杰克!”老头自报了家门,便继续向露西亚要牛排。露西亚自然也很大方地让丽安娜带来了牛排,煮软了给杰克吃。露西亚等杰克吃饱了以后便又开始问他道:“杰克,你在这里这么多年,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露西亚没有想到杰克居然会反问她同样的问题,便不禁楞了一下。当然了,按照正常的逻辑,杰克和露西亚应该是在同一时间进入城堡的。那么杰克知道的事情,露西亚也应该知道才对。可是露西亚很快就想到了,她笑着说:“可是你会隐形啊。没准连女孩子换衣服你都能看到吧。”

“哎……好吧。”杰克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里的公主原来是同性恋。”杰克此言一出,把雷克吓了一跳。雷克用惊疑的眼神看着露西亚,可露西亚却是双眉上浮,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对比起被偷看这种小事,眼前这个情报源更加重要。露西亚连忙问道:“那我问你,这里有一次死了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出现在现场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杀的吗?”

“什么?你们这里经常死人吧?你问的是谁?”

于是,露西亚便把事发当晚所发生的一切和自己父亲的外貌都给杰克描述的一便。这样还不够,露西亚打开手环,把监控摄像拍到的那个红裙子女孩的照片都给杰克看了。

谁料杰克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后突然吐出一句:“裕美呢?裕美在什么地方?”

“裕美?谁是裕美?”露西亚说着,一脸茫然地看着雷克。雷克自然也只能耸一耸肩。只见杰克一脸忧郁,悠悠地说:“裕美不在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眼看这鸭子都快熟了,炉火却突然熄掉。即便是露西亚这时也着急了,她急冲冲地问道:“你先给我说吧。我承诺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人。”

谁料杰克没管露西亚,只是一头倒在了地板上,背对着露西亚就睡觉。

露西亚看着那可恶的背影,真想往杰克的身上插上几刀。可她也看得出杰克是个不受恐吓的硬骨头。结果,她也只能舒了口气,哽咽着对杰克说:“杰克先生,请您帮帮忙吧。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不料那杰克居然是个铁石心肠,只是背对着露西亚摆了摆手,连个屁都不放。这个老骨头,露西亚和雷克就连用力碰一下都不敢,更别说要拷问他了。露西亚估计裕美是杰克在这里认识的女孩。于是,她只能吩咐雷克去找出那个叫裕美的女孩。而对于杰克的审问,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可是,他们要找的裕美远在千里之外。而这时,货真价实的裕美更像一只热窝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她、申岭还有小雅快马加鞭,眼看就要到小镇了。可是卷轴上却收到了避难所被占领的消息。那消息是汉娜在被制服前发的,裕美等人收到了这消息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那几个小孩了。而且,那些能杀人的皮球也运动起来了。这样一来,虽然他们得知申瑶和夏洛特找到了失联多年的阿拉伯罕,可也高兴不起来。而且最糟糕的情况是,申岭和裕美只是开凿了地下河的前端。至于那条地下河到底通向何方,连申岭和裕美都不知道。那艘小船也只是他们为了探险而准备的。

卷轴里的汉娜虽然仍旧能连接到卫星,但是却无法与避难所里的那个她同步了。结果,避难所的情况这时也没有人能得知。

到了最后,众人经过商量,便决定想让离避难所比较近的申瑶等人先回去避难所看看。因为只有两匹马,而且阿拉伯罕也不想回到避难所犯险。然而,他还是答应众人会到灯火小镇去跟大家汇合。

瑶和夏走了两天。就在她们要进入连绵的山脉前,卷轴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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