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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柳含烟

夕阳的余晖将大地山川染成一片火红,映照到洞府,将韩潇然的脸照得通红。韩潇然眯起双眼,脑子里想的尽是《天道经》所说的道。

“一切皆是道……一切皆是道……难道吃喝拉撒也是道么?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道与我要突破聚灵境有什么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韩潇然脑海里,越想越不明白。

他也曾跟父亲和韩彦虎等人谈论过如何冲击聚灵境,但都一无所获。要突破聚灵境,是要靠自身去感悟,别人是传授不来的。

“有些天赋一般的人历经人世百态,一朝悟道,突破聚灵境,从此踏上修行之路,而无数的天赋高的人却一辈子都不能突破。这样看来,天赋显然不是突破聚灵境的关键。”韩潇然仔细回想着关于突破聚灵境的种种传闻,企图从其中找出突破的关键。

日落月升,皎洁的月亮挂在夜空,在这山上显得更加寂寥。

韩潇然参悟许久还是没有结果,站起身来走出洞府。夜风习习吹拂,带着一丝凉意,韩潇然心中杂乱,随意走动。

第一峰上的每一个人天赋都非常高,背景强大,拥有的资源无数。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多数人都在勤奋修炼。他们虽然出自名门,但每一个都希望早点突破聚灵境,在这龙湖占有一席之地,并不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游戏人间。

看到这种情况,韩潇然更加有紧迫感,更期待突破聚灵境。遇到天赋高的人不怕,就怕天赋高还很努力的人。但要突破聚灵境不单靠努力就可以的,更要讲求感悟和契机,不然的话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无数被卡死在肉身境巅峰的人就是榜样。

“何时才能感应灵气啊……”

不知不觉之间,韩潇然已经走下了第一峰,来到白天时与人大战的地方。

回想起白天那惊心动魄的战斗,韩潇然干脆就地坐下来,以手托着下巴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白天一战,使他“潇然剑”上的造诣更深一层,还领悟出了同宗同源的“潇然步”,算是收获丰富。

想着想着,韩潇然取出“青玄剑”,就地练习剑法步法。不过此时他因为思考什么是道,弄得心烦意乱,将一门灵级武学打的面目全非,错乱百出。

“你是谁?怎么会在第一峰下?”

韩潇然闻声望去,正见一个绿衣少女走来,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忧愁,并没有第一峰上那些人的那种鄙视的敌意,当即笑道:“我就住在第一峰上,心中比较烦闷,所以下山走走。”

“你住在第一峰上?你应该是今天才来的吧。难道,你就是那个追杀白秋罗的人?”绿衣少女讶异地看着韩潇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魄力追杀白秋罗的人。

韩潇然尴尬地笑了笑,道:“她要杀我,我只好追杀他了。”又道,“看起来你也是住在第一峰吧?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要杀我呢?”他知道第一峰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只有贵族出身的人才能居住的,要不然就是顶尖天才。

绿衣少女见韩潇然充满敌意,淡然道:“我虽然住在第一峰上,却从来没想过排挤其他人。或许,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第一峰上还有和我一样出身寒微的人?”

绿衣少女道:“我来自王都柳家,几百年前,柳家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地位不在龙湖之下,不过已经没落了几百年了。我拜入龙湖就是想要快点突破聚灵境,振兴柳家。让我想不通的是邢月国三大势力从来都不公开招收弟子,这次却什么人都收,难道你不觉得有点怪。”

“原来她就是那个出自没落大势力的人,或许她和我真是一种人。龙湖公开招收弟子是为了搞什么血祭,当然怪了?觉得奇怪的不只是你一个人。”韩潇然在心里道,他见绿衣少女神情自然,不像是在伪装,顿时敌意消了大半,笑道:“管他怪不怪,总之突破聚灵境只会是好事。”

绿衣少女道:“刚才我不小心看见你练剑,你的剑法虽然漏洞百出,但似乎蕴含着一种无懈可击的气势,看起来你的这门武学只是残篇。你说你心里烦闷,应该就是为了突破聚灵境的事了。也不怪,聚灵境古往今来斩断了无数人的修行梦想。许多天赋奇高的人不能突破,反而一些资质平平的人就可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听这个,韩潇然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绿衣女子道:“突破聚灵境太难了,要参悟修行经文、感悟自身与天地之间的某种联系,还要讲求契机。种种加在一起,才有可能突破。而那些聪明的人想事情往往太过专注,忽视了很多重要的关键点,导致不能突破,终究含恨而终。”

“想事情太过专注,忽略了很多……”韩潇然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这些是我在家族的文献中看到的。之所以会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想不明白,参悟不透,也许两个人一起参悟要好一点。而这第一峰上,根本没有我放在眼里的人,不过你却不同。对了,我叫柳含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韩潇然当然不会傻到第一次见面就什么都告诉别人,这个绿衣少女虽然长得淡雅清丽,是个罕见的美女,但他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不顾一切往前冲的人。他随便胡编了一个出生来历敷衍柳含烟,问道:“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柳含烟道:“当然有我的理由,如果你有兴趣,倒可以跟我一起来看看,不过没有我的指示绝对不能说话。或许,我们将会见证一场旷世难逢的奇缘。”

“请带路。”韩潇然微笑点头。

柳含烟取出一个铜铃,转身朝前面的密林中走去。韩潇然手持宝剑跟在后面,他虽然没有害人之心,却不得不防柳含烟暗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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