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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见

“叶叔,兰叔,茶泡好了。”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正飘着茶香的杯子。

年轻人快步的走了进来,将两个茶杯放在了兰温和叶笑生面前。

“呵呵,叶叔,这个可是兰叔特意为你留的飘香!你可得一定要好好尝尝。”

年轻人一边摆好茶杯,一边对着叶笑生说道。

叶笑生也转过头看着起身的年轻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偏瘦的身材,穿着一身稍显破旧的复古式牛仔工作服,胸前的大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从那露出的扳手把头可以看出那里面应该有不少工具,几缕乌黑细碎的头发从他那斜戴的工作帽里洒落了出来,浓淡适中的眉,闪亮的黑白分明的双眼,秀气的鼻,微微扬起的嘴角,嵌在一张年轻脸庞上,在那溜进屋内的阳光照射下,叶笑生感觉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呵呵,这就是海帆吧,都长这么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脸鼻涕的小娃娃了,记得上次回来的时候还一个劲缠着我买糖吃呢!”

“叶叔,您出去了这么久了,我当然长大了。”

“呵呵,笑生,你看小帆都长这么大了,我们不老也不行了。”兰温看着海帆满脸笑意的对着叶笑生说道。

“嗯,时光荏苒,许多的改变也只是眨眼间。”叶笑生一脸唏嘘。顶着中年人的样子说着这么沧桑的话,再加上他那魔兽一样的身材,这画面怎么看都是不和谐的。

“叶叔,您和兰叔好好聊聊,这些年您没回来,兰叔可是天天念叨着您呢。我去外面把一点小事处理了,等会再来陪您。”

“你去吧,我和你兰叔说会话。”

“兰叔,您陪叶叔说话,我去忙了。”

“恩,去吧,让他们几个也别偷懒。”

“嗯,知道了,兰叔。”海帆拿着托盘转身出了內间。

……

“兰温,短短十几年小帆也长这么大了,有些事你可告诉他了?”

“还没有!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想了很多,当年受了那么强的未知辐射,雅儿也先我一步走了,这几年身体也越来越差,有些事我想着还是不要告诉小帆了,我也不想他有什么压力,就这样挺好的。”

“可是,小帆也有这么大了,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应该告诉他了,你这样做虽然对他有好处,但是我怕以后他知道了会更加的难受。”

“呵呵,笑生,小帆他是不会知道的,我希望他的一生不会像我一样到处漂泊,最终沉眠在远离故乡的地方,我只希望他在这里,在清沙这个渺小的地方,过完自己的一生,在这里他有一份自己的手艺,然后娶一位这里的有点黝黑的姑娘,生一个健康的宝宝,他不会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会知道它的父母是谁,他只会知道他是一个孤儿,是他的兰叔将他带大,然后他会照着他兰叔的希望过完他自己辛福美满的一生!”

兰温说着说着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描绘的梦中,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似是有一道光在他的眼前绽放,照进了他的梦里,让他看到了那里的美好。

“可是兰温,这样对于小帆来说公平吗?他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世界,他应该去体会这个世界的艳丽,去体会这个世界的多姿多彩,更应该去体会这个世界的残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成长,才能坚强,才能勇敢,才有能力去面对这个世界的无情、冷漠!”叶笑生看着兰温的样子,一脸平静的对着他说道。

“笑生,你知道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的颠簸,经历了多少的痛苦,经历了多少的分离,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们得到了什么?难道是这些该死的难以回首的回忆吗?那里面只有太多的无助,太多的悲伤!是,我们是经历了这个世界的美好,体会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学会勇敢,学会了坚强,可是有用吗?现在想来,我宁愿用这些去换一些故乡宁静的生活。所以我不希望小帆像我一样,用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去污染他自己本该美满的一生!”兰温一脸坚定的对着叶笑生说道。

此刻他脸上那岁月的刀痕,每一条都尤为清晰,因为那每一条皱纹里都深刻着的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

“兰温,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候的梦想吗,那时我们意气风发,渴望去旅行,去感知这个世界的宽广,渴望着能拥有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公,渴望着没有迷雾遮挡着双眼,去触摸这个世界的真实。那时的你都会拥有这样的梦想,为什么现在小帆就不可以拥有?不能因为你的自私而让小帆人生留下遗憾。”叶笑生似乎也是陷入了回忆,悠悠的说道。

菱角分明的脸上也挂满沧桑。

“旅行?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旅行,可笑的旅行让我们到现在连回家的路都没有找到!可笑的旅行让雅儿到现在都长眠在这个她未知的地方!可笑的旅行让团长到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方!还有力量,看看你所谓的力量,辐射后你身体里的方程树已经失衡了,说不定哪一天它就会崩溃,那时你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野兽然后在疯狂中死去,再看看我,辐射后的身体,衰弱得我连我的骨月都拿不动!看看红条你到现在都没能让它进到第三阶!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所谓力量?还有那世界的真实,实在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连你自己都没有看清,何谈整个世界?笑生,你还是醒醒吧,我们早已经不再年轻了,一百多年了,都老了!就算你永远不会变成野兽,依你的生命方程推算你也只有几十年的时光了,还是安稳下来,照着你的身体条件还能为自己留下一个大胖小子,以后你我都没了,就让小帆带着他好好生活吧。”听了叶笑生的话,兰温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叶笑生面前,盯着叶笑生的眼睛激动的说道。

这一刻他那张脸上满是肃然!

“……”

“兰温,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年没回来,你已经变成了这样,原来你已经放弃了我们当初的梦想,已经忘记了雅儿的托付,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变成这样,可是我希望你能把小帆交给我,我觉得你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教育小帆了,因为我不想他以后成为你这样的只知道躲在一个小角落里苟延残喘的可怜虫。还有!自从雅儿嫁给你之后,我已经放弃去寻找另外的女人了,我的方程树也崩溃了小部分,这导致我的生命信息不完善……所以现在小帆不仅是你的儿子,他更是我的希望!我希望他能重新拾起我们年轻时候的梦想继续走我们没有走完的道路。同时我会继续寻找回到家乡的路,带着雅儿,或者还有你,或许还有团长,回到家乡!当然我也许不能成功,所以这个希望也许还要落在小帆身上了,也不过是多了我这一捧骨灰,我想他也不会介意的。”叶笑生看着激动的兰温,迟疑了一会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

……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两双眼睛里,不管当初是锐利的那双还是明亮的那双,此刻里流露的更多的还是各自的坚持……

半响后,兰温走回到了座位,身子佝偻的角度似是又变小了一点。只见他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一个鞋盒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拨弄两下,从那上面掏出一条毛茸茸的东西随手就塞在了桌面的能量槽里,眼见能量槽里幽幽的蓝光就通过那条毛茸茸的东西传到了黑乎乎的盒子上,并最终个染满了整个盒子,使黑盒子变成了蓝盒子,这时才看见那蓝盒子上有闪光的蓝色小点很是好看,兰温看盒子已经全部变蓝了就拔下了那条已经插在能量槽里的变成蓝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恶龙,醒醒了,快把你的藏货都吐出来,家里来客人了!”兰温伸手拍拍蓝色的盒子,随意的说道。

“……”

“恶龙?”

“……”

“恶龙!”

“……”

“……”

“砰……”兰温见叫了这么久也没回应,面无表情的随手摸出口袋里的榔头,照着盒子的一头就狠狠的敲了下去……

“喵……”在榔头敲中的那一刻,那整个蓝色的盒子瞬间变成一只拥有发光蓝毛的猫,是的,你没有看错这是一只你没见过的猫!并且它还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号叫。

“噗……”叶笑生正在品尝着飘香,冷不丁听到这一声让人失魂的号叫,谁起的?一下子就吐出了口中的香气四溢的飘香。见鬼一样的看着那边的蓝色的怪猫和拿着榔头的兰温在那边对峙。

“恶龙?阿雅的那只烟草猫?这名谁起的?很有个性!”叶笑生见两个奇怪的事物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它们之间的战争于是就出声问道。

“嗯,是啊,名字是它自己起的,自从雅儿走后,我就把它留在身边,原想还能留个纪念,可是几年前,小帆把思思草和多舌鹦鹉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进化数据组合起来搭建了一个进化方程,当时我一高兴就让小帆拿给它试了试,结果就成了这样!”听到叶笑生的声音,兰温也没有继续他的攻势,而是收起了榔头,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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