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纸鸢的方法
无法直视碧鸢的灼灼目光,向来温婉的女子缓缓点了点头,两只手的食指勾在一起,看来犹豫,似是忌惮旁人在场。
碧鸢瞧了瞧纸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住自己的心绪,道:“我知道你有你的办法。我不干扰你,我带人先去找着,你的办法出来再来找我。”说罢深深地瞧了纸鸢一眼,小跑离开,朝着侍卫队的方向离去。
纸鸢看着碧鸢离开,斟酌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碧鸢说的没错,她确实有她的办法。傅颐是极其少见的容灵奇体,为了让傅颐的体质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纸鸢平日里注意她的膳食,一直都在给傅颐的饮食里加些“作料”,用于提高她的身体素质,也使傅颐身上有一股子奇异的药香。这股药香正常人闻不到,气味也使微渺得近乎不存,只有嗅觉极其灵敏的动物在药物的控制下才能闻得到,通常用于追踪。
嗅觉极其灵敏且最为常见的动物便是猪、狗、鼠、蝶。眼下自然没有小猪,随猎的猎狗却又凶猛难驯,再施技巧引来蝴蝶也太过引人注目,至少是什么好办法。不过,她可不相信,这偌大一个秋桉林地里头没有几个老鼠。
碧鸢已给了她足够的空间,那接下来就用自己的方法去找傅颐吧,如果能顺便带走傅颐,那再好不过了。
如此想着,便去找了侍卫,请求侍卫帮忙捉只老鼠来。侍卫听闻这个请求时脸上的震惊挂都挂不住,不过好歹还算没拒绝,而纸鸢本人则奔回营帐,准备细绳,配了药剂,就等一只老鼠了。
另一方面,临靖给临渊打了预防针,提出若是还找不到傅颐便带队搜山的请求,临渊应允,同时也派了人手帮忙寻找傅颐。
营地内心思稍微细腻一点都人都注意到侍卫走动的频繁,氛围的转变也让他们意识到兴许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弄得一部分人有些不安。更有一部分人打听到侍卫队匆匆往来的原由,竟是靖王妃不见了,于是一些人悄然议论是不是什么人借故对王妃下了狠手,一些人觉得小题大做猜想傅颐大概是在哪儿玩一时忘了回帐……总之各类猜想都有,然而更多的人觉得并不关自己什么事,像看热闹似的,秋猎的兴致也没受到丝毫影响。
同时,营地一角,一身火红的阮英菲敏感地察觉到营地附近兵马调动过于频繁,大概猜到原由是何,却屏住呼吸努力抑制狂乱的心跳,紧张地看着往来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出——开玩笑,若是让人知道她将靖王妃害死了,纵是她贵为骠骑大将军之女,也难逃责罚!
她身侧的小丫鬟侍奉她多年,对她的秉性可谓十分了解,此刻阮英菲强作镇定以掩饰内心的慌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阮英菲为何紧张,可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声音很轻,生怕阮英菲责骂,然而,即便如此,似乎也吓了阮英菲一跳。只见阮英菲突然抖了一下,然后转过来,失魂落魄地惊道:“啊?什么?怎么了?”
小丫鬟便又轻轻问了一遍:“小姐,我刚才问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英菲道:“啊,不,没有不舒服,我很好……很好……”
小丫头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垂下头去。阮英菲这样说才是反常,正常情况下,若是突然说话把她吓到了,肯定会被她斥责一番,又怎会那么有-性-子好声好气地说话?再说了,平日里阮英菲走路说话风风火火一副天是王大我是王二唯我独尊的傲然模样,今日却沉闷得跟个被老鹰吓坏的小-鸡-仔似的。
种种迹象表明,阮英菲此刻真的很不正常。
小丫鬟看着阮英菲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悄悄叹了一口气,还真有些替她担心呢。
虽说她脾气坏了点,嚣张跋扈总惹事端,可本性不坏,就是被惯坏了而已;对待下人虽然也暴躁了些,但刀子嘴豆腐心,今日还能怒发冲冠地问你为何她爱吃的糕点少了一盘,然而并不是眦睚必报的狠心人,明日就能用她那惯有的傲然语气逼你吃从南方运来的珍贵瓜果;关外历练时条件艰苦不必京城,她不忍心随侍的丫鬟跟她受苦,却别扭得不肯直说,硬生生把随侍的丫鬟赶得只剩一个,到现在她身边都丫鬟都还遵守着轮休制度,要干的活很少,拿的月钱却很多……总之是个不坏的人,武功高强,战场上也不见她对敌人下杀手……
小丫鬟忍不住笑起来,总之,小姐虽然脾气坏了点,经常像个刺猬,可本性却是好的。
侍卫帮纸鸢抓了只老鼠,帮她控制着这灰扑扑的长尾生物,纸鸢纤细修长地手指捏着坚韧的细绳牢牢地栓住老鼠,手法奇特,既保证了不影响老鼠活动,又保证了老鼠不会将绳子咬断。那侍卫看得出奇,惊觉这样的手法竟然可以用于犯人捆-绑。
侍卫惊叹不已,自觉从中获益,却见纸鸢温婉有礼地道了谢,提着绳子拎着老鼠就往林子里走去,觉得奇怪,却又不至于多管闲事,反正上头有令,只消把这女子的动静往上头报也就行了。至于这女子逮这老鼠有何用,这就是上头该费脑的事情了,可与他无关了呢。
于是这侍卫欣然复命,心情大好。任何一个男人,帮了一个容颜清秀温婉可爱的女子的忙,心情都会很好吧。
纸鸢拎着老鼠转到林子里,见四处无人,将配好的药剂淋到老鼠身上,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又摸出个透明小药丸。
那药丸才-暴-露在空气中,那老鼠就突然振奋起来,悬在空中的四肢激烈地扑腾,表露出对那药丸极大的渴求,迫不及待想扑到那药丸的样子。
【罪过罪过,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