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本来并不想救这只臭狐狸的,毕竟它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有也是他自作自受,说不定是不小心碰到什么老狐狸瑞塔留下来的机关了。
而且这附近处处都透露出诡异的感觉,罗薇就是连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只不过看着这个这个湖泊的水好像还在慢慢的涨上来,罗薇思考的片刻这湖泊的水已经把深蓝淹没了三分之二的身体了。
“这狐狸也真是,苦肉计也不能这么演啊!”
“好像没听过狐狸会水的。”
“算了,也不能见死不救,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狐一命不知道有没有三级?”
罗薇最终还是指挥着诺伊尔德飞往湖泊最核心地带的那块白色石柱那里。
湖上烟波浩荡,越往中间去白雾就越来越多,一阵还没飘远又来一阵白雾,能见度越来越低。
依稀望去,现在湖水已经淹没了深蓝的整个身体,但是它还是安安稳稳的躺在台阶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白色的狐身和白色的台阶融为一体,就好像在母胎一样安详的睡着了。
片刻,罗薇已经离那根白色的柱子只有七八码那么近了。
现在白雾已经散去,只看见一根汉白玉雕刻成的柱子异常雄伟高大的耸立在罗薇的面前,连带着下面三层的台阶上也因为水波折射的原因熠熠生辉。
柱身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狸,这只狐狸的样貌和一般狐狸无碍,只是这只狐狸却是冲天而起的姿势,它的上方是一层又一层的祥云。
而它的眼角却莫名的留下了一串泪珠,那只眼睛仿佛是用最璀璨的星辰雕刻而成的,它的目光落在了脚下的青山之上。
罗薇一看它的眼睛,抹了一把脸,竟然已经哀伤的流下了满脸的泪水。
冲天而起代表了飞黄腾达,但它却又如此悲伤。这么矛盾的一幅画代表了什么?是仍旧留恋那片脚下的青山?留恋某一个深爱的人?还是想要保护什么所以义无反顾地飞向了云的那一端?
罗薇心中满满都是疑惑,都是思索。
罗薇往近了一看,发现三层的台阶上都刻了一行字。
第一行:“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罗薇慢慢道出其中的意思“狐狸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桥上头。
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裙子都没有。”
罗薇的视线又下移了一个台阶。
再下一行是:“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意思大概是“狐狸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浅滩头。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衣带也没有。”
最后一行:“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意思就是“狐狸独自慢慢走,走在淇水岸上头。我的心中多伤悲,他连衣服都没有。”
这里每一句提到的“淇水”是哪里?难道就是这片湖泊吗?还是更遥远的地方?
这三句诗里句句都是对流离在外的亲人的思念和关怀,情感细腻,反复咏叹,正见情意深节切。
就诗篇而言,罗薇认为是以一个女子的口吻表达了她对心爱之人的思念与忧虑。这三句诗抒写忧念,为一唱三叹的重章结构,其忧思哀婉感人,风致婉约,真挚感人。
这其中描写的裙子、衣服、衣带都是日常之物,没有风花雪月,只是生活的如实叙写,也正因为真真实实,才有了动人和力量。
罗薇想如果这真是一个女人写的,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在小爱和大爱之间选择了作为女性无法突破的东西。
而如果是一个男人写的,那么他必然是一个多愁善感和有责任感的人。
而不管是男是女,一定都无比深爱这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或者那片天。
罗薇虽然年纪还小,但她从小就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生活在垃圾场组成的12区,一个人磕磕碰碰地活了下来。
若不是后来遇到小鱼和汤姆大叔,罗薇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能坚持多久。所以罗薇知道这种感情,她深深爱着小鱼和汤姆大叔,就像亲人一般。
而后来小鱼被黑衣人抓走,她每夜每夜也都在思念他,想他是不是被虐待了,是不是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现在支撑她继续前进的动力,也只有小鱼了。
罗薇收了收神,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救这只臭狐狸。现在的水位已经漫过深蓝头顶两三公分了,但是这只破狐狸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只见它两只狐狸眼紧紧闭着,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周围的毛发随着水波的荡漾而荡漾。
“这只破狐狸睡着了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嘛,完全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
“臭狐狸,醒醒了!”深蓝仍旧是没有什么动静。
“深蓝!快起来!”
………
没有办法,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罗薇只好让诺伊尔德放她下去,自己到了台阶上。她一只手伸向深蓝,准备把他摇醒。:“深蓝!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突然间,罗薇好像被一股力量吸进了一个广阔的空间。现实生活中诺伊尔德已经焦急的不行了。
主人也和深蓝一样突然间睡着了,嘴角还洋溢着安详的微笑。可是他怎么触碰主人也不能和主人一样睡着。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法术豁免】吗?难道这都是一切都是法术吗?
诺伊尔德无法,只好在旁边默默等着主人的醒来,看样子现在主人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一边,罗薇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里,这个世界里不像外面,都是由一团团五光十色的光影组成。而她自己也变成了一团白色的光团。
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要她一触碰其他的光团,她就能把它们全都吸入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的这团光团竟然也能吸收这些颜色。就像画画一样,罗薇把自己身上都“涂”满了“颜料”,而且因为吸入这些光团,自己本身的光团也越来越大。
罗薇觉得整个身体都暖融融的,不由自主的觉得回到了母胎里面。蹬了一下脚,罗薇发现自己还能飘起来。就这样,她又撞向了另一个光团,一个又一个,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