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某伪神相遇,平常笑得没心没肺的玉砌现在竟有了一点忧郁的倾向,平常的宿舍也少了喧闹和欢乐,这让佩佩无所适从,决定对舍友光荣献身,活跃气氛。
佩佩看看玉砌,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沉思,在玉砌周围左转了三圈,绕回来,右转三圈,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须,终于缓缓开口,道:“姑娘面色忧郁,气如游丝,想必是…”口气一顿,若有所思,“为情所困啊!”也不管自己说的道理符不符合事实,说完十分同情地单手拍在玉砌的肩膀上,一副感同身受的苦楚,“你的苦,我懂。”
对,她还真是为情所困。
和伪神真是有缘,可惜,是孽缘啊!想到这里,面色忧郁的玉砌突然有点抓狂,真是孽缘!领教过某人的说话艺术,在学校里打定主意负隅顽抗,抵死不与某人说话!这几天,一直是能避则避,大老远瞄见能躲就躲。明天便放假,只要到了寒假,发挥宅女的强大素养,她肯定不用在假期都担心会遇到某人!可是…云姨竟然叫她去家里拿东西给妈妈!这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羊入虎口,骨头都没有啊!
在心里无数次垂死挣扎无果后,玉砌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灼灼地看向佩佩。佩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等到双脚踏进云大神的家,坐在沙发上,捧着热茶,还是一脸白日见鬼的表情。很怀疑祖宗显灵,祖坟冒青烟了!
云姨和云伯出差了,并不在家里。玉砌偷偷看了眼虚合的门,伪神开门招呼她们进来,便去忙手头上的事,让她们稍等一会儿。玉砌很好奇,云神这样强大,有什么是不能做好的,云姨却很笃定云神做不好。
云端慢步走出来,身穿休闲装,不像以往在学校见时的清冷,有些慵懒散漫,玉砌不小心对上他的眼,心脏竟漏了一拍,然后狂跳起来,忙别开眼,看向别处。
空气有点凝滞。
佩佩打破奇怪的气氛,语气有点兴奋,“云大神,原来这就是你家呀,啊,好雅致,哎呀,这个花瓶看起来年代久远,不会是古董吧?”自从佩佩自以为玉砌为情所困后,很豪爽地不称呼云端为男神了,很豪迈地立下誓言,朋友夫,不可戏!
看到置物柜上摆放的艺术品,眼尖地看到一个花瓶,竟然伸出魔爪摸了上去,“不会真是古董吧?这颜色,这质地,价格不菲啊。”小声嘀咕几句,伸出爪子摸了摸花瓶,又像是把玩得不尽兴,眼睛又靠近了些看。
玉砌的心里的懊悔无疑是犹如长江之水,奔流不息。耳根有点发红。她知道佩佩可以为男神抛弃同窗,却忘了她也是可以为了古董抛弃男神的。失策失策。
看着佩佩小心翼翼地贴近花瓶细看,又用眼角余光看看某人,见某人淡然地不为所动,稍微按捺不安的心情。
没有佩佩在旁边助阵壮胆,玉砌有点紧张,正想怎么开口,云端将她带到客厅一角,在一处鱼缸前停下。
她一愣。
里面有两条鲤鱼。
等等,云姨叫自己拿东西给妈妈,不会就是这两条鲤鱼吧?拿去吃是不可能的,看起来好名贵的样子,虽然她不能理解到底哪里名贵了,本质还是两条鱼。
云端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玉砌。
被打量的人则一脸大义凛然,随时准备赴死的模样。
半天没其他反应,玉砌偷偷看了某人一眼,见某人眼底含笑,顿时囧了。没看错吧,伪神一派君子的模样,竟然有腹黑的潜质。不,就是腹黑!脑子一转,已经给某人判了死刑,贴上腹黑的标签。
“母亲托小妆照顾这鲤鱼,”云端收回打量玉砌的眼神,陈述事实,“这鱼缸看来是不能移地方了。”对,鱼缸不小。
“唔,”思考再三,云端一笑,玉砌顿时屏住呼吸,这是遇到危险被算计的本能反应。
云端执起玉砌的右手,将一个钥匙放在她的手中,无意划过掌心,一阵酥麻,她的心脏也跟着颤了一颤。“只好麻烦小妆来这里代为照顾了。”
没等玉砌反应过来,云端波澜不惊补充道:“这鲤鱼需要用景泉山的水养着,七日换一次水。”
呼吸一窒,林玉砌呆了呆,这是什么鲤鱼,这么娇贵。拿东西变成养鱼…这鱼还真不是东西…
“不换水可以吗?”
有点期待地看着他,七日换一次水,那她岂不是每七日都来这里挑战心脏承受能力,直到云姨回来。她不要啊。
云端认真考虑一番,“也可以,”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
玉砌被云端毫无征兆的笑容晃了神,男色当道,可耻地是她着道了!
面露喜色,正准备感恩戴德时,听到云端语峰一转,“我不介意七日换一次鱼。”
等佩佩兴奋地小跑过来,见到的是玉砌一脸死灰,看破红尘的表情。
玉砌突然想起一句话,“想当年我也是一个痴情种子,后来下了一场雨,把我淹死了”,这是她内心真实写照,就不应该对伪神抱希望,什么悸动啊,爱情的小火苗啊,都被伪神一语惊人地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