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没触地,又被一把拉回了上,修长的手环上我的腰,头埋进我的颈项。“是止痛药后遗症,忍忍就好。别走……陪着我……”温热的气息喷在颈部的肌肤上,全身像电打一般。
“昨天晚上是谁?你用内功跟别人交手了?你吃了几颗止痛药啊!成了这个样子!!昨天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嘴被捂住,小燕的声音疲惫而沙哑,“你好吵……让我休息一下,午时还要参加第二场……”松开捂着我嘴的手,小燕身子往上挪了挪,脸在我颈窝里不住地蹭冷去。好氧……我的心跳……要被高速公路的交通警察开罚单了……
“干……干嘛蹭我……”
“昨晚你一直喊冷,抱着我蹭了一个晚上,害得我没睡好,我要蹭回来……”沙哑的声音,倔强的语气,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我的心一阵慌乱……
“我……”
“别吵了……再吵我就打晕你!”
“……”这个世界只剩心跳声……
终于又一次睁开眼,小燕已经穿戴整齐等着我了。
“醒了?梳洗一下,我们走吧。午时快到了。”小燕有一点不自然,走出门去轻轻带上。我下穿上衣服,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梳头,却突然看见桌上摆着那对紫的水滴耳坠。唯一不同的是接口处换成了银质的。
“啊!!!”我惊呼。一个白的身影窜进来,一脸焦急,却突然被我抱住,僵硬了。
他好高,头只到他胸口。“燕子……你是我一个人的小鸟……不管飞到哪里,都要记得回来!!!”我的头在他胸口蹭,好舒服,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没事别大呼小叫,麻烦的人……”小燕戳戳我的脸。我笑容更大,跳起来在他颊边一吻,挂在他脖子上荡来荡去。
他把我放下,飞速逃出门去。
……
“变成你的小鸟,我早就忘了该怎么飞走……”
……
纪升留下了条子,说既然我找到了同伴,他就先行一步了。我这次换了装,干净清爽的黑棉布裤子方便行动,上身是舒适的白棉衫,束了袖口,长发扎了一个俏皮的偏马尾,两个水滴耳钉用一条红绳串起来挂在胸前。
“好一个既可爱又动感的侠士啊!是吧燕子!”我朝燕楚凝展颜一笑。
后者扯了个呵欠,直接提起我的后衣领开始疾走。不耐烦的声音道:“要迟到了!人,出个门都这么麻烦。”
二试的会场在阳毒山的半山亭。
说是半山亭,实际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庄园,种满了牡丹。拥有红河水的阳心河从庄园的正中央流过,牡丹都被染成了红的。
丽的酒红河水,却是剧毒。若是不小心喝了下去,十二个时辰内不吃下解药,肠穿肚烂而死。而解药,正是阳心河中的五环鱼。巴掌大小,身上有五道蓝的彩环,成群结队,拥有锯齿,食肉,食尸。跌落阳心河的生物,若是遇上了五环鱼群,半个时辰即成一堆白骨。
庄园中间有一个观顶台,在台上可以完完全全将阳毒山顶峰的景收入眼底。常年生长在峰顶的毒松以阳心河水为给养,针叶都泛着淡淡的红。结出的毒松子却是难求的解毒圣药。三年生,一树一果,果在松顶,松高耸入云。
我给半山亭门口的白衣小童看过牡丹型铜牌,小童把我领进写着望字的单间。小燕的铜牌是“礼”字,被带到另一个单间。“有什么事记得跑掉!别勉强,有我就够了。”分开时小燕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回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望字单间是湖绿的小房间,四面都是墙,只在天板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里有十个人,表面礼貌的微笑,实际警惕的打量着他人。
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小童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先向我们举了个躬,然后用脆脆的声音开始宣布规则。复杂的古文听得我一头雾水,还是旁边的红衣帮我解释了我才弄明白。大致是这样。
无论用什么方法,让其余的九个人都说“服”的那个人胜出。时间为天窗射进来的阳光消失之前。若是没有胜出者,全部计为失败。白衣小童是裁判,站在门口捧了一朵小小的银制牡丹——胜者的标志。
怕是要动武了,我想。悄悄躲进暗处,等他们先搞定了对方再说。
白衣小童说了声开始,先前为我解誓红衣走到了正中央。“李翠。”简单一拱手,红衣拔出剑摆了个架势。“向各位前辈后辈讨教,我们点到即止,切勿伤了和气。若是各位胜过了我,李翠必然心甘情愿的写个服字。”
“原来是华山派李大侠的儿,好说。在下昆仑章五,请指教。”一个中年汉子上前一步,抽了大刀两人就打了起来。李翠招式如衅流水,煞是漂亮,那个昆仑派的典心第一轮是运气好捡到了丝巾,两三招下来就服了输。接下来又有几个人上去,李翠也应付得从容,不过看那额上渗出的汗水怕是体力也快到尽头了。
我在一旁越看越急,翠,你可别作最后一个,我不想打啊~我也不想输!
正想着,一个白衣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个大步上前,扯过李翠的衣襟就是一个深吻,一吻毕,李翠懵懂懂的就说了声服。白衣小童面无表情的把李翠的名字在名单上划去。我张大了嘴,这也可以?
“还有两个小娘子,出来吧。哥哥就是等着全是的的时机才用这招的。不出来?哥哥来找了!”白衣男子转到我对面的角落,痞笑了一声,一个怯怯的生就开了口:“不,不用了,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