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才升起没多久,索修齐就已经将昨晚晒出的药物给收回去,不过几柱香的时间,南宫秋果真大摇大摆地带着秋无双出现在静心苑。
秋无双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本毫无生气可言的地方自打宫澜入住之后看上去好像多了一丝人气,不过他们杵在这里都有一会了,也没见着宫澜的影子,倒是索修齐进进出出的也不招呼他们,果然胆子大到只跪皇上的地步了吗?
“索修齐,我们都在这里半天了,楚宫澜那丫头呢?”秋无双继续扫视,还是没有看到宫澜的影子,“你不会是把她给咔嚓了吧。”
索修齐最见不得就是秋无双这副无赖的样子,都懒得正眼瞧他:“她哪有起的那么早,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我可是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了!”宫澜扯着大嗓门一头简单的马尾无拘无束地闯入,乍一看还以为是哪来的野小子,嘴里还叼着一个番薯。
秋无双露出疑惑地眼神盯着她嘴里的番薯,有些不敢相信:“难道那些宫女太监就给你准备这些食物?我记得这些食物是给冷宫的那些废弃的妃子皇子准备的。”
宫澜眼一眯,那眼神让秋无双不自觉地躲避,她低沉道:“难道你们忘了这里就是冷宫吗?”
南宫秋和秋无双一怔,难道这些日子这丫头都是吃这些东西的?不对,他们的伙食应该和冷宫的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正在疑惑的时候,索修齐慢悠悠解释起来:“你们真以为她能受得了顿顿番薯的日子?她八成是拿自己的食物跟别的对调了,这丫头说吃不了太多的山珍海味喜欢清淡的白粥咸菜,我已经习惯了。”他继续拨弄药材。
宫澜仰起头盯着戴着面具的南宫秋,咬一口番薯又摇头叹气:“南宫王爷既然是来治病的为何不摘下面具呢?”
“既然你那么神,本王摘不摘面具应该都没区别。”话毕,南宫秋倒是伸出手让宫澜替自己把脉,宫澜倒也不装模作样一掌拍落他的掌心,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下,还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会医术!”
秋无双一听贫了起来:“嘿!我就奇了个怪了!你不会医术那那天还头头是道把自己说得天幻乱缀,你可知道那是欺君之罪。”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宫澜回顾了一下那晚,她可记得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我可没说过自己会什么医术,只是久病成医,那些东西从书上看来的,未必自己就会,是你们曲解夸大了我的意思能怪我?”她敲敲脑袋,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一个个就是容易被眼前的现象所迷惑,哪像我这双锐利的眼睛能够看透这凡尘世俗,不然我的小命早就没了。”她轻描淡写地夸着自己,索修齐反正早就习惯了,南宫秋则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你打算怎么医治我。”南宫秋的问题也是他们大家都好奇的,真想知道这个不会医术的丫头能有什么招数来医治他。
“怎么医治你?”宫澜双眼瞪大,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指尖,然后炙热的目光又一点一点往上挪,似是要把南宫秋吃了一般,咽了一下口水,嘀咕,“你这手要是到了现代肯定能当手膜,哪还需要靠脸吃饭。”
索修齐对宫澜的这些自言自语已经习以为常:“又在瞎嘀咕什么,自打你来了我这,总觉得这冷宫多了不少冤魂,成天听你说些奇怪的话。”
宫澜回神,收回自己奇怪的目光,她隐约记得在索修齐的书柜上见到过关于医治南宫秋的书,既然她可以说什么灵验什么不如就赌一把,双手自然放在身后,昂首挺胸信誓旦旦,露出必胜的笑容:“我赌南宫王爷的脸其实早就好了。”
“你赌?”南宫秋发出阴狠的声音,如狼的眼早已盯着宫澜,眼前的女子为何就敢如此肯定自己已经好了,索修齐早就试探过她,她知道的虽然很多,但确实不会医术。“你拿什么和我赌?拿你的命还是整个楚家的命运!”
宫澜倏然转身盯着南宫秋,惊觉自己一定不该说出这句话,如果自己说的诗真的,那么这就是南宫秋要死守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分危险,她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整个楚家都陷入危险之中。
“我……的命早就已经不是我的了。”宫澜沉下眼,双手不安地环胸,她很信任眼前的这几个人,“我所经历过的事怕是你们一辈子都不会猜想到的,那是超越生死,超越两个世界的不可思议。所以我不能拿我的命赌,我的命是如此的来之不易,而我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楚家兴盛,王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卷入朝廷纷争的女人,除了皇上的妃子,其余的只怕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索修齐暗自伤情,看着宫澜他莫名觉得心疼,毕竟在他眼中宫澜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子。
宫澜看着索修齐:“皇上女人也未必能有好下场,看看这冷宫,有能够活着出去的女人嘛?而这里面的女人有些甚至都未曾被宠幸过!我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除掉宫厚两家。毕竟是他们联手害死了我娘,我不管他们在这个朝廷中有多重的位置,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少了厚江不代表朝廷是就是去了左膀右臂,因为有个成语叫前仆后继!”
秋无双饶有兴趣地走到宫澜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起来,轻佻地抚过她垂下的发丝:“你认为你有几分姿色能够留在我们王爷身边呢?不如选我如何?我也能替你扳倒宫厚两家。”
“心术不正!”宫澜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秀发,怒瞪他一眼,再次看向南宫秋,“我就是喜欢王爷,毕竟开赌坊的人能够有几个靠得住的,倒是王爷,我不好奇你的目的,但是留我在你身边总有用,毕竟一个没有医治好自己容颜的神医还能如此在这里心平气和聊天的甚少。”宫澜悠悠地坐下,反观他们三个,眼神怪异,这才是他们三个人最大的破绽。
“本王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也略有胆色,只是不图地位,不图荣华富贵,只是扳倒宫厚两家你就跟随我这么一个没有靠山的王爷,是不是太屈才了?”南宫秋不是不信任宫澜,只是他应该并不是宫澜唯一的选择才是,为何这个丫头就是一口咬着他不放!
“因为……”宫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好吧胡诌一下,反正也不算撒谎,“我们的命运就像星盘一样,有些人注定会成为灼眼的太阳,成为君王,照耀大地。而有的人注定成为月光,温柔整个夜晚。但是我就是想试试能否扭转整个星盘,走一条不属于我的路!”